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昨天晚上回去洗澡的時候已經仔細檢查過自己的身體, 早晨起來的時候也“對鏡自賞”了好久,確定自己的身上並沒有淤青,但他渾身上下哪哪兒都疼。  伯寧:這肯定是路維安故意的!  此刻的伯寧一邊在林宿身上源源不斷傳出來的威壓下瑟瑟發抖,一邊開始盤算著準備從路維安宅邸跑路的事。  探究科學什麽時候都可以, 再不濟他還能每天上下班似的跑過來,總之怎麽都比繼續在這遭罪好了。  伯寧正想著,還準備拉著南醫生一塊兒跑的時候,旁邊的林宿一把把筷子拍在桌子上,嚇得伯寧當即打了個寒顫, 差點蹦起來。  伯寧苦著臉:在這兒生活, 壓力真的太大了!  林遷向來喜歡睡懶覺, 所以早餐的時候看不到他,林宿並不覺得奇怪。  像以前在蛇山上的時候,林遷就愛睡懶覺。  有時候林宿會故意把他喊起來,看他皺著鼻子跟在他屁股後麵的時候還昏昏沉沉地眯著眼睛,但大多數時候,林宿不舍得林遷睡不夠,所以對林遷睡懶覺的行為也是持放任態度的。  隻是這並不代表他想看到到午餐的時候林遷還沒出現的情況。  尤其路維安這一上午都沒去工作,反而回房間呆了許久,到這會兒也是自己一個人下來的。  林宿:“......”  林宿不是什麽小孩子了,看著路維安這紅光滿麵的模樣,有些事情他也嗅到了些苗頭。  這時候去林遷的房間似乎不太合適,就連提起林遷可能等到的回答也會讓人尷尬,所以他明知有些事情已經發生,卻還是連問都不好問。  這難道不是他自己親手把他的遷遷推進路維安的魔爪中的嗎?  光是這麽想,林宿就快氣炸了。  要不是擔心路維安受了傷林遷醒來會心疼,他早就拎著路維安出門去揍上一頓了。  不得不說,林宿好歹是元嬰期的大蛇妖,真生氣起來氣勢還是相當可怕的。  在場除了路維安還在麵色如常地動筷子,其餘三人都露出了些難受的神色。  好在,林宿也就是氣急敗壞了這麽一瞬間,考慮到小蛇妖的事情與伯寧他們無關,他也很快就撤掉了給予對方的壓力。  倒是路維安慢條斯理地放下了筷子,緩聲問道:“伯父,是今天的飯菜不合您的胃口嗎?”  林宿:你他媽還敢問我!  其實路維安或多或少也已經從林宿今天的表現中看出他在氣惱的是什麽,隻是有些事情對方不問,他也不好和對方主動提起。  但看現在對方的怒氣,若是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怕是很難消氣。  路維安頗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遷遷就是玩累了,沒有旁的那些事情。”  林宿:“......?”  旁邊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了的伯寧也倏地抬起頭來:“......?”  路維安不說,林宿也不說,但小蛇妖這麽久沒下來,伯寧他們三人也都以為是路維安“大仇得報”一時激動,對著小蛇妖出手了。  所以當今天林宿處處給路維安臉色的時候,他們也沒法替他說話。  你都霍霍了人家辛辛苦苦養大的小寶貝了,給你幾個黑臉怎麽了?怎麽了?  但是,現在你告訴我,你昨晚啥都沒幹?  你跟我說他玩累了?  別說林宿,就是伯寧也不信啊!  但是不信歸不信,考慮到之前路維安進屋十幾分鍾又出來的情況,伯寧倒覺得這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往好點想,說不定他就是簡單的不行呢!  大概是伯寧的眼神太過直接,路維安抬眼就盯住了他。  伯寧:“......”還是繼續低頭好了。  路維安幹咳了聲。  “玩”自然不會是那個簡單的“玩”,但是也不是林宿和伯寧他們想的那個。  有些事總是要循序漸進的,路維安也不想一蹴而就,反倒給林遷不好的體驗。  除此之外,昨天林宿對路溫大帝動手了。  那是他的父親,路維安知道的,對他動手的,以及對他母親動手的幕後之人。  有些事情他本該自己去問個清楚,卻在林宿提出要自己去的時候退開了。  就算他問到了他當年那樣做的理由又有如何,過去的總已經過去了,他母親也無法複活,倒不如就這樣了。  看不見、聽不見、說不出。  這樣的痛苦大概足夠他父親在死之前懺悔他曾經的過錯了。  或者深深地詛咒著那些讓他變成如今模樣的人。  可那些都與路維安無關。  林宿給了他一個機會,手上不染血,全然與他父親的死無關的機會。  他到底還是個有感情的人,所以在這樣的一天,出於某些不愉快和複雜的心理,這並不是做某些事的好時機。  不夠專心的話,豈不也是對小蛇妖的不尊重?  這也是,路維安還能在林宿麵前還算理直氣壯地說話的根本所在。  聽完路維安的話,林宿表示自己此時有些尷尬。  更尷尬的是,他心心念念的寶貝小蛇這時候又從外麵蹦躂進來了。  “爹爹!”  他這麽喊著,朝著林宿跑過來,幹幹淨淨的小臉上還帶著興奮的笑容,等他偷偷瞥了眼路維安以後,他那白淨的小臉就立馬紅透了,抱著林宿都不想扭過頭去。  林宿:“......”  就...怎麽說?他家的小蛇明明是條綠色的小蛇,怎麽好像突然變黃了......  這隻是個小小的烏龍,總之後麵就沒人再提起這件事了。  就是小蛇妖總是扭扭捏捏的,除了路維安誰也不知道他們昨天晚上到底幹了什麽。  林宿...林宿也不是很想知道。  因為林遷在,他們吃了一頓還算愉快的午飯。  一到下午,伯寧就拉著南醫生收拾東西,準備逃離這個危險的住宅——主要還是逃離路維安,免得再被他拎走強行對打。  和路維安練手不知道是多少人想要的好事,就是有點費伯寧罷了。  伯寧挨打是他自己作出來的,老老實實的南醫生就沒有這種擔憂,所以對於伯寧想把他一道打包帶走去研究他們的科學的事,他還是有點意見的。  但最後,他還是不情不願地跟著伯寧一道收拾東西了。  林遷看著費勁往外搬自己的行李的伯寧,吃著爆米花朝他招手:“伯寧,你為什麽要走了呀?”  伯寧陰陽怪氣地回答:“那你得去問路維安了。”  旁邊的南醫生無語望天。  看,伯寧不是在作死,就是在去作死的路上。  正巧路維安從屋裏出來,看著伯寧道:“問我什麽?”  伯寧:“......”  他想了想,假裝自己沒聽見,拖著東西就往外跑。  伯寧來回幾趟,確定終於沒落下什麽東西的時候,他就準備和大家夥道別離開了。  然後,他被攔下了。  攔下他的是林遷。  他正想問句“什麽事”的時候,一個大箱子就被林遷拎起來放到了他的手上,裏麵沉甸甸地不知道裝了什麽,差點沒把伯寧壓垮。  再然後,林遷舉起手來,把一隻皮毛順滑的漂亮小兔子放到了伯寧手上的箱子上。  林遷用責怪的眼神看他:“你走就走,幹嘛把兔兔丟下?你是不是不喜歡他?”  蹲在箱子上的小兔子也歪著腦袋,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控訴地看著伯寧,仿佛他是一個多麽殘酷無情的人。  伯寧:“......”  南醫生好奇地問道:“怎麽還帶隻兔子走?”  這一看就是寵物兔,他是萬萬不會像伯寧那樣口無遮攔地說什麽“帶回去吃”什麽的話。  伯寧抽了抽嘴角:“這...是遷遷給我準備的老婆。”  南醫生那充滿了科學的大腦當了會機,許久才重新啟動。  大概是在路維安宅邸這兒接受了太多不科學的信息輸入中了毒,他回過神來第一句話不是表達對“兔子當老婆”的驚訝,而是反問。  南醫生:“我怎麽沒有?”  林遷有些頭疼了:“可是我家沒有第三隻小動物了,等下次有了我再給你發吧!”  南醫生認真地點了點頭:“行,下次有了你叫我,我來接他。”  旁邊已經快被忽視了的伯寧:“?”這麽容易接受的嗎?!  老南!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啊!!!  不管他有多難以接受,其餘兩個人都接受良好。  “箱子裏是兔兔的行李,他的吃的玩的都在裏麵,”林遷叮囑道,“你每天要帶兔兔回來找我哦,我要帶著他修煉的,這樣他才能早早變成人的。我爹爹說兔兔這兩天就該開智了,你得多陪陪他,還要帶著他洗澡,可不能讓他臭臭得,不然兔兔會不喜歡你的。”  蹲在箱子上的兔子煞有介事地上下晃動著他的腦袋表示讚同,兩隻兔耳朵甩來甩去,粉嫩嫩地格外吸睛。  林遷:“去吧去吧!明天見呀兔兔!”  伯寧就這樣,搬著箱子被趕上了飛船,小兔子這會兒蹲在他腦袋上,還在朝林遷揮爪子。  熱乎乎和絨毛和屁股蹲的姿勢,捂得伯寧腦袋都熱了。  伯寧有些糾結,這兩年前送出去的禮物,怎麽就回來了呢?  遷遷還說這是送給他當老婆的。  啊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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