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弟弟厲君的icu病房就在樓上,三個人來到電梯前等候。“叮”電梯門緩緩打開,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卻出現在了他們眼前是厲明遠。厲明遠顯然也對於在這裏會遇到他們感到非常驚訝:“陸總,斐兒……你們怎麽來了?”明明自己的兒子昨天才剛剛從植物人的狀態裏蘇醒,一個做父親的人對此卻絲毫不聞不問……陸之眠垂在腿邊的手指漸漸捏緊。鬱斐的表現更加明顯,他幾乎克製不住內心的恐懼與厭惡,難以自控地向後退了一步。然而他這一步落在厲明遠的眼裏就似乎有了別的意味,他眸色漸漸轉深,沉肅的聲音響起:“你這是什麽反應?不該來跟我這個父親打個招呼嗎?”話音剛落,陸之眠就一步擋在了鬱斐的身前,背在身後的手抓著鬱斐有些發冷的手,輕輕捏了捏示意他鎮定,然後才開口:“鬱斐昨天剛醒,今天才來做複檢,厲董這個做父親的對這些不關心,反而上來就是責問,是否……有些過了?”雖然是疑問的句式,卻是肯定的語氣。一股怒意直衝厲明遠的心門,但是他也知道現在還不是和陸之眠撕破臉的時候,於是咽下心中的不快:“是我一時沒注意,”接著又強行轉移話題,“你們也是來看君兒的?上來吧。”說完,厲明遠還往旁邊挪了一步,象征性地給他們讓了位置。陸之眠隻是點了點頭,並不說話,伸手拉著鬱斐走進了電梯,還巧妙地擋在了厲明遠和鬱斐之間。鬱斐頓時鬆了一口氣。“魏泯,你怎麽不進來?”陸之眠發現少年依然站在電梯外,問道。少年臉上麵無表情:“太擠了,我等下一班。”直到電梯門在麵前合攏,魏泯的臉上才出現了不加掩飾的嫌惡。這才多久沒見,這人身上的血氣又重了不少,也就陸之眠身上的這身煞氣能把它擋在外麵,要是他進了電梯,都怕汙了自己這身法力。厲君還沒過危險期,icu病房內不準親人進入。三人隻能站在病房外,隔著厚厚的玻璃探視。而且,巧合的是厲君住的icu病房正是幾個月前鬱斐出車禍後住的那一間。鬱斐的視線落在病床上那個全身被紗布包裹得像個木乃伊的人身上,神情愈發複雜,聽陸之眠說,厲君就算好運氣能醒來也是高位截癱,這輩子都不可能下床一步了……“厲君摔下樓梯是誰發現的?”陸之眠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厲明遠輕描淡寫地說道:“是我,昨天晚上剛好有點事找他,進門就看到他滿頭血地躺在樓梯下麵,還一身的酒氣……大概是和朋友出去玩喝多了吧,結果摔成這樣,哎。”是厲明遠發現的?陸之眠突然想到了厲君昨天下午來找他的事……仿佛零散的珠子被一根線串了起來,陸之眠終於明白了這一切,他轉過頭,眼神黑沉沉的:“那還真是幸好有厲董在啊。”“……畢竟也是我的兒子,倒也不用這麽說。”厲明遠莫名感覺脊背上爬上了一絲涼意,但是他確認自己已經將昨晚的一切處理幹淨,陸之眠是不可能知道這一切的……於是也隻是笑了笑,不再說話。*“砰”車門被關上。陸之眠沒有立馬發動車子,而是從後視鏡裏看了副駕駛座上的人一眼。此時鬱斐正低垂著頭,柔順的巧克力色發梢微微擋住了他上半邊側臉,隻有緊抿的唇能透露出他的不佳情緒。無論是病房裏躺著的生死不知的厲君,還是病房外不巧碰到的厲明遠,都讓他的心情跌到了穀底。“那個……”因為車裏的氣氛有些沉悶,魏泯說話的語氣也有些遲疑。“怎麽了?”陸之眠問道。“我有一點發現。”魏泯雖然不太通曉人情世故,但也知道那姓厲的大叔身上產生的變化意味著什麽。陸之眠這才想到能讓魏泯“有點發現”的一定不是什麽好事,而鬱斐現在這樣的情況……他實在不想讓他承受更多。然而他還沒來得及阻止,就見原本還死氣沉沉的人已經抬起了頭,迅速轉過頭:“什麽發現?”“額,就是那位姓厲的大叔身上血氣又重了一些。”生怕鬱斐不理解,魏泯還好心解釋道:“再加上病房裏那人的情況,我覺得很大的可能是這大叔幹的。”話音剛落,車廂裏頓時陷入一片死寂。魏泯的這句話在鬱斐的耳朵裏來回響徹,直到轟鳴一片……厲明遠究竟是個什麽魔鬼?“其實,我可能知道厲明遠這麽做的用意。”既然這件事已經被魏泯揭破,那麽以防鬱斐胡思亂想,陸之眠打算幹脆將自己知道的剩下一部分也告訴他。“……為什麽?”“因為,厲君可能找到了……當年他害你母親的證據。”作者有話要說:  鬱崽會感到同情是因為他現在還不知道車禍是厲君幹的……以及厲君幹的其他事也不亞於厲明遠_(:_」∠)_高位截癱隻是盒飯的開始,溫某人真在努力練廚藝(?),爭取一次分發n套盒飯!感謝在2020-10-10  21:02:17~2020-10-11  22:35: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吃吃睡睡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60章 六十隻貓繼前不久陸氏和新城合作、榕安和外資abyss合作的新聞之後,這兩天又出了個大新聞榕安董事長的大兒子鬱斐從植物人中蘇醒了過來,而與此同時,二兒子厲君卻因為從自家樓梯上摔下來而昏迷不醒。向來低調又順風順水的榕安仿佛這幾個月陷入了什麽怪圈裏,與以往簡直背道而馳,不說榕城的上流圈子,就算在普通民眾裏也成了茶餘飯後的笑柄。榕安的股票陷入了史無前例的新低,董事會的十幾位董事們齊齊發難,讓作為董事長的厲明遠焦頭爛額,不得不將與aybss還不成熟的合作項目提早提上日程。……陸氏大廈二十五層總裁辦公室。辦公室的外間是一間不大不小的會客室,左右兩邊都是全麵的落地窗,可以看到榕城以陸氏大廈作為界限兩端截然不同的風景。“陸總,榕安和aybss的合作項目是計劃在以榕城為中心的三角區域建設多個大型集辦公與商業為一體的廣場,我們……是不是該有些動作了?”然而此時坐在會客室沙發上的王亨卻沒有賞風景的心情,他確實沒想到榕安和abyss的合作項目居然這麽快就啟動了,畢竟一個項目前期的各種估量和測評可能就能達到半年之久。坐在他對麵的陸之眠抿了一口秘書端上來的現磨黑咖啡,將杯子放在茶幾上,才施施然開口:“這個項目不會有發展機會的,王董過慮了。”原本愁眉不展的王亨聽到這話,頓時有些驚訝地將視線投向對麵這個年輕人身上最近有幾波冷空氣頻頻光顧榕城,陸之眠上身穿著白色襯衫外搭煙灰色薄款針織衫,配上黑色的西裝褲,明明是最簡約商務不過的裝扮,穿在他的身上卻顯得格外矜貴氣質。他此時眼眸微抬,一手搭在黑色皮質沙發的靠背上,看上去十分氣定神閑。“難道……陸總有什麽消息?”王亨頓了一下問道,陸氏的信息渠道之廣自然是毋庸置疑的。陸之眠微微抬眸,沒有過多的解釋,隻是伸手朝他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新進的咖啡豆,王董嚐嚐。”這顯然就是不想多說的意思了……王亨神色微閃,心裏有些不悅,然而他畢竟不是那種非要究根問底的老古板,既然陸之眠這麽胸有成竹榕安和abyss的合作項目不能成事,那他又何必那一點早晚會知道的消息?心思急轉間,王亨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表情,他笑了笑,端起了麵前還冒著熱氣的咖啡,向陸之眠點頭示意:“那我就卻之不恭了。”*醫院。icu病房裏靜謐一片,隻有床邊的巨大儀器時不時發出象征著生命體征的“嘀嘀”聲。正在這時,病房門被打開了。兩個穿著全套隔離服的人影走了進來。“他這段時間醒過嗎?”低沉嚴肅的聲音打破了室內的寧靜。“還沒有,”另一個聲音顯得有些唯唯諾諾,“不過根據這幾天的觀測報告,厲君先生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隨時有可能醒來。”高大的人影漸漸靠近了床邊,陰影不偏不倚剛好擋在床頭,似乎正在端詳床上躺著的那人。厲君身上大部分的繃帶已經拆除,脖子上戴著一個固定器,臉上青紫一片,從左眼下到嘴唇右端有一個大大的傷口,縫著密密麻麻的針線,看上去就像一條蜈蚣盤旋其上,可怖極了。那個沉肅的聲音再次響起:“你仔細盯著,他一旦有醒來的跡象……做得幹淨點,明白嗎?”話裏的意思讓人不寒而栗。“是,厲董。”病房裏的另一人應道。監測儀發出的聲音微微產生了變化,但卻沒人注意。“醫院裏有陸之眠的人,我懷疑他知道了些什麽,”厲明遠轉身背對著病床,雖然穿著厚重的隔離服,背影卻和平時無二,他頓了頓,接著說道,“除了那個主治醫生,不要讓其他成分不明的人靠近這間病房。”“厲董,那不如直接換一個主治醫生?這樣就萬無一失了。”唯唯諾諾的聲音顯得格外疑惑。厲明遠輕輕地發出一聲哼笑:“這可是陸之眠特地從德國請回來的腦科專家,在國際上都享有盛名,要是我執意要把這個主治醫生換了,豈不是在幫陸之眠確認這裏頭有貓膩?”“厲董說得是!”另一人的聲音裏充滿了恭維的意味。“嗯,那就這麽安排,”厲明遠又往床上輕蔑地看了一眼,“先走吧,多看這個廢物一眼我都嫌浪費時間。”話音剛落,就響起了兩個腳步聲,在病房門的開啟又關上後,病房內複又恢複了安靜。icu的病房沒有開燈,隻有從對著走廊那麵牆上唯一的一扇小窗戶上透進了一些微弱的燈光,落在病床上,在那個滿身傷痕的人臉上打上深一道淺一道的陰影,形似鬼魅的臉顯得愈發可怕。隨著監測儀的聲音再次發生微妙的變化,隻見那人的眼睫微動,竟然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厲君的脖子被儀器固定住,無法轉動,隻能微微轉動眼眸,朝著病房門的方向看去,那眼裏是歇斯底裏的刻骨恨意。好個厲明遠。好個譽滿榕城的厲董事長。將他這個親生兒子推下樓還不夠,現在還想派人在醫院裏弄死他……那他又怎麽能不回敬他這位好父親一份“大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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