正牌紀瀾低頭看向身邊的兩朵東西,問道:“映射出的人都比真人弱,你們為什麽能被這冒牌貨按住?” 紀泓:“……” 付海帆:“……” 二人蹲在地上木然看向他。 他們今天被毫無還手之力地按了一節課,差點被按成習慣,你這罪魁禍首還好意思問這句話?第23章 這種變身類的法術,破身就等於破法。 紀瀾二話不說揚起法器棍子便杵向對麵那朵山寨蘑菇,直接暴力碾壓,瞬間讓他變回了人身。 而由於靈氣都來自他,他本身是法術的源頭。他恢複,紀泓和付海帆便也跟著恢複了。 冒牌貨是紀泓心裏映射的具象,出來就是要不停地找紀泓的麻煩。 於是他見狀不滿,再次扯下手鏈。 紀瀾不等他往下按,一棍子掄到了他手上。 冒牌貨吃痛鬆手,瞪向了他。 幻境沒有那麽智能,冒牌貨完全意識不到站在麵前的是正牌,霸氣地喊出登上皇位的氣勢:“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紀、瀾!” 三人組:“……” 紀瀾默默轉向自家男菩薩,發出靈魂拷問:“我在你心裏就這形象?” 紀泓很想反問一句“就你最近這放飛的架勢,你以為能好到哪裏去”,但話未出口便見冒牌貨又要伸向招財貓,急忙一個法術扔過去打斷了他。 紀瀾暫時轉回注意力,開始拎著棍子收拾假貨。 假貨的實力是基於紀泓對他的了解,就隻是個會禦劍的煉氣四層而已,完全不是正牌紀瀾的對手,頓時被打得嗷嗷叫喚。不過人家人設不崩,一邊叫還一邊堅持不懈地放狠話。 紀泓和付海帆也趕緊上前幫忙,攻擊法術紛紛扔向他,見他被砸中消失,想想今天課堂上的遭遇,心裏隱隱約約都閃過了一絲暢快。 付海帆惦記著父母,不想耽擱時間:“咱們還是禦劍吧,免得又觸發幻境。” 剩下的二人點頭,正要運轉靈氣,隻聽腳步聲再次響起,就在前方的樹後。 三人同時警惕地抬頭,見一個人慢慢繞了出來,白襯衣西裝褲,鼻梁上架著金框眼鏡,正是剛給他們上過課的婁老師。 然而這個情況遇見他,他們第一反應都不是高興。 紀泓和付海帆一齊看向紀瀾,估摸大概率是剛才打山寨的時候,他不小心也觸發了機關。 紀泓的具象是紀瀾,付海帆現在滿腦子父母,那就隻剩紀瀾了——畢竟他和會長剛上過熱搜。 紀泓和付海帆神色凝重。 紀瀾曾看過會長和傀儡陣的對戰,這哪怕是具象出來的會長,他們估計也打不過,希望他們猜錯了。 可惜這點希望很快落空。 “婁鬱”一邊不緊不慢地走過來,一邊亮出了他那把通體漆黑的劍,顯然是要打。 紀瀾目前最重要的人是他師父。 但今天這個時機踩得太巧,他剛和婁鬱談完,現在最在意的就是這貨是不是自己的師父,以及“師父”這個身份下突然增加的愛慕——這兩份在意被幻境捕捉,便越過他師父九霜真人,直接具象成了婁鬱。 這假貨也沒讓人失望,一開口就直戳紀瀾的神經,兩條全占了:“寶貝兒,還不肯認我?” 紀泓:“……” 付海帆:“……” 這絕對不是他們那位會長! 紀瀾輕輕“嗬”了聲,殺意蔓延,今天因為這貨升起的煩躁頓時都有了宣泄口。 他拎著棍子迎上去,頭也不回地扔下一句話:“你們都不許插手。” 一個沉睡三千年才剛蘇醒的幻境,能具象的武力值是有上限的。 何況具象出來是旨在讓人消滅,雙方的實力差距不會太大。最重要的是紀瀾一直就沒摸透過婁鬱的修為,隻遠遠地見過一部分劍招,他不信幻境能分毫不差地模仿出來。 兩個人眨眼間對上,全下了死手。 紀泓和付海帆有心想幫忙,卻發現根本插不進去。 這二人出招的速度既快又刁鑽,讓人看得眼花繚亂,感覺插手就是個死。 付海帆瞠目結舌:“這……這是你弟?” 紀泓也很吃驚,但臉上沒表現出來。 補考試煉上他也看出紀瀾的身法出色,事後問過兩句。紀瀾猶豫一下,最終交代是會長偷偷來教過幾天,所以後來才沒再在論壇上放話說會長欠人情。這事需要保密,他那之後就沒再多問。 他本以為紀瀾補考上的表現就是全部了,沒想到還能更加驚豔,甚至到讓他不敢相信這是他弟弟的程度。 付海帆道:“你弟用的也是劍術?” 紀泓道:“應該。” 付海帆震驚:“我為啥感覺他要壓過會長了?” 這話說完沒多久,紀瀾果然開始全麵壓製。 二人正緊張地看著,發現這冒牌貨也是個閑不住嘴的,一邊挨打還一邊笑著問話,完全不耽誤。 “我真的想好婚禮了。” “咱們哪天結婚?” “寶貝兒喊聲師父行嗎?別不理我。” “瑞白?” 紀泓:“……” 付海帆:“……” 付海帆往紀泓那邊挪了半步,低聲問:“我記得……你弟是不是在牆上貼了會長的照片?” 紀泓木著臉“嗯”了聲。 付海帆有心想說一句腦殘粉的內心世界真是豐富多彩,但轉念想想人家進來是為了他,便咽了回去,問道:“剛剛喊的是瑞白吧?這什麽意思?” 紀泓給他一個眼神,表示自己怎麽會知道。 可能是在內心世界裏有過什麽劇情或暗號吧……二人不由得在心裏想,都默了默。 高手過招往往不會太耗時間。 又是幾句話的工夫,紀瀾成功把這貨弄死,長出一口氣,愉悅道:“舒坦多了。” 紀泓和付海帆保持沉默,安靜地禦劍飛行。 心裏意淫一個人,光天化日被攤開展覽,這可太羞恥了,二人光是想想就覺得窒息,都體貼地沒往紀瀾的身上看。 倒是紀瀾發現太安靜了。 他怎麽想都覺得自己剛才的表現很反常,主動道:“你們沒什麽想問的?” 紀泓和付海帆幾乎同時道:“沒有。” 紀瀾便不給自己找事了。 反正他們心裏有疑惑肯定會試探,他到時候接著就是。 三個人沒搜到那位小朋友,便繼續往前搜。 這片樹林可能就是為了具象而存在的,古樹都長得極高,越往上飛的空間越小,上麵纏繞的攻擊植物的等級也就越高,擺明了就是不想讓人通過上空離開森林。 而且樹木之間的障礙特別多,哪怕禦劍也很難不撞到東西,隻要撞上,就立刻會有具象人出現。 在紀瀾又一次和“婁鬱”互掐過一輪,他們便一致決定讓紀泓打頭陣。 因為付海帆具象出來的會是父母,無論是讓他對父母動手還是眼睜睜地看著紀家兄弟群毆父母,都太過殘忍,對比一下便隻能選擇登基為皇的“紀瀾”。 付海帆至今沒看見父母的身影,心裏著急,沒話找話:“你們說我要是具象出父母,能從他們嘴裏問出他們的位置嗎?畢竟大家都在秘境裏啊。” 紀瀾道:“他們是通過你內心具象的,你都不知道,又怎麽指望他們知道?” 付海帆暗道也是,死心地“哦”了聲。 幾秒後他突然想到一個可能,臉都白了:“他們如果也在這片森林裏,會……會具象出我嗎?” 紀家兄弟頓時看向他。 紀泓凝重問:“你在他們麵前用過法術嗎?” 付海帆都快哭了:“我給他們演示過那台機甲。” 紀家兄弟腦中閃過“付海帆”操控機甲追殺自家父母的畫麵,一起沉默。 下一刻,紀瀾的神識終於又掃到了動靜,同時遠處響起了一聲尖叫。 付海帆正控製不住思考各種糟糕的可能,聞言差點從法器上掉下來。 他們急忙趕過去,發現是一個二十多人的團隊,裏麵有四五位小朋友。三人把追他們的東西一一定住,詢問後確定是具象的,便解決掉它們,落了下去。 眾人見他們是修士,瞬間找到主心骨,快速圍了過來。 付海帆打開手機照片問了一圈,得知他們都沒見過自己的父母,再次擔憂。 紀瀾道:“你們先前在鎮子的什麽位置?” “我們一家是正在果園裏采摘,”其中一人道,“是在鎮子的邊緣,當時我們感覺地震了,就往開闊的地方跑,然後莫名其妙就在這裏了,再然後和他們遇見,就一起走了。” 付海帆眼前一亮:“我爸媽應該是在鎮中心,果園和那裏離得遠嗎?” 那人道:“遠,律溪鎮下麵好幾個村呢,這裏和鎮中心基本是一頭一尾,因為中間有山路,開車得一個多小時。” 付海帆下意識看向同伴。 紀瀾道:“或許沒在這片林子裏,我先上去看看。” 他思考兩秒,找人要了一個打火機,又找紀泓要了他的劍,示意他們原地等候,踩著法棍直接往上飛。 上麵全是攻擊類的植物,但等級再高也是怕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