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二人的目光太過哀怨,西二二緩緩翻了個身,睜開雙眸後甜甜地朝西澤爾的背影叫道:“叭叭——”  西澤爾聞言忙扭身回去將西二二抱出嬰兒床放在明運桀二人所在的臥室大床上,在明運桀和莊涼州打量西二二的時候,西二二也在打量他們,並且得出結論——和自己爭寵的人又來了一波,自己還要加把勁!  西二二想著,瞬間警惕起來,用胖乎乎的小手臂支撐著身體往後挪動了好幾下,不住往西澤爾身上靠,嘴裏念叨著:“八要和他們一起……窩要陪叭叭。”  見西二二如此喜歡自己,西澤爾笑著摸摸她腦袋:“二二乖,我要去做飯給大家吃啦,你現在這裏和兩個哥哥玩好嗎?”  西二二埋頭在西澤爾懷裏,聽西澤爾所說,隻是委委屈屈地把頭埋得更深了,隻露出一個可愛的小腦袋。  很吃賣萌這套的西澤爾:“……好吧,那你和叭叭一起去廚房做飯。”  他說著就要抱起西二二往外走,看得莊涼州一陣眼熱:“父親,我也想去外麵。”  明運桀也用期待的目光看向西澤爾,表示自己也很想去。  西澤爾遺憾道:“……外麵隻有一張嬰兒床,畢竟是二二先開口的,我還是帶她去吧。反正你們兩個都是成熟的大人了,一定可以照顧好自己。”  西澤爾說著毫不猶豫地走出房間,隻留莊涼州和明運桀在房間內大眼瞪小眼。  身為老陰陽人的莊涼州開腔:“看來咱們都輸了,輸給了一個隻有一二歲的小屁孩。不知道陛下您現在心情如何啊?”  明運桀歪頭看他:“莫非莊會長現在很高興?”  莊涼州:“我隻是想勸陛下,有時候得不到的東西就是得不到的,即便再怎麽強求也是枉然,何不痛快些放手?”  明運桀抬眸瞥他一眼,漆黑眼眸銳利如刀:“隻是孤這一生裏,隻有強求,從未放棄。你看孤,現在過得也不差啊。”  他被所有人說是災星所生,被長兄欺負,被父皇無視,被當作一個可有可無,應該去死的笑話,但他偏不讓他們如願,既然他們都想他死,他就偏要活,還要活得好,活得至高無上,讓所有人膜拜。  他也確確實實做到了這點。  莊涼州竟一時語噎,想不出該如何接話。  明運桀的確很強,莊涼州也承認這點。  但現在,他們是競爭者的關係,莊涼州自然不會將這種誇讚說出口,隻在心中把所有話過了遍。  不多時,西澤爾做好了午飯,先去屋外叫還在門口的兩隻。  還在門口的謝俞嶸和薑茶茶聽他叫自己,又覺得自己不會再變成幼崽,便忙跟著西澤爾進了山洞,滿臉寫著喜悅。  西澤爾看看滿臉寫著喜悅的他們,便也跟著笑笑:“我去把他們抱出來,你們在外麵等一下,無聊的話可以在房間裏轉轉,有很多是你們熟悉的老物件了。”  西澤爾將幾隻崽悉數抱出來放在嬰兒床前,就聽那邊的謝俞嶸發出一聲驚歎:“啊,這個是我的木頭鴨子!”  他說著拿著鴨子快步走到西澤爾麵前,湛藍眼眸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柔軟:“父親,我記得這隻鴨子在我幼崽期時就有了,您竟然為我保存了這麽多年……”  謝俞嶸當然記得這隻鴨子,自己前段時間變成幼崽的時候還用過,他現在提出來就是要故意惡心惡心其他人,讓他們知道自己身為父親的第一隻崽,對父親而言是不一樣的!  謝俞嶸故意字正腔圓放大聲音說話,力求讓客廳裏的所有人都能聽到自己的話。  西澤爾聽到謝俞嶸的話,下意識回過神:“啊,這個……”  西澤爾還沒說完,就聽薑茶茶立刻道:“哈?這明明是我的鴨子,以前我一哭父親就要拿他哄我的!”  明運桀:“是孤的,孤在上麵印下了孤的牙印。”  謝俞嶸聞言忙將鴨子翻轉一下,果然在鴨子底部看到了一排細小的牙印。  莊涼州也不甘落後,推推架在鼻梁上不停下滑的眼鏡:“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隻鴨子的腦袋上應該有被我用紅色植物汁液染過的痕跡。”  謝俞嶸聽完明運桀所說後就已經愣在了原地,這會兒再聽莊涼州補刀,更是蚌埠住了,薑茶茶見他沒有反應,忙搶過他手裏的鴨子查看。  莊涼州所說的痕跡赫然在列。  好家夥,這還是一隻共享鴨子!  薑茶茶已經開始慶幸起自己沒有學謝俞嶸先發製人了,畢竟這場麵還真是怪尷尬的。  然而尷尬的事還不止於此,謝俞嶸剛緩過來一點,就聽西澤爾老老實實道:“其實這個鴨子我沒有刻意保存啦,本來是覺得占地方想丟的,但是後來就撿到了八木,八木也很喜歡這隻鴨子,就留著了,再想扔,又撿到了小莊,小莊也喜歡這隻鴨子……後來就是小明了,他對這隻鴨子愛不釋手,睡覺都要抱著它。我就懶得再丟了,省的以後再撿到新崽的時候還要做新玩具。”  西澤爾說著,從薑茶茶手裏拿過鴨子放到西二二身邊,“你們看,現在二二也很喜歡這隻鴨子哦。”  自作多情,被幾人輪流打臉後還被正主西澤爾暗踹一腳丟到角落裏的謝俞嶸:“……”  現在已經尷尬到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了就是說。  薑茶茶也替他狠狠的尷尬了。  連帶著明運桀和莊涼州見了他這個前車之鑒,都不敢開口提類似的事情了。  西澤爾見他們集體沉默,隻當他們都餓了,忙道:“粥在鍋裏,自己去盛一下。”  謝俞嶸和薑茶茶聞言自覺起身往廚房走,而另一邊,莊涼州就不一樣了,他現在可是幼崽……幼崽總該是有點特權的吧?應該會被父親親手喂飯吧?  莊涼州不無期待地想著,就聽西澤爾對謝俞嶸道:“一一,你要是吃完了能幫忙喂一下弟弟妹妹嗎?”  莊涼州心中瞬間掠過一絲不祥的預感。涼颼颼的。  謝俞嶸聞言眼冒精光,刷的把剩下的粥喝完,然後端起碗湊到莊涼州身邊:“來,好弟弟,哥哥喂你喝粥了。”  莊涼州:“……不需要,你走開,再過來別怪我不客氣!”  謝俞嶸聞言笑了:“哦?你想怎麽個不客氣法?召喚機甲打我?就憑你現在這個小身板?”  謝俞嶸懟完莊涼州通體舒暢,一時間愉悅極了,那邊的薑茶茶也躍躍欲試起來,端著碗朝明運桀那邊走去。  明運桀並不把她放在眼裏,垂著眸,語氣溫溫柔柔:“你好像是個女明星?”  薑茶茶不明所以:“嗯,怎麽了?”  明運桀淡淡地笑:“今天拍了你不少醜照,知會你一聲。”  薑茶茶瞬間品出其中意味:“……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威脅到我嗎,我薑茶茶可是娛樂圈有名的無死角美人,我才不信你可以拍到我的醜照。”  明運桀淡然拿出終端,遞給她看:“刪了沒用,已經存雲端了,刪除立刻全網同步發送。”  幾分鍾後,薑茶茶擠出笑容,對不遠處的西澤爾道:“父親,我來喂二二吧,你喂明運桀。”  就,屈服得很迅速。  西澤爾端著碗走到明運桀麵前,問他:“甜粥還是鹹粥?”  明運桀看著他如同向日葵般金燦燦的眼眸愣了愣,而後才道:“甜的,今天是好日子,應該吃點甜的吧?”  午飯後,西澤爾感覺天色整個暗了下來,山洞外狂風驟雨呼呼大作,西澤爾上次見到這樣的景象還是幾年前,其他時候荒星上的氣候一般都是比較宜人的。  見沒有其他事做,西澤爾便組織起一眾人:“天氣這麽差,應該是做不了別的了,要不一起看電影吧?”  幾隻崽哪裏會對他有異議,當即同意下來,幾人便往臥室走,臥室的床尺寸夠大,擠得下他們所有人。  不過……還沒決定好看什麽電影,幾隻崽就因為到底誰坐在西澤爾邊上吵起來了。  薑茶茶:“你們剛才都被父親抱那麽久了,這會兒再爭還要臉嗎?”  明運桀聞言上下打量一下她和謝俞嶸:“你們這麽大隻,西西抱起來會很累的。”他目光中滿是質疑,仿佛薑茶茶隻要敢反駁自己就是絕世帶孝女。  “那……那也沒事!我可以隻躺在父親邊上,用不著抱著!”謝俞嶸反唇相譏。  “……”  眼見著幾人爭吵得越發激烈,已經到了要動家夥的地步,西澤爾連忙出來阻止:“都別鬧了,我有個辦法可以讓你們都躺我邊上。”  幾分鍾後,一個搞笑的電影在臥室的牆麵上徐徐播放,而光屏正對著的大床上,西澤爾化成龍形,半躺在床上,幾隻崽挨個排列靠在他幾米寬的肚皮上,臉上洋溢著滿意的笑容。  西澤爾見他們高興也忍不住彎起龍嘴,露出上下兩排銳利的龍牙。由於電影太過好笑,西澤爾中途笑得嗓子都幹了,咳嗽一下直接吐出了龍息,險些燒掉懷中幾人的頭發。  *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仍未知道,那天的小明給八木看了什麽照片(……)第52章 山洞被損毀  薑茶茶窩在西澤爾的懷裏正覺得愜意非常,忽然嗅到頭頂傳來一種難聞的焦味,與此同時,感覺到一股灼熱沉在自己的額頭附近,她下意識伸出手,隨手扒拉了一下,緊接著,她驚恐地發現,自己的手指間夾著好幾根燒焦的頭發,輕輕一碾,就成了黑末。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頭發!”薑茶茶叫得像家裏水開了一般撕心裂肺。  身後的罪魁禍龍西澤爾:“……”  薑茶茶尖叫著從衣服口袋內掏出粉餅,借著粉餅裏的鏡子仔細端詳自己的頭發,她看到自己的劉海被整齊灼燒掉了一塊,原是平齊的劉海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弧形,總而言之就是非常的……難以言喻。  薑茶茶眼淚當即就要掉下來:“父親qaq!”  西澤爾龍身僵硬了一瞬,而後迅速道:“哇,八木你沒有劉海的樣子更好看了!”  薑茶茶眼淚含在眼眶裏,將信將疑地問:“真的?”  西澤爾伸出龍爪輕柔地把她劉海撥到兩邊,一臉訕笑:“嘿嘿嘿,那當然啦,眾所周知大美女都是不需要劉海的!八木你天生好看皮相和骨相都是一絕,用不到劉海這種東西啦哈哈哈哈……”  他一說著,一邊偷偷摸摸地把自己剛才從薑茶茶劉海上捏下來的焦發往後塞。  薑茶茶聽到父親都已經這麽說了,一顆心暖乎乎的險些直接飄起來,哪裏還有不信的道理,當即就說:“我這就讓造型師以後不要再弄什麽劉海了!”  聽西澤爾把薑茶茶猛誇一頓,其他不服的幾隻崽紛紛拿出身上可以反光的東西開始看自己頭發有沒有被燒焦,沒有的甚至都恨不得自己給自己燒沒一塊聽聽西澤爾的誇讚了。  其中最瘋狂的要數莊涼州,他當即就要火燒自己頭發,好在還未得手就被西澤爾敏銳發現,一把按住他手腕:小聲嗬斥道:“小莊,不許胡鬧。”  莊涼州小臉蛋皺成一團,聞言很是失落地撇撇嘴。  西澤爾:“……”  他是真的意識到了,他這幾隻崽個個都有點瘋批潛質,為了博取他的注意力真的什麽都敢往身上招呼……  看來還是要用之前對付薑茶茶和西二二的那招啊,端水雖然可恥但有用!  西澤爾如此想著,定下了對所有崽一視同仁的基本方針。  好在這會兒是消停了,一直到電影結束,幾隻崽也沒有再鬧事。  將電影看完,山洞外竟然還是風雨未絕,雷聲轟隆。  西澤爾站起來甩甩被壓得有些麻木的長尾巴,尾骨發出咯吱咯吱的脆響。  其餘人聞聲趕忙湊過來,薑茶茶道:“父親,尾巴壓麻了嗎,要不要我給你按按?”  謝俞嶸:“還是我來吧,謝謝。”  莊涼州戰術推鏡:“我學過一段時間的按摩正骨。”  明運桀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莊會長會的這麽多,隻怕是學多精少,還是讓孤來吧。”  西澤爾連忙縮回尾巴:“……都不用了,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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