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高紹帶著一眾高手到了關山馬場,送上那杆虎牙嵌金槍。


    關山馬場場主奚平度收下長槍後,便帶著龔克敦和奚天寧等人熱情地接待了高紹一行人。


    並且奚平度留高紹一行人小住幾日。


    高紹任務已經完成,心中卻另有所圖,於是順水推舟答應了下來。


    可是這一日,高紹始終沒見到奚秀寧,不免有些失落。


    晚些時候,濡水河上停泊著一艘巨型樓船。


    而奚秀寧就在濡水河畔。


    她的身邊還有一個英俊青年,幽州將軍羅燦。


    奚秀寧有些不舍地問道:“你這就要走嗎?”


    “嗯。”


    “你不想跟我多待一會?”


    “軍務在身。”羅燦想了想,接著說道,“謝謝。”


    奚秀寧有些不悅道:“隻是謝謝嗎?”


    “嗯。”


    奚秀寧的美目盯著羅燦,眼淚汪汪道:“羅燦,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我喜歡你!我想嫁給你!”


    羅燦沒有和奚秀寧對視,隻是望著江上的樓船,沒有說話。


    奚秀寧倔強地盯著羅燦的側臉,一直盯著。


    許久,羅燦平靜地開口道:“我醉心武道,一心想著建功立業,從未想過成家……”


    奚秀寧截口道:“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做不了你的妻。我甘心做妾,隻要和你在一起!”


    羅燦冰冷的臉上終於有些表情,而且很多,錯愕,感動,慌亂……


    過了一會,終於羅燦緩緩轉頭注視著奚秀寧,鄭重地說道:“忘了我,去找更好的。那杆槍我會一直帶在身邊。”


    說完,轉身離開。


    奚秀寧淚如雨下,衝著羅燦的背影,聲嘶力竭地喊道:“我不會忘記你的!永遠不會!”


    羅燦的腳下微頓,而後依然堅定的邁步向前,每一步的間距仿佛都經過丈量。


    奚秀寧蹲在濡水河畔,抱頭哭泣。


    樓船緩緩開動,順流而下。


    誰也沒有看到端坐在樓船艙房內,麵無表情的羅燦臉上一滴眼淚滑落。


    無終縣城外的河灣鎮的一個院落裏,申屠海宇正在向赤十九兩人稟報自己得到的消息。


    “你說的消息可靠?”赤十九確認道。


    “絕對可靠,高紹等人這個時候估計已經在關山馬場。我的人前兩日在薊城,親眼看到高紹帶著幾個高手,正要前往關山馬場。”申屠海宇肯定地說道。


    赤十九在沉思,他不確定赤四是否收到了這個消息。


    高紹的到來是計劃之外的事情。


    四五名江湖一流高手可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琉璃台在燕樂城才五個赤色首領,換言之就是五個江湖一流高手。


    他無論如何也要提醒赤四,否則任務極有可能失敗。


    赤十九誇獎道:“你做得不錯。如若消息真實,我會上報,記你一功。你回去做你該做的事吧。”


    申屠海宇恭敬道:“多謝十九首領。屬下告退。”


    等到申屠海宇走出院落。


    赤十九才向身邊的另一個人說道:“白三,剛才都聽到了吧?”


    白三立馬答道:“是的,十九首領。”


    “你是我這次的副手,知道怎麽聯絡他們。你快馬趕去,通知他們。”


    “是。”


    李燁帶著昔昔,刑山正在院外的隱蔽處觀察著。


    申屠海宇進入院落,他們沒有行動。


    申屠海宇出來離開,他們也沒有行動。


    李燁直到看到白三離開,才讓昔昔跟蹤而去,沿途留下記號。


    他覺得剛才離開的極有可能是琉璃台這一伍人的副首領。


    以前黃十五說過,琉璃台出來任務的每一伍裏有個隨機指定的副手,知道一些任務的內容和聯絡方法。


    如果這一伍的首領要去通知其他伍,那麽應該是會派副手去。


    而他自己則會繼續這邊的任務。


    李燁準備從赤色或者副手口中得到些有用的線索。


    因此李燁讓昔昔跟蹤副手。


    自己則是帶著刑山等待著其餘人手到位。


    “刑山,去叫門。”李燁吩咐道。


    “是,公子。”


    刑山雙手拿著他那一對宣花大斧朝著院落走去。


    走至門前,隻見他運功,掄起一麵大斧,大喝一聲:“呔。”


    院門應聲而破。


    刑山退後幾步,持斧而立。


    李燁有些目瞪口呆,撇撇嘴,持槍向前。


    院落裏搶出三人,手中擎著長劍。


    當先一人正是琉璃台赤十九,喝道:“哪來的漢子,找死麽!”


    李燁皺了皺眉,應該還有一個,不知躲在何處。


    李燁沉聲問道:“琉璃台?”


    那三人明顯有些驚愕。


    李燁知道找對了,手中長槍遞出,如蛟龍出海,氣勢如虹,直撲當先的赤十九。


    刑山也是大喝一聲,揮舞著雙斧,衝了上去。


    赤十九被李燁氣機鎖定,又被李燁搶攻,避無可避,隻得揮劍格擋。


    哪知李燁本就心存殺機,體內真氣蓄力灌注,長槍重逾千斤,豈是赤十九能夠格擋的。


    隻是這一槍便破開赤十九的防守,河山槍再抖,直接掃中赤十九的肩膀。


    赤十九隻覺肩膀上疼痛傳來,已然受傷,全力施展劍法,想要扳回劣勢。


    李燁手上不停,河山槍一槍重過一槍,攻向赤十九。


    他甚至用餘光瞥了一下刑山。


    隻見刑山掄圓了大斧,悍勇無比,以一敵二,絲毫不落下風。


    李燁見狀,打定主意,手中全力出手,河山槍以山嶽壓頂之勢,砸向赤十九。


    “咻”的一聲,箭矢的破空襲來,直奔李燁。


    李燁早有準備,河山槍槍式一變,改砸為掄。


    掄飛箭矢的同時,欺身而上,一拳擊中赤十九的腹部。


    赤十九弓著身子被打飛,手中長劍掉落。


    李燁並未停手,長槍再刺,刺中與刑山對戰其中一人。


    破空聲再來,李燁舍了河山槍,躲過箭矢,飛身而起撲向院落屋頂。


    屋頂上的人見李燁來勢如此迅猛,已然來不及射出第三箭,也是全力一拳崩向尚在空中的李燁。


    李燁也是不閃不避,體內真氣瘋狂運轉,一拳轟出。


    屋頂之人如遭重錘,蹭蹭蹭地不住後退,腳下的瓦片翻飛斷裂。


    那人好不容易止住退勢,卻是一口鮮血吐出,顯然身受重傷。


    李燁這邊的好手自四麵而來。


    與刑山對戰兩人一個被李燁長槍刺死,另一人被刑山大斧劈死。


    隻剩赤十九雖然受傷,卻依然在負隅頑抗,猶作困獸之鬥。


    李燁躍下屋頂,讓人退下,圍而不攻。


    他冷冷地開口道:“我知道你是琉璃台赤色,什麽都不會說。隻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讓你死得瞑目,並且好生安葬你們。”


    赤十九沒想到麵前的年輕人如此直白,開口道:“好,你問。”


    “順義幫滅門一事是你和其他琉璃台的人做的吧?”


    赤十九沒想到這問題就是他死的原因,坦誠地回答道:“是的。”


    赤十九說罷自盡而死。


    李燁卻毫無波瀾,轉頭看向已經被擒住的屋頂之人,說道:“我曾經放過你們琉璃台的黃十五。你怎麽說?”


    屋頂之人沒有猶豫,開口道:“我與他們不同,無論生死我都要盡忠,給我個痛快。”


    李燁沒有再問,而是轉身吩咐刑山道:“給他個痛快,然後好生安葬這幾人,給我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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