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鏡被這個視線接觸的時候,像是過電一樣,整個身體顫栗了一下。  與此同時,就在謝翊看向南鏡的時候,整個學校的攝像頭全部炸開,原本還能憑借一些場地上放著的攝像頭觀看比賽的情況全部黑屏。  【我靠??怎麽回事?我還想看白觀音!】  【他媽的南鏡純靠美色上位唄】  【筆仙肯定有問題】  【這個謝翊是誰???怎麽還沒出現我就看不到了】  【那個……弱弱說一句,謝翊好像是一個大佬的名字,好像這次比賽大佬親自參加了,我隻是聽說啊是聽說啊】  【南鏡好賤,又是白觀音天師有關係,又是和大佬有關,真就純躺贏唄】  【現在玄門專出廢物了】  【三年前這個鬆林高校發生了什麽有人查到了嗎?我好想看他們玩兒筆仙】  【查到了,鬆林高校當年就是死了七個學生,相繼死亡的,每個學生都被砍掉了身體的一個部位,最後……好像是被拚成了一個人形】  【那不就是對應玩筆仙的七個學生】  【第一個死的肯定是南鏡吧】  ……  南鏡在謝翊看過來的時候,緊急避過了眼神,直接背過身朝著體測的方向走,他很緊張地呼吸了幾下,南鏡感覺自己心髒被攥緊了,整個人都像是被丟到岸上的魚,跳的好厲害。  難道這個謝翊給他下藥了?  苗金栗疑惑地趕了幾步追上南鏡:“你怎麽了南鏡?”  南鏡緩了一口呼吸,強作鎮靜地說:“沒什麽。”  之後他肯定會躲著這個謝翊走,好恐怖。  苗金栗聞言也沒在意,他倆體測的號在最後麵,於是坐在雙杠上晃著腿看了會兒別人體測,等到南鏡體測完,已經是下午六點了。  南鏡想到剛才跟白觀音說的話:“糟了!我說要請白觀音吃小食堂的。”  他剛才說要請白觀音去小食堂吃飯的,但是現在白觀音肯定已經下課了。  南鏡著急地往其他班上體育課的地方看了看,已經沒人了。  空蕩蕩的操場上被如血的夕陽籠罩著,明明剛六點鍾,操場上除了最後測完的南鏡和苗金栗,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顯得空曠又詭異。  南鏡很淺的我皺了下眉,他遲疑道:“苗金栗……你覺不覺得哪裏不對?”  好像是這些學生和老師全都是按照某種軌跡行動一樣的,按理說現在就算是吃飯的點,肯定還是會有在教室裏磨蹭的學生從操場經過走向食堂的,或者也有不想吃飯不想去上課的學生逗留在這裏。  但是操場上一個人都沒有。  苗金栗神經粗,拿起自己買的汽水灌了一大口,大大咧咧道:“哪裏不對?”  “放心啦,白觀音不會怪你的,你跟他發條消息解釋下,走吧,去小食堂。”  哪裏都不對。  南鏡提著一口氣,還是跟著苗金栗朝著小食堂走去,他現在不想再去更衣室換衣服了,雖然之前可能是他看錯了,但是南鏡還是排斥過去。  夕陽落下來,南鏡沒發現的是,陽光下他的影子正在慢慢變淡。  走上小食堂,南鏡還沒說話,苗金栗就指著窗戶邊的一個氣定神閑的身影說:“你看,白觀音在窗邊等著你呢,我就說他不會生氣吧。”  南鏡看過去,他剛準備抬步走向窗邊,突然像是感覺到什麽一樣回頭,正看到謝翊穿著白襯衫從夕陽湮滅的另一側窗戶走過來,側眼看過來的時候,那雙眼神是幽深的,讓人溺死的溫柔。  *  作者有話要說:  是的,表麵清心寡欲的攻出來了第34章 鬆林鬼屋(新生賽) 玩的這麽刺激的嗎?  是謝翊。  南鏡心跳了跳,低著頭不看謝翊直接走過了餐桌,走到白觀音的麵前,白觀音已經點好了食物,一屜的蟹粉小籠,一盤糖醋排骨和一碟芹菜蝦仁,再加上一碗米飯。  這份量一看就是兩人的,苗金栗嘻嘻笑了一聲,他擠眉弄眼說了句我去打飯,拍拍南鏡的肩膀就離開了。  一張小木桌,南鏡坐到了白觀音的對麵有點抱歉:“對不起,本來說好是我請你吃飯的,沒想到體測花了那麽久的時間,之後我再補上。”  白觀音撩起眼皮看了看他,然後視線轉了下,看向謝翊坐著的方向,沒接南鏡的話,反而問道:“南鏡,你認識轉校生謝翊?”  氣氛一時間凍了起來,南鏡“啊”了一聲,這個問題問的,仿佛白觀音已經清楚了自己和謝翊的關係,南鏡想這樣正好,不如先直接說了,他剛準備回答,卻被白觀音直接打斷。  “你知道我們晚上要玩的筆仙遊戲是怎樣的嗎?”白觀音轉過頭,他的額頭上有一點朱砂,在黃澄澄流瀉下來的晚霞下像是要燒灼起來。  南鏡愣了愣:“是……大家一起握住筆然後問問題,筆仙會在紙上劃出印記回答問題嗎?”  “不,”白觀音搖搖頭,唇角含著一絲冷嘲:“比這個要複雜一點,我準備了一張專門的紙,紙上寫著很多待做的事,我們請筆仙先選擇其中一個人做紙上的某件事,這個人做這件事成功後,才可以問筆仙問題,這個時候筆仙一定會給概率最高的答案。”  “?”南鏡聽到這個描述:“這豈不是有點像真心話大冒險。”  白觀音沒有否認:“確實就是真心話大冒險。”  “我在找到這個筆仙遊戲的時候,為了製作這張筆仙專用的紙,已經提前玩過這個遊戲,”白觀音身姿筆直,端起麵前的玻璃杯氣定神閑地喝了口水,撩起眼皮看著南鏡:“當時筆仙要求我做的事情是保持現在的戀愛關係。”  南鏡心髒猛地一縮,當時白觀音在和自己談戀愛,所以白觀音為了做這個筆仙遊戲,已經答應了筆仙要保持和自己的戀愛關係。  “所以,南鏡。”  白觀音放下茶杯,勾起唇:“今晚遊戲之前我們都要保持戀愛關係。”  剛準備直接說出口的話被南鏡憋了回去,南鏡抿了抿自己沾了糖醋汁的唇,伸出舌尖把糖醋汁卷進自己的喉嚨裏,順便吞下了所有關於謝翊的話:“哦。”  白觀音冷淡掃了一眼南鏡垂下去顫動的眼睫,像是一閃脆弱的黑色蝶翼,沒有再說話。  吃飯後,苗金栗和南鏡還有白觀音一起朝活動室走去,現在天還隻是朦朦朧朧的黑,但是夏季的晝夜溫差大,南鏡穿著運動短褲,上半身還隻是一件非常薄的白色棉質短袖,他下意識摸了摸手腕。  三人走上樓梯,鬆林高校的樓梯是對稱式結構,南北兩棟教學樓共用一個地方做樓梯,樓梯除了通往的方向不一樣,結構完全一樣。  逐漸暗沉的天色下,整個樓梯因為放假並沒有開燈,顯得非常的昏暗,有時候要是不注意甚至會一腳踩空直接磕絆一下。  苗金栗喃喃自語:“怎麽回事,之前沒這麽黑啊,怎麽這次這麽黑了,而且一點人都沒有,教導主任不是一向熱衷於在大家都走後神經質地檢查教室嗎?”  確實如此,太安靜了,一點聲音都沒有,整棟教學樓好像在他們踏入這裏之後就變得格外地安靜,安靜到詭異的地步。  南鏡抿抿唇,問道:“參加遊戲的除了我們是哪幾個人?”  “咦你忘了嗎?”苗金栗感覺自己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很願意開口說話:“就是你曾經從一個猥瑣男手裏救下的宮飛燕,還有三班那個光頭喻長明,然後喻長明好像還帶了一個人。”  “哦對,南鴻煊也要來,畢竟他是你同母異父的兄弟,屬於血緣親密,玩遊戲的結果會更準。”  南鏡心不在焉地聽,他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在窺視著他們,那種目光很粘膩帶著一股惡心地窺探和恨意,讓人光是感覺都就寒毛倒豎。  小口呼吸了一下,南鏡往旁邊的樓梯一看,驟然,他地心跳了一下,他看到對麵的樓梯牆壁上,上麵掛著供學生整理儀容的鏡麵上,有個四肢扭曲的黑影一閃而過。  就像是……在更衣室裏跟著他的那個黑影一樣。  但是那個黑影不是自己看錯了嗎?  分心想著,南鏡往前走了一步一腳踏空直接趔趄了一步,他還沒落地,從腰那裏被一直手臂攔住,南鏡跟隨著動作往下滑,白觀音手臂向下,正好攔到南鏡的大腿上。  白觀音的手一頓,南鏡的大腿緊繃控製自己沒有繼續往前撲去,苗金栗趕緊把南鏡拉起來,緊張問:“怎麽了?”  南鏡驚魂未定地站穩,眨了眨眼,他膝蓋剛才擦了一下地麵,現在有些微的疼,南鏡抱著手臂看向另一邊樓梯,那邊的鏡麵上隱約映出站在這邊他們三人的身影。  其餘……什麽都沒有……是自己看錯了嗎?  一股很淡的血腥味傳來,隨後,還不待南鏡反應過來,他的手腕直接被白觀音扣住,白觀音蹲下,另一隻手掌直接捂住南鏡的膝蓋:“你出血了。”  南鏡一愣,他突出的膝蓋確實有點疼痛,可能改才擦到的時候把皮蹭破了,剛才隻顧著觀察有沒有鬼影,根本沒注意膝蓋的情況。  現在被白觀音溫熱的手掌碰到,那處破皮的地方有絲火辣辣的疼,南鏡的膝蓋顫動了一下,低頭無意識道:“有點痛。”  白觀音斂下眼,他確定自己剛才扶住南鏡特別的快,幾乎是在南鏡倒下的瞬間直接攔住了腰,當時他借著昏暗的燈光看到南鏡的膝蓋根本就沒磕到地麵上。  那麽……這個校園裏是有什麽東西存在把南鏡的膝蓋弄破了。  “鏡子,你膝蓋破了?”跟在後麵的苗金栗皺起眉:“要不我們先去醫務室吧?這個筆仙遊戲也不是非得今天就玩兒。”  他們此時已經走到了三樓,隻要再往裏麵走幾步,就能到活動室,提前準備筆仙遊戲的道具。  南鏡有些遲疑,他覺得自己的腿受的傷不算什麽,但是其實他現在很不想玩這個筆仙遊戲,可是隻要一日不玩這個筆仙遊戲,他就要保持和白觀音的戀愛關係,而且還有一個不知道怎麽回事的謝翊。  頭疼,真的頭疼。  為什麽他年紀輕輕就要承受這麽複雜的戀愛關係?  白觀音看向樓梯後方,此時整個太陽已經墜入了地平線,他們這棟教學樓已經一點光都沒有了,來時的樓梯明明就三層,回頭看卻仿佛有數不清的台階要下。  南鏡小聲說:“要不我們還是過去吧。”  “來都來了。”  也是,來都來了,今天不玩不知道還要等到什麽時候,苗金栗摸摸自己稍微泛黃的頭發說:“行吧,飛燕和長明肯定都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通知他們又要花時間也麻煩。”  “鏡兒你的傷口,我們等會兒到活動室後看看,要是有繃帶我們就給你處理了。”  南鏡點頭沒有異議,他往上走了一個台階,還沒怎麽樣,然後整個人被扯住掩到了白觀音的身後,白觀音看了眼南鏡,又看向隔壁的樓梯,淡聲說:“南鏡,跟在我的身後。”  冷冽的荷香逸散開來,南鏡眨了下眼,撲騰了兩下,被白觀音一隻手臂直接製住了。  南鏡抿抿唇,他牢牢握住白觀音的手腕,白觀音的手臂皮膚簡直跟雕塑一樣,摸起來是趁手的冰涼感,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白觀音淡定的態度感染了南鏡,南鏡明顯有了強烈的安全感。  他們距離活動室本來也就一點距離,接下來幾分鍾,三人都沒說話,南鏡沉默著跟著白觀音走進了活動室,這是一間很窄小的活動室,本來是用來放雜物的地方,後來學校覺得浪費,就清理出來做了活動室。  但是這個活動室的後麵連接的是一個很大的教室,是用來很多教師做公開課的階梯教室,非常的大,能容納至少一千多個學生,這個階梯教室的後麵就有一個很小的門。  打開那扇門,就能夠直接進入雕塑室。  所以很多時候,南鏡會從這個活動室穿過階梯教室,然後打開那扇小門去找白觀音。  “啪嗒”一聲  燈被按開了,這個活動室的燈光是那種黃色的燈泡,所以燈光非常的溫暖和明亮,是南鏡最喜歡的那種燈光,能讓人感受一點溫度,特別是在他今天接連兩次見鬼的情況下。  白觀音把放在活動室下的那張筆仙遊戲紙拿出來,那是一張很大的紙,南鏡看到這張紙的時候心髒動了動,他走上前,幫白觀音把這張紙鋪到桌麵上。  南鏡拿住的是一個角,他心跳了一下,隻見他這個角上麵寫的是抽到的人要在暗室裏親吻。  玩這麽刺激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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