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黑色的尾巴從明塹的腰下伸出。  黑明塹醒來,張開眼睛,便看到秀色可餐的池杏,以及充滿信息素標記的房間。  “嗨,漂亮寶貝。”黑明塹雖然不知都發生了什麽事,但還是第一時間親吻了池杏,“又見麵了。”  池杏愉快地摸了摸黑明塹的腦袋:“來,走吧。”  “去哪兒?”黑明塹隨著池杏離開房間,到達大堂。黑明塹環視四周,眉頭皺起,“到處都是討厭的氣息呢,這兒是什麽地方?”  池杏說:“來不及解釋了……總之……我們要去偷一個東西。”  “啊,好啊。”黑明塹十分高興,“聽起來很好玩兒!我們偷什麽呢?”  池杏咽了咽,說:“就……我祖宗的屍體。”  “?”黑明塹疑惑地歪了歪腦袋,說,“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麽,但既然漂亮寶貝想要,我們就去拿吧。”  黑明塹好像已經習慣了自己記憶缺失這件事了。一覺醒來無論他在什麽地方,都不會感到驚訝和不高興。  隻要漂亮寶貝在麵前,他就能歡歡喜喜的。  池杏想,鎮塔妖骨應該是在最底層。  於是,他便往下一路走去。  因為通往底層的樓梯過於狹窄,池杏和黑明塹隻能一前一後地走著。  池杏是行動的“向導”,因此走在前麵。  黑明塹跟在背後,一路盯著池杏的後頸看。  池杏的後頸有一圈牙痕。  是雄獸與雌獸*配時留下的那種呢……  黑明塹是眸色變得陰沉,伸手往池杏頸上碰了碰。  池杏感覺後脖子被碰了一下,條件反射地扭頭:“怎麽了?”  黑明塹問:“誰咬的……?你的脖子。”  池杏居然心虛了一下,但他又想:我幹嘛心虛?  池杏便說:“還不是你?”  “是我?”黑明塹愕然。  “今天起來你沒發現整個屋子都是你的禽獸氣味嗎?”池杏和黑明塹說話倒是比較不客氣,“昨晚都在做呢。”  黑明塹不得不承認,屋子裏、以及池杏身上全都是他的氣味。  但是……  池杏的妖力強,每次黑明塹弄下的痕跡都會很快消去。  這個咬痕是用了妖力,才能保留這麽久、這麽清晰的,剛剛黑明塹碰觸牙痕的時候,甚至還能感受到殘存的妖氣。  那不是屬於黑明塹的妖氣。  看著池杏清澈的眼睛,黑明塹嘴角微微彎起:“我不記得了,要不我們再來一次?”第51章 偷塔又偷漢  “這……大可不必吧?!”池杏大驚,沒想到黑明塹突然有這樣的主意,“別了吧?我們還是先把我老祖宗的骨頭偷了,之後再幹個痛快,豈不美哉?”  黑明塹笑笑:“好。”  池杏聽到黑明塹答應得這麽痛快,心裏一鬆,隨後又見黑明塹笑道:“原來你想在你祖宗墳頭幹個痛!”  池杏:……不,我不想。  池杏瞅著時間緊迫,也不好和黑明塹掰扯,才沉默著往下走,腳步加快。  黑明塹卻悠哉遊哉起來,慢悠悠地撇著八字步,溫溫吞吞地和池杏東拉西扯起來,不住地問池杏一些瑣碎的問題,諸如:我這次又睡過去多久了?啊,這麽久了?那你在這期間都幹了些什麽啊?快樂嗎?高興嗎?有沒有認識什麽新朋友啊?……  池杏心係任務,一時沒察覺黑明塹的異常。  換做之前,黑明塹是不會問這麽多的。他是“有妻萬事足”,隻要池杏在他身邊,他什麽都不問。  池杏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偷塔任務上,一邊注意著腳下有沒有什麽機關,一邊分神回應黑明塹的問題,答得便有些簡單,聽在情人耳裏就是敷衍了。  黑明塹越發覺得不悅,但他是愛笑的老虎嘛,不高興的時候嘴角也是翹起的,隻是眼中透出凶光,偏偏池杏沒有注意到。  下樓的過程意外的順利,不知道是因為象牙塔本來就不防範內部,還是因為塔靈關上了眼睛和耳朵。  他們很快到達了象牙塔底層,垂著的狹窄樓梯通向一道雕花門。大門雖然禁閉,但無論是池杏還是黑明塹,都憑妖獸的直覺感應到門內存在著不凡之物,門縫中都透出極為濃鬱的靈氣。  黑明塹摸摸下巴,說:“看來你祖宗的骨頭了不得,是鎮塔之物。如果拿走了,恐怕這個塔得塌掉。”  “你怎麽知道?”池杏詫異地問道,“你確認嗎?”  “感覺到了,”黑明塹攤攤手,“我在這兒感覺不舒服,恐怕是因為這個塔是用妖骨搭建而成的。如果搭建高塔的妖骨比作‘磚石’,那麽這裏頭的東西就是‘鋼筋水泥’。沒了它,妖骨們就會鬆散脫落。”  池杏沒想到後果這麽嚴重,問道:“那就是說,如果我拿走了妖骨,這個塔就會立即塌了?”  “也不至於。”黑明塹回看四周,“妖骨應該還是有用什麽討厭的巫力維持,估計能撐個一天半天的。”  “那就好……”池杏歎了口氣。  池杏心裏又覺得有些對不住白檀,他來白檀家做客,直接把白檀家給拆了!  這是什麽操作啊!  不過……也是沒辦法了。  池杏抬眸看門上繁複的花紋外行人看來,恐怕隻以為門上雕刻的是裝飾性的圖案。但池杏卻能看出,這些都是高深的法陣咒語,用以保護門內的鎮塔妖骨。  還好,在來之前,黑檀就跟他通過氣。  黑檀猜到,骨塔底部一定有鎮壓法陣。為此,黑檀還特地給池杏補課了最高階的鎮壓法陣解法。說起來,池杏在這方麵學藝不精,但學得非常快因為黑檀已經不把池杏當自己的學生培養了,黑檀越過教授知識的階段,直接劃重點、猜題並把標準答案讓池杏死記硬背。  黑檀預測了幾個象牙塔可能使用的法陣咒術,並寫下了破解方法,讓池杏記下。  池杏記憶力不錯,把黑檀劃的重點都記熟了,來之前還有些擔心:如果黑檀猜題沒猜中怎麽辦?雖然黑檀很厲害,但他到底是暗巫師,對白巫術怕也不是十分精通吧?  然而,當池杏看到這扇門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了。  門上的法陣的確在黑檀的射擊範圍之內。  池杏立即調動記憶,把爛熟於心的解題步驟直接呈現,迅速破解了門上的咒語。  封印解除,大門轟然打開。  裏頭是一個寬敞的內廳,在門打開的瞬間,廳子裏燃起了成千上百的燭光,昏暗的空間頓時變得亮如白晝。  池杏和黑明塹踏入內室,見裏頭除了牆壁上放置的蠟燭,別無其他裝飾,隻有位於正中央的一口棺材。  棺材上刻著複雜的咒語同樣也是黑檀給過的題。  池杏信心大增,再度作弊似的把背好的答案寫在題板上。  他以自己的妖血為墨,手指作筆,在棺材上迅速寫下破解咒文。  在最後一筆完成後,棺材發出一聲喀嗒的響動,就像是門鎖被打開的聲音,棺木上妖血的痕跡和原本的禁咒齊齊消退,變得光滑平整,再無曾被寫過咒語的痕跡。看起來就像是一套普通的棺木。  池杏摒住呼吸,推開棺材板,絮絮叨叨:“對不住啊老祖宗,我也是一片孝心……不忍心讓您……”  他話叨到一半,就跟刹車似的止住了,雙目瞪得渾圓。  一直站在他身旁的黑明塹也好奇地探頭一看,有些吃驚:“啊?這是你祖宗?”  池杏訥訥:“我……我其實也不清楚……”  棺材裏放著的竟然是一具人骨。  黑明塹說:“你的祖宗是人麽?”  池杏答:“我的祖宗可以是人。”  眾所周知,隱狼的祖宗是一人一狼。  “但是吧……”池杏噎了一下,“但是人的那位他不能躺在這兒啊!”  黑明塹道:“為什麽不能呢?”  池杏咽了咽,說:“啊?為什麽不能……”池杏撓撓頭,又不好說“因為人的那位我認得啊”,眼珠轉了轉就說:“你不是說這是妖骨做的塔嗎?鎮塔之物怎麽會是人骨呢?”  黑明塹卻道:“為什麽不能?如果有力量,別管什麽人骨豬骨還是雞骨,都可以鎮塔。”黑明塹伸手在人骨上比劃了兩下,像是在感應到什麽似的,又把手迅速縮回來,說:“這人骨有點兒邪門,你真的要偷麽?”  “哪裏邪門了?”池杏雖然沒有黑明塹那麽強的感應力,但看著骷髏那黑森森的眼洞時,還是一股子寒氣上湧,“怎麽邪門了?”  黑明塹說:“他身上有……”  話音未落,一陣陰風刮過,滿廳的蠟燭應聲熄滅。  全屋頓時沉入死一般的黑暗之中。  也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黑明塹第一時間伸手護住池杏,呈保護的姿態把他圈在懷裏。  池杏自己就是大妖,從不怕鬼怪,但不知怎的,這一刻他感受到了冰冷的懼意。按理說,他作為犬科,在黑暗中也能看見東西,但現在確實睜眼一抹黑,居然什麽都看不到!  在一片寂靜中,他聽覺靈敏的耳朵聽到了棺材裏發出了敲擊般的聲響,嚇得他幾乎要跳起來得虧是被黑明塹抱住了,不然得丟人大發。  “唰”  室內的蠟燭再次亮起。光明再臨。  一道潔白的、透著聖光的身影站在了門邊,與光明一起再次出現是白檀大巫。  白檀大巫原本正在巫師協會開會。  象牙塔與白檀有感應,當鎮塔之物出現問題後,白檀立即驚覺,刻不容緩地趕回象牙塔,來到地下室,就看到了這一幕  黑明塹抱著池杏,一臉警惕地盯著白檀。  白檀看到黑明塹,臉色微變,又望向池杏,眼中透露著“我把你當朋友你居然趁我不在家的時候偷我的塔”的震驚與失望。  池杏莫名心虛起來,下意識地說:“白檀,你相信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白檀脾氣再好也得生氣,臉沉如水:“我親眼所見!”  池杏想說“剛剛那麽黑你見到什麽了?”,但這時候他也不適合說這話,忙推開黑明塹,扭頭望向棺材,想要狡辯一下,沒想到,棺材裏竟然空無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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