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給這兩人蓋鬼印,沒有在這兩人身上留下任何印記,南鏡想到之前給鬱安晏蓋的印章,讓鬱安晏的右肩上出現了一個金紅的印記,他頓了頓。  為什麽鬱安晏身上會留下印記?  鬱安晏敏銳察覺,偏頭看了看自己的右肩,此時他的襯衣已經整好了,根本看不到剛才南鏡在右肩上印下的那個印記,鬱安晏問南鏡:“怎麽了?”  南鏡搖搖頭,現在最緊要的不是這個,可能是剛才自己看錯了。  攝像師驚恐地從黑漆棺材裏爬出來,癱坐在地上摸著自己的胸口,他的口大張著,像是要發出痛苦哀嚎一般卻痛得發不出聲,他用手顫顫巍巍地拉開t恤的敞口,看到胸前的地方,眼神發愣。  南鏡皺皺眉,點燃打火機朝著攝像師那裏照去,隻見攝像師拉開t恤露出的那塊胸前,皮膚已經切口平直地被切下了。  攝像師是第一個進棺材的,按照時間來說,他確實在那個被拉進的世界裏剝皮,攝像師目光愣愣的,在四人出去找小陳那趟,他也是聽過南鏡關於剝皮附身的話語的,知道剝皮之後鬼怪能爬上來附身。  “怎麽辦?”攝像師呆愣愣地癱坐在黑漆棺材房,已經一動不能動了。  南鏡白皙的臉上毫無表情,對此也不準備幹什麽。  黑漆棺材是攝像師自己要最先爬進去的,當初逼著他去做祭品也是攝像師和李逸飛做下的惡事,現在被剝皮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至於抬棺材需要三個人,這兩人會不會還沒抬棺材就被附身,南鏡完全不擔心,沒有什麽比單龍村的惡鬼更希望他們抬棺材上天梯完成祭祀,既然祭祀書上寫了抬棺材需要四個活人,那李逸飛和攝像師在完成抬棺材前,惡鬼肯定不會附身。  “啊!!”一聲尖叫打破了房間了的寂靜。  李逸飛屁滾尿流地從棺材裏爬出來,他像是身上長了什麽東西一樣,瘋狂地在地上打滾,涕泗橫流地扒開自己的衣服,抵著頭看著自己的胸口,尖聲叫喊:“我的皮,我的皮被剝了!”  “我怎麽辦?我不能死!我還要爆紅!”李逸飛狀若癲狂地在地上翻來滾去,他想要去抓撓自己的胸口,但手伸到那兒又趕緊縮回來,李逸飛翻滾間想起什麽,看向房間,看到了抓著t恤直愣愣低頭的攝像師,還有好端端站著的南鏡和鬱安晏。  南鏡和鬱安晏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  為什麽南鏡和鬱安晏好好生生的!特別是南鏡!南鏡為什麽沒有被剝皮!  仇恨和憤怒侵襲了李逸飛,他用陰毒怨恨的眼神看著南鏡,李逸飛怨恨地想,自己一定不能死,死的應該是南鏡!  李逸飛滾在地上,看向三樓的房間門,他嘴裏喃喃道:“祭祀,隻要我們完成了祭祀!許願成功了就能出去!”  想到這裏,李逸飛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口,他迅速爬起來,直接衝向三樓房間的門,一把拉開了房間的木門大喊:“我們要抬那個棺材上天梯!祭祀成功就能出村了!”  一股極陰冷的風吹進三樓的房間,本來連視線都懶得分給李逸飛這傻逼的南鏡皺眉轉頭看向門外。  李逸飛拉開門後,整個人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雞,直接一個倒退踉蹌,坐在了地上,絕望看向外麵。  南鏡點燃打火機,往那邊照了照,他離得房間門比較遠,勉強能看到整個房間門外已經被黑霧給籠罩了,他們是從二樓到這三樓房間來的,按理來說從三樓的門往外看,看到的是二樓的走廊和一間間被做成旅客住宿的房間。  但現在,從房門往外看,已經完全看不到二樓的走廊和房間,房間門外濃濃的黑霧翻滾,南鏡隱約能看到黑霧裏一張張嚎叫的詭異鬼臉想要衝破黑霧進來,有個怨毒的鬼臉眼看著已經要衝進房間。  南鏡心輕微一跳。  鬱安晏瞥了一眼,皺了皺眉,涼聲對李逸飛命令:“關門。”  李逸飛被這涼意的聲音激得清醒了一點,他趕緊站起身“砰”地關上了門,抖抖索索地看向南鏡和鬱安晏。  恐懼和恨意全部湧上心頭,李逸飛手指顫抖地舉起尖聲道:“南,南鏡,你是祭品!!不去祭祀我們都會死!”  “閉嘴,”南鏡冷聲,不耐煩解釋,直接說:“不會死。”  但這話顯然不能讓李逸飛冷靜,李逸飛帶著恨意和怨憤的恐懼,直接衝向南鏡。  “李逸飛,”鬱安晏淡聲叫了李逸飛的名字,鬱安晏靠在一抬純黑漆棺材旁,雙腿交疊,神色漠然,那把戳刺了不少腐屍的剪刀被鬱安晏牢牢捏在右手,剪刀尖利的地方筆直對準李逸飛。  鬱安晏捏著剪刀點了點李逸飛剛才呆的位置,冷聲命令:“坐回去。”  李逸飛要衝向南鏡的動作停下了,他看著鬱安晏咽了下口水,瑟縮著坐了回去。  李逸飛從來沒有覺得鬱安晏像此刻一樣充滿了攻擊性,讓他一點反抗的心思都沒法升起來,這攻擊性就像是隻要他衝過去,他就真的會被鬱安晏……殺死一樣。  鬱安晏淡聲說:“沒到祭祀的時間,現在上不去天梯,等。”  “你們騙我!”李逸飛尖聲吼叫:“南鏡這個祭品都沒,還祭祀什麽?”  “我殺了村長,”南鏡淡掃了一眼李逸飛,直接說:“村長能做祭品。”  李逸飛愣在原地,他抖抖索索地想要說話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攝像師在不遠處懼怕地看了眼穿著血似紅嫁衣的南鏡,幹咽了一下口水。  鬱安晏和南鏡兩個人都默契地沒有跟著兩人解釋,也沒提起兩人剛找到的祭祀書下半部分,南鏡是懶得跟兩個傻逼解釋。  鬱安晏想得比南鏡複雜一點,他太了解人性,清楚就算和攝像師和李逸飛講了利弊,以這兩人自私和瑟縮程度,肯定還是要選擇完成祭祀。  祭祀書上有南鏡的八字,還是放在南鏡身上才安全。  李逸飛和攝像師在聽到鬱安晏說要等後都勉強安靜下來,他們兩人的胸口的皮膚都被剝了,強烈的恐懼讓他倆縮在黑暗處神經質地等著時間流逝,不知不覺這兩人因為疲憊都眯上了眼。  南鏡把黑色背包放在一邊,把寫著女鬼八字的半張皮質祭祀書塞進背包裏,整個人盤腿坐在地上,準備休息會兒補充些體力。  南鏡看著鬱安晏,平聲說了一句:“鬱導,你睡吧,我看著時間就行。”  祭祀書上寫的是寅時上天梯,寅時是半夜三點到五點的時候,正是天地間日夜交替的時間。  南鏡打燃打火機,略微湊近鬱安晏看了眼他手上的機械表時間,還有接近一個小時才到淩晨三點。  鬱安晏就坐在南鏡對麵,他左腿放在地上,右腿曲著支起,略長的黑發掃過脖頸,神情高傲冷淡,聽到南鏡的話倒是染上一點暖意:“不用了,我不困。”  南鏡支著額頭拒絕:“我也不困。”  在打火機躍動的火光下,能看到鬱安晏的臉色鳳目斂著,薄唇緊閉,右眼角那顆紅色的淚痣隨著打火機的跳躍的火焰躍動,難得帶了點暖色,看起來沒那麽不好接近了。  鬱安晏在這一點火光下,斂眸低低開口,輕聲說:“南鏡,你要活著走出單龍村。”  一向高昂頭顱總不願屈服於命的鬱安晏,此時卻有些微薄地希冀南鏡不要被他的早死命影響。  如果他們中有人能活著走出單龍村,那個人一定要是南鏡。  南鏡抿抿唇,認真道:“我們都能活著走出單龍村的。”  漆黑的擺滿了棺材的三樓佛堂房間裏,隻有他們兩人之間有微弱的打火機火光在躍動,整個房間充滿了黴味和腐爛的腥味,整個三樓房間的溫度非常低,陰冷的氣息直往人身上竄,從脊骨竄到身體內部,涼得刺骨。  鬱安晏借著火光,墨眸裏映著南鏡的身形,從南鏡細軟貼在鬢角的黑發,到淺色藏著碎光的瞳仁,到剛被南鏡伸舌潤濕的淡紅嘴唇。  視線滑到南鏡脖頸前,似血紅繩上掛著銀鈴鐺,在瘦削但是暖白的鎖骨處晃晃蕩蕩,很……獨特的漂亮。  鬱安晏喉結滾動了一下,很輕微,他食指彎曲抵了抵自己的嘴唇,然後放下。  南鏡才十九歲,這個年紀的大部分少年應該剛讀完高中,在這個多雨的夏季懊惱著雨太多了耽誤出去耍,南鏡卻在潮濕的雨水裏,和他守著滿地的棺材等著生死未料的命運。  “南鏡,”鬱安晏抬唇,低聲一笑:“你是唯一一個不因為鬱家和我父親,而靠近我救我的人。”  “我恨過很多人,”鬱安晏修長的手指略微撩了他額前的碎發,半斂的鳳目潛藏著諸多潮濕尖銳的情緒:“六歲我生了場大病,有人批命我活不過二十三歲。”  “我是個注定早死的命,對於鬱家人,對於世界上的大多數的人來說。”  鬱安晏的眼裏露出一絲薄涼,嘴角諷刺地勾起:“注定早死的人,是不配被賦予期待的,就連我父親對我也是這樣。”  南鏡手中的打火機的火光嗶啵響了一下,因為打火機過熱,火光熄滅了。  京城,鬱家的別墅裏。  隨著一聲驚叫,整個別墅裏的燈光“啪”地全部被按開。  鬱安晏的父親鬱宏滿頭大汗地從床上坐起來,他本來準備去單龍山準備各類救援的事宜,卻被高人製止了。  高人直接讓鬱父呆在京城:“你和你兒子鬱安晏命格相衝,最好呆在原地,去單龍村反而會害了鬱安晏。”  鬱父焦急得如同熱鍋上螞蟻,卻也隻能呆在京市,遠程找人求人盡快進單龍村救援,好在剛傳來消息,單龍山的降雨情況已經停了一段時間,救援隊再觀望一下山體滑坡情況,確定安全後,會開始實施救援了。  鬱宏的助理姓徐,是跟在鬱父身邊的老人了,做事頗為穩重,鬱安晏進單龍村後音訊全無,徐助理幹脆全程跟在鬱父的身邊幫著處理公司和救援的事情。  此時聽到鬱宏的嘶聲叫喊,在樓下正處理事情的徐助理趕緊上樓,敲門進了房間,看著花白頭發散亂著坐在床上臉色惶恐的鬱父,放輕了聲音,擔心問道:“鬱總,您做噩夢了?”  鬱宏抬起通紅的雙眼,鬱父這雙眼睛即使上了年紀,也能看出年輕時候風流意蘊,在徐助理看來,鬱安晏是最像鬱宏的,不論是才幹還是相貌。  隻是可惜……  鬱宏嘶啞著嗓音,滿臉的懊悔和痛苦,整個人顯得異常蒼老:“老徐,我夢到了安晏十二歲的時候,你記不記得,安安十二歲那年差點,差點……跳下去。”  徐助理當然記得這件事,鬱家不會有人不記得這件事,鬱安晏十二歲那年,有個女人給鬱家的老太爺遞了個消息,說是當年和鬱父一夜風流有了個孩子,現在這個孩子已經十一歲了。  那時候,整個鬱家都亂了,畢竟因為鬱父的身體原因,要孩子很艱難,好不容易等來的鬱安晏又已經被確定為是……早死命。  所有人的注意都集中到了這個即將出世的孩子身上,沒有人注意到那天鬱安晏去上少年宮後一直沒回,司機忘了去接,而鬱安晏也沒打電話回來……  “我當時從公司回來,發現安晏沒回來,”即使時隔十一年,鬱父依舊能清晰回想起當時發生的細節,眼裏帶著和當時如出一轍的恐懼:“我趕緊去少年宮找,結果沒在班上找到安晏。”  鬱宏完全沉浸在當時那種恐懼中,他的冷汗從斑白的鬢角滑落,直直看著徐助理用顫抖的嗓音問:“結果你猜我從哪裏找到了安晏嗎?”  少年宮的頂層,彩繪玻璃窗前。  徐助理在心底默念出這句話,從十三年前起,每年鬱總都會反反複複提起這件事,以至於徐助理雖然自己並沒有看到這段場景,但對細節都清楚。  “我在少年宮的頂層,彩繪玻璃窗前找到了安晏,”鬱父伸出手指比了一個‘十七’,嘶聲:“十七樓啊,那是十七樓啊,我的安安就站在那個開著的玻璃窗前,回頭用黑眼珠瞧著我。”  “安晏當時差那個玻璃窗隻有一步的距離,他回頭瞧著,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跟我說,跟我說,”鬱宏的臉色慘白,聲音顫抖,現出一種痛苦來,顯然想到了那個場景。  “我的安晏對我說”  “爸,是不是我現在從這裏跳下去,你就隻會有一個能繼承你家產,鮮活的好兒子了。”  *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第19章 附身之皮 正好殉了我這惡鬼  鬱宏記得當時自己跪在地上,伸著手涕泗橫流求著鬱安晏走下來,鬱安晏回頭看了他好幾分鍾,少年宮裏有人把一整首命運交響曲彈完,鬱安晏才一步一步走下去。  鬱宏緊緊抱著鬱安晏,聽到鬱安晏用稍帶稚嫩沒什麽情緒的聲音輕聲說:“那好吧,爸爸,我再給你做十一年的兒子。”  整個寬敞裝修精美的臥室房間陷入一陣沉默,房間裏隻有中央空調吹風口發出的細微聲響,鬱宏坐在床上,疲憊的麵容顯出老態,閉上眼沁出一點眼淚,這個在商場叱吒的男人,唯一的軟肋就是他的大兒子鬱安晏。  “我把那個孩子帶回來住了一段時間,”鬱宏一向威嚴的聲音變得低啞:“我隻是想他們兄弟能夠好好相處……”  徐助理在心底歎了口氣,當時鬱父把十二歲的鬱安晏救回來後,本來準備直接不承認那女人生的孩,但鬱父還是忍不住去見了那孩子一麵,見麵後,就不舍得了。  鬱父給那個孩子取名鬱睿軒,顯見寄予了厚望,在鬱睿軒成年後,更是把鬱睿軒帶進了鬱家的門。  鬱睿軒進鬱家門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鬱安晏,對鬱安晏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哥,我什麽東西都不會搶你的,隻要安晏哥活著一天,安晏哥想要什麽,我都會給。”  鬱宏對鬱睿軒的表現很滿意,結果當天晚上,鬱安晏就直接一腳把鬱睿軒從二樓踢下一樓,看著滾到一樓的鬱睿軒居高臨下說:“我要你滾,你給不給?”  鬱睿軒還想做些什麽討好鬱安晏,但得知這件事的鬱父在第二天就把鬱睿軒送走了。  眾所周知的,鬱宏把鬱安晏當成眼珠子一樣在疼寵,任何鬱家人敢對鬱安晏使一個眼色,鬱宏就能直接斷了這人的任何經濟來源,鬱安晏想要什麽,鬱宏想盡辦法都要捧過來,挨著擺著讓鬱安晏選。  但是鬱安晏和鬱宏的父子關係還是日益冷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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