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池杏眉頭大皺,用力地轉動門把,但卻是紋絲不動。 就在這時候,一股詭異的力量從四麵八方襲來。 池杏心跳加速,回頭一看,見床頭櫃上跳出一隻和白檀長得一模一樣的娃娃。 娃娃跳上床,一把抱住白檀。 白檀未及掙脫,就和娃娃一起猛地消失在一團詭異的綠光之中。 池杏一時嚇住了,半晌回不過神來。 等他反應過來,聽到動靜的巫師們就衝進來了,隻見病床上的白檀已不翼而飛,整個病房卻彌漫著一陣濃鬱的暗黑之力。 巫師們立即圍住池杏,指著他:“說!白檀大巫去哪兒了?” 池杏懵了:“啊??我怎麽知道啊!!” 巫師們氣急:“別跟他廢話了,先抓起來再說!” 池杏是不打算束手就擒的,正猶豫著要不要暴露巫力,卻聽得明塹冷冷地說:“抓誰呢?” 巫師們知道明塹是天煞凶獸,便有幾分畏懼。 倒是一個高階巫師跳出來,對明塹昂著頭說:“你是天煞!白檀大巫失蹤,怕是和你也脫不了關係!” 有了高階巫師在前麵發威,幾個跟班也壯了膽,紛紛點頭附和:“是啊!是啊!不然哪兒有這麽巧的事?” 高階巫師得到了小跟班們的擁護,信心大漲:“來!把他們一起抓住!” 池杏正想著,白明塹應該還是想和他們講道理吧……唉,如果黑明塹在這兒的話恐怕就直接擰掉巫師的頭了…… 這麽嘀咕著,池杏抬眼就看見:白明塹上前,擰掉了高階巫師的頭。 全場,鴉雀無聲。 高階巫師的頭滾在地上,半秒之後大叫:“混蛋,還不把我撿起來裝回去!!!!” 白明塹目光冷冷一掃,幾個小跟班就跟鵪鶉一樣,屁都不敢放一個。 白明塹抬起大長腿,將高階巫師的頭往外踢。 幾個小跟班抖得跟厲害了。 白明塹說:“那不是你們的大哥嗎?他的頭飛了,你們怎麽不去撿?” 幾個跟班如夢初醒,把腿狂奔去撿頭那個可是他們的帶頭大哥,現在都“不帶頭大哥”了!嗚呼哀哉! 白明塹朝池杏伸手,說:“這兒危險,我們先回家吧。” 池杏愣了愣,伸手握白明塹的手。 手指相碰的一刻,一股徹骨的冷意猶如蛇一樣爬上池杏的心上。 池杏驀地把手縮回。 “白明塹”微笑著問他:“怎麽了?” 池杏退後一步,在黑暗的象牙塔底抱錯貓的那股子冷意再度襲上他的心頭。 他訥訥:“不,你不是……” 認錯一次算他傻,認錯兩次那他就是傻`逼了。 “白明塹”的笑容像是畫在臉上一樣,紋絲不動,身體卻繼續往池杏麵前挪動。 池杏仔細看就能發現,這個“白明塹”的行動比較僵硬,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似的。 麵對“白明塹”的步步緊迫,池杏鼓起勇氣,伸出狼爪,直接抓破了“白明塹”的臉。 “白明塹”的腦袋不堪一擊,直接掉了下來。但身體仍往池杏身上靠。 “啊媽的。”池杏一下不知該拿他怎麽辦了,“不會是打不死的吧?” 正在他念頭急轉,額頭都急得出汗的時候,“白明塹”的胸膛被一隻玉白纖長的手給掏空,捏出了一顆棉花做的心髒。 池杏愕然半秒,驚喜道:“明塹!” 明塹臉無表情地捏碎了那顆棉花做的人偶心,“白明塹”立即化作灰燼,隨風散去。 池杏猛地抱住明塹,呼吸著從明塹身上散發的獨特氣息,確認自己這次沒有抱錯貓,心立即平穩下來:“你剛剛去了哪兒?” 明塹答:“被一隻假扮你的玩偶騙走了。” 語氣還有幾分懊惱,好像覺得自己這樣很蠢一樣。 池杏呼了一口氣,說:“你沒受傷吧?” “沒有。”明塹搖搖頭,“隻是他長得和你一樣,我不舍得下狠手,耽擱了一點兒時間。” 明塹其實沒有說實話。 受過特殊訓練的白明塹幾乎一眼就認出了“假池杏”是個詛咒人偶。拜這些訓練所賜,白明塹也很容易看出“假池杏”的命門在心髒。白明塹猶豫的是,他想在不損壞人偶任何一個部分的情況下殺死人偶。 他想把這個人偶完美無瑕地收藏起來。 但當他看到“假池杏”臉上出現奇怪的表情、做出不像池杏的舉止時,他又立即煞氣大盛,他認為,這樣的“假池杏”對真正的池杏而言是一種褻瀆。 於是,他毫不留情的殺死“假池杏”,看著這惡心的玩偶化作飛灰散去。 但灰燼散盡的時候,明塹突然明白到:他想收藏的是不是人偶,而是池杏。 “回家吧。”明塹對池杏說。 池杏皺起眉,說:“白檀被抓了,我們……” “白檀被抓了,自然有巫師協會的人去處理。”明塹漠不關心地說,“我們走吧。” “可是……” “我已經將警報發去了。”明塹道。 池杏轉轉眼珠子,說:“可是……剛剛人偶冒充你傷了一個巫師。” “無妨。”明塹道,“不過小事。” 語氣像是在說,莫說是人偶冒充他傷了一個巫師,就是他本人傷了十個巫師,都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白明塹幾乎是最強硬的態度將池杏帶走。 帶去了一個池杏完全沒想到的地方……第56章 我殺我自己! 池杏回到了他最初住的出租房。 “這裏是……”池杏懵了。 “這裏是你以前住的地方,你忘了?”白明塹溫聲道。 池杏哪裏能忘?他隻是太驚訝,一張狗嘴都合不攏了。 他記得自己成為富貴狗之後就把這兒退租了,他沒想到的是他前腳把這兒給退租,後腳白明塹就把這兒給買了下來。 池杏搬家的時候,把生活垃圾全都扔了,離開的時候就是房子最開始的樣子。房子裏擺著簡單的家具、殘舊的家電,一切一切,都是池杏最開始搬進來的樣子。 池杏退租的時候將房子還原成剛剛租下的樣子,沒想到,白明塹將房子買下後,卻也對房子的一切分毫未動。 白明塹溫柔地對池杏說:“我覺得,我們在婚前可以暫時住在這裏。等婚後才搬進新房,你認為呢?” “我認為……?”池杏環視四周,發現整間屋子充斥著白明塹的氣味,想必是白明塹不久前才來標記過地盤。這個情形就相當詭異了。白明塹為什麽要來他以前的出租屋劃地盤? 盡管沒想明白是怎麽一回事,池杏下意識就覺得不太對勁,便搖頭說:“這兒也太寒磣了。” “原來你不喜歡這裏啊?”白明塹語氣好像挺失望的。 池杏見不得貓貓失望的樣子,忙哄他說:“也不是不喜歡,隻是你是貴公子,怎麽能住這樣的老破小呢?我那麽努力奮鬥,不就是為了讓你做富貴嬌貓、可以住一座山嗎?怎麽反倒回來住小破房子了?” 白明塹聞言一笑,說:“原來是因為這個,你倒不用擔心。我們不過是婚前來住一陣子。” 池杏挑眉:“為什麽?這是要‘憶苦思甜’?” “其實是為了彌補我的遺憾。”白明塹眉頭輕蹙。 “什麽遺憾?”池杏疑惑。 白明塹解答:“我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參與到你的過去。我總想,如果我早一些遇到你,那該多好。” 池杏聽到這樣的情話,隻覺動人,便笑了:“我們相遇得也不晚啊。” “還是晚了。”白明塹語氣沉沉,修長的手拂過池杏的臉頰,“我想彌補這樣的時光,希望你不需要想著別人,隻有你和我……在一起。” 白明塹嗓音溫柔,就像是催眠曲一樣好聽,池杏醺醺然點頭,擁著白明塹:“我怎麽會想別人呢?我隻喜歡你一個啊!” “隻喜歡我一個?那就真是太好了。”白明塹嘴角勾出一道苦笑。 白明塹和池杏就在這個小公寓裏住下了。 這讓池杏生出了恍惚之感。 之前,他和黑明塹在這個小房子裏度過了漫長又短暫的時光。在黑明塹離去的日子裏,池杏也盡力保存著他生活的痕跡比如磨壞了的貓抓板和沙發,放在廳子中央的紙箱,等等。 但這些東西,現在都沒有了。 一切黑明塹存在的痕跡都被抹去,並被白明塹的痕跡所覆蓋。 白明塹購入了一個簇新的布藝沙發,但他從不撓它。白明塹也不使用貓抓板。他隻是將一麵牆貼上無紡布壁紙,他沒事就撓撓無紡布牆紙,並不會破壞家具。 在房子裏活動的身影,也從那隻跳脫瀟灑的黑貓貓,變成了沉穩優雅的白貓貓。 還有一點不同的是,從前都是池杏經常出門采購,偶爾才遛貓出門。 而現在則是完全不一樣了,池杏想出門采購,但白明塹卻不答應。 他們生活所需的物品會有一位兔猻副官按時按點地送來,這麽說來,他們確實是沒有出門采買東西的需要。 因為沒有出門的必要,白明塹總是和池杏膩在一起,耳鬢廝磨。 池杏都快忘記今夕何夕了。 “我想出門溜達一下。”池杏在間歇的清醒裏提出要求,“總是膩在房間,有點悶。” 白明塹眸光深沉地看著伴侶,用手拂過他沁出薄汗的額頭:“和我在一起無聊了麽?” “不,不是。”池杏想:是太刺激了。我也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