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五個靈異大佬爭著要娶我 作者:桃發財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老頭子哈哈大笑,他拍了拍南鏡的腦袋溫和說:“天界早就崩塌了,常人當然無法企及,不過老頭子我看了一眼天界的樣子,那漫天啊,都是金藍色的。” 南鏡心想當時老頭子真的沒騙他,天穹確實是金藍色的,好看是好看,就崩塌後虛空真的很不好走,常人求仙問道都是為了上天界,幾乎付出一切,所以後來老頭子常說的是算了還是別去天界,去了天界就養不了南鏡這個小倒黴蛋,還是現在更好。 現在看了天穹,南鏡非常認同老頭子的說法,確實,也就那樣。 休息不過一刻鍾,南鏡就爬起來繼續往前走,這時,南鏡聽到耳邊傳來很熟悉的嗓音:“南鏡,時間來不及了,你捏碎脖頸的鈴鐺,護持下你能直接走到寶孤海,到了寶孤海,我們就幫不到你了。” 是白觀音。 南鏡的眼神恍然了一瞬,他感覺到脖頸處的鈴鐺緩緩往上飄,除了最右端的鈴鐺,每顆鈴鐺都在震動,南鏡伸手拿出震動得最厲害的那顆鈴鐺,那是鬱安晏的鈴鐺。 自從收回鈴鐺後,南鏡就很少碰這幾顆鈴鐺,此時南鏡伸出手摸到了代表著鬱安晏的那顆鈴鐺。 每顆鈴鐺其實很小,鬱安晏的那顆甚至隻有半個指甲蓋的大小,小小的一顆,本來摸起來應該是硬質的,但是南鏡這次捏著這顆鈴鐺,卻發現鈴鐺變得特別的脆,他輕輕一捏,鈴鐺就碎了。 本來就很脆的鈴鐺瞬間被捏碎後,一個撐著紅傘的虛影就出現在他的旁邊,南鏡往旁邊一看,是……鬱安晏。 被鬱安晏撐在身邊的紅色珠簾傘發出叮叮當當的清脆響聲。 紅金的傘麵旋轉,凜冽的寒風裹挾著朝兩人吹來,南鏡看到周遭的場景不斷變換,直到他又站到一片黑暗中,天穹已經徹底暗下去,鬱安晏沉默站在南鏡旁邊,他看著南鏡完全還沒反應過來的神情,突然有些冷嘲地說:“本來想賣慘的。” 南鏡一愣,一時間都忘了自己本來要說的話。 鬱安晏把紅傘隨意一扔,他把額前的碎發擼上去,低頭看著南鏡,也不怪很多圈內的人說鬱安晏鬱導應該去做演員,鬱安晏確實有這個資本,他那雙狹長的鳳眼總帶著冷峭的意味,一米八往上的高個再加上偏瘦削的身材,眼尾那顆紅色淚痣跳動的時候實在是又冷又勾人。 但南鏡就是看不上。 “對不起,”鬱安晏看著南鏡有些發愣的神情說:“百年在寶孤海罵你無情無愛,其實就是無法理解你對雲玨的護佑,後來單龍村又差點害你跟我一起死,仔細想來,我沒做過一件討你喜歡的事情。” “所以,現在被你捏碎鈴鐺,是我咎由自取。” 虛空的天穹上刮著永遠不會停歇的風,這裏特別冷,南鏡看著鬱安晏冷譏的眼神,鬱安晏哪怕是轉世成為人之後也很偏激,他的父親要找一個健康的繼承人,鬱安晏從來就沒停止過報複他父親的想法,哪怕老鬱總已經懺悔了,鬱安晏現在得到一切,對老鬱總態度也冷淡。 那種強烈地要宣泄一切的攻擊性和偏激不僅會傷到鬱安晏自己,也會傷到旁人,但是這次,南鏡沒有感到鬱安晏哪怕一點越界的攻擊性,鬱安晏那種攻擊性完全是針對他自己的。 南鏡“唔”了一聲,忍不住仔細算起來:“你居然還記得這些,鬱導,我做靈珠的時候你經常送我人界的小玩意兒,就當抵消了,後來單龍村,我也是為了報恩,總之不要有心理負擔。” “其實不欠什麽的。” 鬱安晏突然把頭扭到一邊,沒等南鏡反應,鬱安晏的身影已經開始消散:“接下來,是池雪,他會帶你到寶孤海的渡口,要快。” 南鏡抿了抿唇,索性不去想任何事,在鬱安晏的身形消散後,南鏡幹脆利落地捏碎了第二顆響起來的鈴鐺,狂風吹過,南鏡還沒站穩,一個巨大的白色獸形突然出現,南鏡被咬住襯衫直接被甩到後背上。 “南鏡,坐穩了,掉下去可是會死的哦。”池雪帶著戲謔和獸類喉間呼嘯的聲音響起。 南鏡抓住獸類的皮毛,他這時候終於想起來問:“你們怎麽來了?!” 池雪說:“抓穩了南鏡!你之後去問白觀音!” 白色的獸形飛得特別快,和鬱安晏的金紅珠簾傘直接導致場景的變換不同,獸形是直接從虛空中飛過,南鏡趴在獸形的背上,被白色的軟乎乎的毛徹底包圍了,所以說南鏡真的猜測九尾靈貓族可能是長毛貓,毛長脾氣不好但是飛得快,南鏡想到自己失去的白貓寵物,心想算了算了,這種會變成大型獸類的寵物是真的不好養。 天穹重新出現了一絲金藍色,但是一片金藍色裏不時有黑色的空漏的地方,南鏡看到了很多奇形怪狀的骸骨,還有無數數不清的黑色的黏液從天穹頂上空漏的地方落下來,滴滴答答地越來越多,也越來越粘稠,這裏寂靜無人聲,隻有永恒的刺骨的寒風,好像要把人的靈魂從肉身裏吹出去。 南鏡在狂風中大聲喊:“這是曾經的天界嗎?” 池雪禦空踏爪,在一片風中捕捉到南鏡的聲音,用獸類的聲音回複道:“你可以當作是,當時的天界比這個大。” 直播間此時一片寂靜,並非禁言,自從南鏡出現後,一群人先被南鏡身處的環境給震撼了一波,還沒等評論開始吵靈珠是不是人,玄界一圈大佬全部開始瘋狂在直播間打賞,不管是那位據說特別難搞的大祭司,還是白家現在負責對外的白家的子弟。 這些大佬簡直有種我現在打賞得越多,之後分到的靈氣就會越多的氣勢,分外真實,搞得大家根本無力去吵,滿腦子是我也要。 而這種感覺在鬱安晏出現在南鏡的身邊時更明顯了,有人在屏幕上刷過評論 【那是鬱導嗎?我看著有點像,就是那個天才名導】 【你沒看錯,還是家電大亨的獨子鬱安晏,上次慈善晚會直播有人看到過鬱導和南鏡在一起】 【原是我錯惹,南小美人居然這麽牛逼的嗎】 【關鍵是鬱導為什麽能過去,而且那個術法好像很牛逼啊,就轉傘那個……】 而在池雪化作獸態出現在直播間的時候,大家已經麻木了,甚至根本不敢調侃池雪的獸態,隻有人敢小心翼翼地說 【嗬嗬那個,那曾經的天界很好看啊】 【難道不是真的有天界嗎?】 【我聽說寶孤海是天地的連接地,這應該真的是天界】 …… 南鏡不清楚直播的事,所以他趴在獸類的暖呼呼的白毛裏,睜眼看著遠處,那是一片延綿不絕的殘破建築,有直衝天穹的高頂,這些建築在破漏的黑色空洞下,有些建築已經被覆蓋了大半的黑色的黏液,看起來有種殘酷腐朽的美感。 那應該是天界的建築,但現在肯定無人居住了。 風呼嘯著,南鏡耳朵都要被凍紅的時候,飛在半空中的獸類停下了,隨後緩緩下降,底下是一個殘破的建築,白玉的質地,典雅的造型,隻是已經有大半被黑色的黏液覆蓋了,剩下沒被黏液覆蓋的部分已經殘破不堪。 白色的大獸緩緩落到這建築支出來的半邊殘破的白玉磚台上,南鏡從暖呼呼的毛裏抬起身子,抓著毛一個挺身從獸類的脊背上滑下來。 “腰還挺好。”白色的大獸轉頭調侃南鏡。 那語氣,怎麽聽怎麽欠揍。 南鏡默默站在白色大獸的後麵,用獸類龐大的身體為自己擋風,鑒於白色大獸剛剛為載了自己一程,南鏡決定這個時候就慷慨地不計較他的嘴賤,可能貓都是這樣的吧,口是心非,南鏡平靜地想。 一人一獸站在這個殘破的白玉轉台上,南鏡能通過這裏看到遠方的被一個金藍色透明罩子罩起來的圓球,那個圓球浮在半空中,在這個圓球的周圍,全是漂浮著的黑色的黏液,黏液的密集程度,根本不可能毫發無損地穿過去。 白色的大獸仰起頭,尾巴尖一轉,整個獸就變成了人類的模樣,不過依舊是站在南鏡的麵前的,池雪化作人形身形也足夠寬闊,寬肩窄腰分外有安全感擋風的安全感。 那雙雪白的睫毛看著被虛空中的風霜吹過,很快結了一層薄薄的冰,虛空的惡劣天氣是不講道理的,前陣子是大風,現在就是霜雪,池雪看著在風霜中的金藍圓球,眼神複雜,那就是寶孤海,曾經真的是在虛空中的一片虛空海中陸地,而現在,卻深陷濃稠得一碰就會被侵蝕的怨氣之中。 現在的寶孤海,是被傾盡全力保護著的天地界最後一點遺孤。 聽著倒是非常的悲壯,池雪沸騰的憤怒和深刻的悲哀在這一刻全部湧上心頭,他已經知道了天帝最後的下場,也算是因果輪回。 “池部長?”南鏡的聲音在風霜中很清很脆。 池雪半回頭,白色的睫毛眨動,他看到了南鏡臉上的傷口,被尖銳的風吹出來的傷口,遇到風霜那點血液很快又結了冰,黑色的睫毛顫動,池雪甚至注意到南鏡捧起來的手上已經生了凍瘡,這顆靈珠真是很奇怪,當初為了雲玨已經毀了一次,現在生出了情感又要跑來寶孤海,有很大概率會因為這個行為活不下去。 真是固執,池雪輕輕扯了下唇角。 反正……池雪看著風霜下遠處那顆被很薄的金藍色罩子罩起來的寶孤海,那罩子已經薄得怨氣隻要再多一點,罩子就會被徹底戳破,既然天道給予了懲罰,又給出一顆靈珠去結束這一切。 池雪輕聲喃喃:“那就……算了吧。” 風霜很快把這句話吹散了。 南鏡疑惑地看著池雪,有那麽一瞬間,他覺得池雪好像要直接衝進寶孤海,但可能也隻是他的錯覺,南鏡看著遠處的金藍色圓球,把手攏到嘴邊嗬了一口氣,冷得發抖地問:“我該怎麽去那邊?用符嗎?” 池雪轉身抱臂看向南鏡,那白色長馬尾在空中劃出淩厲的弧線,他低頭時,白色的睫毛上落得雪化了一點,滴下一點水色,池雪伸手點了點南鏡脖頸處掛得鈴鐺,輕聲又戲謔地說:“身為你的前未婚夫,告訴你一個秘密,捏碎鈴鐺會讓對方很痛,你可以咬碎鈴鐺,儀式不一樣的話,會讓對方好受一點。” “至少是咬碎的不是嗎?” 好像成為神仙的路上總是諸多苦處,池雪化作獸形飛上天,有些狂妄直接地想,神仙實在太容易被束縛了,不管是天道和蒼生,要是他,肯定不管不顧一定要拿到心中所想。 還是做獸類比較舒暢,池雪這刻無比慶幸自己的妖族血統,他可是天地間最後擁有九尾靈貓血統的人類了,實在是自由。 屬於白觀音的那顆鈴鐺緩緩漂浮起來,南鏡愣愣看著這顆鈴鐺,這顆鈴鐺和剛才兩顆都不一樣的是,隻是手指輕輕碰到,就能聞到一股荷香味,清冽的荷香縈繞在這顆鈴鐺的周圍。 南鏡手指托著這顆金色的鈴鐺,他頓了了下,把這顆鈴鐺送到嘴裏,薄紅的唇潤濕鈴鐺,很快牙齒輕輕一磕,就像咬碎一粒蓮子米一樣,鈴鐺清晰地碎裂了,散做金光消失。 天際散下漫天的荷瓣,白觀音脊背挺立踏著玉蓮花走了下來,他隻是看了南鏡一眼,淨刹扇展開,所有席卷著的風霜全部離南鏡遠去了,南鏡仰頭看著肩頭停著鶴的白觀音,兩人的眼神對接。 南鏡忍不住笑了下:“你來了啊。” 白觀音走到南鏡的身前,淡聲說:“是啊,我來了。” 就像當初南鏡衝進白家一樣,白觀音也來了。 * 作者有話要說: 快完結啦第90章 寶孤海 以最盛大的光芒來迎接 南鏡看著遠處浮在空中的金藍色的圓球,他現在不冷了,白觀音沒有讓任何的風霜到他的周邊,南鏡就放下了攏在臉邊的手,輕聲問道:“我們怎麽過去呢?” 白觀音直接腳踏在虛空中,示意南鏡跟上來,揮著扇子閑庭信步一樣往前走,南鏡跟在旁邊,每往下踏一步都能看到一片玉質的荷瓣,每一步都離遠處的金藍色圓球更進一點。 白觀音的姿態很淡然,搞得南鏡有些愧疚了,為自己的不告而別。 畢竟當時南鏡真的以為自己要赴死,南鏡心想不說道別好像更好一點,免得人擔心悲傷難過,南鏡不想再看到和眼淚相關的東西了。 南鏡抿抿唇,輕聲說:“對不起。” 幾秒鍾的寂靜後,白觀音揚了揚唇角,清冷的聲線裏有一絲矜貴的冷嘲:“我習慣了。” 兩人渾不在意地閑聊,完全不知道兩百萬人的直播間已經全部炸了,當然這種炸是無聲無息的,對於玄界來說,封神的白觀音是比不可捉摸縹緲的天帝鬼帝更實在的神仙,據說現在已經有新入門的弟子繪了白觀音的畫像,天天焚香虔心禱告,就當蹭點封神的氣運了。 現在在直播界麵看到白觀音,已經有人在瘋狂截圖了,畢竟……不知道下次還能不能看到對吧。 對於白家的子弟來說就更複雜了,他們可是覺得南鏡是他們白家的家主夫人的,而現在白夫人的真身原來是顆靈珠,還有這麽多人叫著小美人和喜歡,現在去寶孤海好像還是要幹點大事,即使自家的家主已經封神了,也依舊覺得想把南鏡拐回來很困難。 真的很令人苦惱。 兩人走得速度不快,不過每步踏去都能踏出一截巨大的距離,也就不到百步,就走到了金藍色的圓球附近,這是個巨大的金藍色的罩子,從外麵隻能看到流動的光,很難看到裏麵有什麽。 南鏡站在這個龐大的金藍色罩子外麵,喃喃道:“這就是寶孤海?” 原來這就是老頭子想盡辦法東渡也要到的寶孤海,隻是為了給自己拿一顆鈴鐺。 “確實是,”白觀音略點頭,他輕聲說:“也可以說天界和地界保存的最後一點淨土,不過也在崩毀的邊緣了,當初為了抵抗怨氣的侵蝕,寶孤海裏犧牲了很多鬼神。” “現在要進去嗎?” 南鏡點點頭,白觀音示意南鏡走近一點,左手虛空拿出一件雲錦的白袍,在南鏡還沒反應的時候抖開披到了南鏡的身上:“裏麵可能涼,也可能著裝上有差異,千萬小心。” 南鏡的手一頓,他心裏一暖,抬頭對著白觀音笑了笑,淡紅的薄唇泛著水光,輕聲說:“謝了啊,白真君。” 臨要跨步進去的時候,南鏡忽然想起什麽,從懷裏掏出一隻黃色的符,手快速的捏著符折動,漫天的風霜中,金藍色光罩的偏光散在南鏡白皙的臉上,他被凍得通紅的手飛速用黃色符折出一隻千紙鶴。 在白觀音有點愣的時候,南鏡用通紅的手直接遞過那隻黃色符的千紙鶴,這是一張平安符,南鏡用冰涼的手把這隻千紙鶴塞進白觀音沒捏著折扇的手裏:“平安千紙鶴。” “我要進去了。”南鏡回頭,透色的眼裏落進了金藍色的光和漫天的霜雪,他往後一倒,那隻千紙鶴留到了白觀音的手裏。 南鏡笑眼是少年氣的熱烈:“再會,白觀音。” 白觀音捉住那隻輕飄飄的黃色符折成的紙鶴,他隻來得及去看南鏡倒進去的模樣。 所有的金藍光在南鏡接觸到的那一瞬間盛得耀眼,南鏡就像落入一片灑滿星光的湖泊,或許那也是寶孤海等待百年的歡迎,對於靈珠的歸來,寶孤海的金藍光罩以最盛大的光芒來迎接,南鏡白皙的臉上那雙黑色長睫下的眼珠開始改變色澤,那縷幽黑色逐漸消失,變成滿是晶瑩光澤的淡黑色,像是點了一滴墨的玻璃珠。 白觀音失神了一瞬,他挺立的脊背有一刻輕微地下彎,他想要去握住南鏡把他拉上來,他有種預感,下次見到南鏡應該……會是很長的時間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