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丹纓眸光閃爍,沒再接話。


    看來鐵衣是真不知,玉帶蝶君當年去應戰,身上除了那枚鳶尾蝶戒,什麽也沒帶。


    她的家產,都埋在了一處隱蔽之地。


    即使戒指中有寶物,也應該是玉帶蝶君的戰利品,即湄喜妖君的家底。


    三妖商議了一番後,得出兩個策略。


    其一,努力修煉,待境界高了,什麽問題都好解決了。但他們修煉了這麽多年,連九境巔峰都還沒達到,更遑論要去邁過知境的門檻呢?


    其二,聯係其他妖君,請他幫忙,卻有與虎謀皮的風險,也怕請神容易送神難。


    這無非是換了一妖,來鳶尾地稱王罷了。


    比起有勢力的妖君,他們還是覺得如今這隻散妖好對付一點。


    結果就是商量了半天,等於沒有商量。


    丹纓起身道:“既然沒有對策,那我就先回去了。”


    她一定要讓手底下的妖,抓緊時間去找玉帶蝶君的寶藏!等拿到這筆資源,她就離開鳶尾地閉關,突破知境後再回來。


    妖界弱肉強食,實力為尊,她算是看明白了,隻要自己實力強橫,完全可以像那女妖一樣,鐵血手段,占地為王。


    鐵衣跟著起身:“那我也不留了,告辭。”


    剩下白柳一妖,獨自坐在洞府,眸光幽幽,輕歎出聲。


    黑暗中,走出一道影子:“鐵衣有勇無謀,是個莽夫,丹纓心計深沉,故而行事瞻前顧後,大人何必與他們說這麽多?”


    “隻要找到玉帶蝶君的藏寶之地,下一位妖君,便是您了。”


    “白柳妖君?”他輕輕念著這個名號,笑了笑,“倒是不錯。”


    影妖道:“大人足智多謀,當年玉帶蝶君出事後,就保下了香蝶,推出去一個,並未得玉帶蝶君十分看重的心腹,迷惑丹纓夫人,這些年來,丹纓夫人每每無功而返,遷怒部下,勢力早已大不如從前,大人不若讓她死得其所?”


    白柳搖搖頭:“還未到時候。”


    丹纓的那顆妖丹,先暫時存放在她體內。


    他還需要聯合丹纓,對抗鳶尾地的這隻妖。


    而且,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開啟藏寶之地,還需要一樣東西,是那枚鳶尾蝶戒。


    影妖隻好按捺住活躍的心思。


    話鋒一轉,問道:“香蝶告訴大人,玉帶蝶君的藏寶地了嗎?”


    “再等等,很快就有妖,將消息送來了。”白柳靠在椅座上,手指彎曲,輕敲著扶手。


    在有妖來稟報,玉帶蝶君回來了的時候,白柳就去見了香蝶,告訴她自己的推斷,回來的極有可能是冒牌貨,她要做好心理準備。


    三百年都不曾做好決定的香蝶,也是在那一刻,終於想好,如果確定回來的不是玉帶蝶君,她就將藏寶之地告訴白柳。


    如果回來的是玉帶蝶君,那麽告不告訴白柳寶藏地點,也沒什麽必要了。


    白柳在洞府中等了好一會兒,終於有一隻妖,前來拜見。


    *


    近半月。


    玉帶蝶君的洞府前,門庭若市,整個鳶尾地也很熱鬧。


    附近的小妖,聽聞失蹤三百年的玉帶蝶君回來了,紛紛攜重寶,前來拜見。


    宴會一場接著一場。


    她什麽都不用做,就能收獲一大筆財富。


    蠶靈此時終於體會到,那一句“富貴險中求”是有多富貴了。


    每日吃吃喝喝,就有妖上趕著送寶貝,這是什麽神仙日子?


    “我觀妖君大人的氣勢,與從前相見,似乎低了不少……”


    酒過三巡,一隻腦子不太靈光的妖,忽然出聲,洞府內安靜了一瞬。


    寧扶桑舉著鎏銀酒杯,飲了一口酒,風輕雲淡道:“受了點小傷,跌境了,不妨事。”


    雖然鳶尾地的三妖知道她是假的,但寧扶桑要把這個身份做實,讓其他的妖,都以為她就是真正的玉帶蝶君,所以境界差距,她自然要找個借口糊弄過去。


    正愁沒有合適的機會宣揚傳播,就有妖主動解了她的麻煩,寧扶桑唇角揚了揚,扯起一抹真切的笑意。


    見妖君沒有因為自己的失言而生氣,還給自己解釋緣由,那隻妖,倍感榮幸,當即舉起酒杯,向寧扶桑敬酒。


    其他的妖則在思付,玉帶蝶君肯定是在與湄喜妖君那一戰中,受了重傷,於是找了個地方隱居修煉,直到恢複十境修為後,才回了鳶尾地。


    這樣看來,他們可以私底下去收羅些療傷聖藥獻上,向玉帶蝶君賣個好,日後若是遇到危險,也好尋求庇護。


    *


    丹纓洞府。


    司螅和石鯪跪倒在地,姿態放得極低,額頭有大顆大顆的汗珠,浸入地毯。


    丹纓神色猙獰:“你們兩個背叛我,轉投到那女妖麾下了?好啊,難怪本夫人遲遲沒有等到你們回來交差!”


    “夫人息怒!小的是有苦衷的!小妖和司螅絕非想背叛夫人!”


    丹纓踢了一腳凳子,洞府內的侍女們,噤若寒蟬,心驚膽跳,不敢發出絲毫聲音。


    她冷笑道:“行,本夫人給你一個開口的機會,若你說得讓本夫人不滿意了,下場你自己知道。”


    魚鯪連忙將當日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丹纓聽完,恨不得當場打死麵前兩妖:“那女妖是你們兩個引回來的?!”


    石鯪俯首,小聲辯解:“小的隻是見她有鳶尾蝶戒,便以為她是玉帶蝶君了。”


    況且他和司螅又沒有見過真正的玉帶蝶君。當然,這話石鯪沒有說出口。


    他盡力為自己開解:“當時情況緊急,那女妖要殺了我和司螅,若非小的錯認了她的身份,喊了一聲玉帶蝶君,恐怕小妖和司螅,早已經命喪黃泉……”


    丹纓夫人冷冷道:“本夫人現在也可以送你上黃泉!”


    話雖這樣說,丹纓卻沒有動手的意思。


    石鯪和司螅現在是那女妖的麾下,她心裏還是有所顧忌的。說這番話,隻是為了威懾二妖。


    丹纓臉上笑意全無,盯著二妖開口:“如此說來,那筆寶藏,在她身上了?”


    石鯪甩了甩腦袋:“小妖不知,我和司螅到地方的時候,那裏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


    丹纓譏笑:“自然什麽都沒有,恐怕東西,早就進了她的鳶尾蝶戒了。”


    石鯪不敢接話。


    丹纓給他們二妖下達一個命令:“想辦法,將鳶尾蝶戒偷來,將功折罪。”


    “這……”石鯪麵露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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