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去哪裏呢!此地離嶺南萬裏之遙,且傷勢剛愈。她要是存心躲著自已,這茫茫人海自已該如何找尋到她?”柳乘風站在月夜下苦苦冥思。突然拔起身姿朝城外的雪山腳下奔去一人一騎馬蹄飛揚,他一定要把南宮芳華找回來,這一路走來他與她相知相悅,而又彼此同生共死好幾次,他們兩人之間早已有了超越於一般友情的關係存在,柳乘風馬馳如風有人卻比風還快,還帶有一抹濃香與清脆鈴音的風,讓人聞之欲醉。一個淡淡的身影在馬前一閃而過。


    “想找你的女人就跟我來!”


    柳乘風急起直追而至,“你們抓走了她?”柳乘風問道。


    “你以為呢?”


    “不可能是你們帶走的她?”柳乘風非常確信桌上絹帕上留下的字是南宮芳華親筆寫下的。


    “但實際你還是跟來了不是嗎?”對方卻咯咯的笑了起來。一躍而起進了一間大宅院,柳乘風自是不甘落後跟蹤而至。可是人剛落地一張幕天大網當頭罩了過來,柳乘風魁星天罡劍當空飛絞,火星四濺鎖網寸寸斷裂,柳乘風如神龍暴起,劍氣激射而出,立將裝網數人迫退,消隱到到院落暗影之處。


    “好劍法”一人擊掌西麵廂房步出,麵如冠玉目似流星,看上去才二十不到年紀卻是身高九尺以上頭帶旒冕,旁邊卻跟著卻是異域妖豔女子。全身衣飾鱗光閃爍並配著走動的風鈴之音煞是好聽,柳乘風一眼就看出正是她引他來此之人。


    “在下柳乘風,拜風齊王殿下!”


    “哈哈哈,柳將軍已名滿天下之人,卻是為何來到我西都小城卻不來本王之處,莫不是柳乘軍不想讓本王一盡這地主之誼嗎?”齊王笑道。


    “哈哈哈,齊王殿下,就是這樣招待柳某麽?”柳乘風轉眼看看了院落內各處亭台水榭暗影浮動。


    旁邊的異域女子手一揮,院落內數處隱蔽之處立即人影閃動,轉瞬即鴉鵲無聲。


    “本王這樣的誠意夠嗎?”


    “在下不請自入,還是在下的不是!”柳乘風還劍入鞘作揖到。


    “無妨,無妨!難得有本王都為之側目人到訪,將軍能來本王幸勝至極,備酒,本王當與將軍在這圓月之夜一品這西域極北之地大好風月。”


    柳乘風雖知這是齊王行宮,但也沒想到齊王會以這種形勢見他,而且還如此熱情至至讓人拒無可拒,難怪當年有那麽多大臣都支持他接承大統,看來還不單單他是謫長子原因。柳乘風跟著走了進去,裏麵不但裝飾得別具一格還異域特色濃鬱一看就知是出自身邊那個女子之手。


    兩人坐定之後那名異域女子首先給齊王倒酒,然後給柳乘風倒酒,此時柳乘風才注意倒此異域女子顧盼流眄的神態之中似乎與一人有相似那人就是璿郡主,雖璿郡主沒有一份妖豔之氣,但麵目之中似乎含了一種此女的一種異域風情。


    “早聞將軍一戰敗狄厥橫掃狄厥、巨夔六十萬大軍於王庭以北,一月之內更是妙計覆巢英王府以安西南半壁江山,可謂是神仙之作開陽星下凡,本王早已神慕已久,今此得見勝是高興,不如滿飲此杯,此酒是西域特產的‘血瑪瑙’以上等西域葡萄密釀而成,最是適合這個季節飲用。”


    “齊王過獎了,齊王殿下早年跟隨穆王征巨夔年過十二就以三千人的遠程奇襲擊敗巨夔兩萬大軍,那個年歲在下還隻是一江湖到處流浪的藥童”


    “哈哈哈,看來顧相教了你不少,這些軼事本王都忘記了,將軍都知道!好,好!本王對將軍真是相見恨晚呀!來,我們再飲一杯”


    異域女子又要來倒酒,齊王卻是一下執過酒壺,“麥米娜,還是本王親自來!”


    柳乘風忙站了起來舉揖道,“齊王,此舉真是折煞在下了,但不知齊王派人引在下前來有何事相商?”


    “好說,好說,我們先喝酒,看歌舞”齊王又跟柳乘風倒了一個滿杯。


    麥米娜一擊掌就有六名異域的年青貌美的歌舞女子盈盈走了進來。卻是清一色的緊身少衣露臍裝,為首的還抱著一琵琶。一陣香風起處舞姿飄然而起,琵琶聲更是如大漠秋聲起,悠揚如駝鈴,蕭瑟似楓林,肅殺似嚴冬。而此六歌武伎一看不但是歌舞藝俱佳,更是身兼高深輕功身法,舞姿起處或鴻飛或雁落那是配合協調自如且象訓練有素的陣法一般,柳乘風卻聞到的不單單是香風陣陣,更是裹挾意味濃濃。更兼麥米娜不停的倒酒與齊王的勸酒,柳乘風不知不覺之間感覺到自已不勝酒力好似有些醉了。而音樂一直在耳邊縈繞,亮麗的舞姿一直在眼前飄蕩,血紅的瑪瑙酒一杯又一杯的灌入腹中,眼前越來越迷離,象是出現南宮芳華呼喊,又好象是麥米娜阿娜閃光的身姿。柳乘風竟然醉倒在桌旁,而且醉得人事醒。


    歌舞女走了麥米娜卻走過來,一根針就朝柳乘風百匯穴插下,


    “稍等,或許他還對本王有用”


    “王爺,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可不能出一點叉子”


    “正因為是非常時期,我們更應該用他,他可是不可多得的良將,如有他相助我們何異如虎添翼”


    “可是他卻是連狄厥闕氏、英王世子都一心想收買而不得之人,象他這種高傲自負之人隻有痛下決心除之而後快,稍有遲疑可再終為他所害”


    “大丈夫處世且能如此拘泥,本王自有控製他的辦法,你派人去傳信吧。”


    柳乘風被人抬進了一間地下黑牢之內扔在牆角之內後,鐵牢門被大鎖鏈鎖著了,抬人的兩人其中一人嘟囔道:“真是倒黴,今天我們的那些個兄弟又被那個番僧弄死了兩個,還不知下麵會不會輪到我們”


    “你還是不要再說了,要是被上麵人聽到了,我們就沒有活路了,我昨天跟守城的兄弟取得了聯係,過了今晚明天就是他當值我們可趁機逃出城去。”


    “真的,你用什麽辦法換得他同意的,莫不是你使了大量銀子換回來的,不對呀!你怎麽可能有那麽多銀子?”


    “誰說用銀子,我是用妹子換回來我們兩人的命,那個家夥喜歡我妹子幾年了,我一直沒同意這不我同意將我妹子嫁給他了,他當然要放我們出城呀!”


    “太好了!我說呢?怎麽這麽容易,那家夥一向以來很是刻薄,一心隻想換上爬,可就是這麽些年還隻是個守門的!”


    “出去以後就再也莫回來,回你的故地吧!我也想去找回爹爹,當年爹爹為了不牽連我們吃了很多苦,可還是被趕到邊關做苦役,這幾年過去了不知是不是還能在邊關找得到。”


    “不,我要偷偷繞道去京城揭發他們,他們真是太黑了,把我們不當人看,還勾接外敵,讓那個番僧肆意屠殺我們的兄弟,這幾年我都受夠了”


    “噓,快住嘴,這種話且是你我能說的,齊王早已權利通天,不但朝上有人,還勾接了巨夔,且是我們可以告倒的,你還是太年青了,我們當年這些邊關的守將隻要稍有不遵他的意見都會被他借人之手清除,他還要搏一個好名聲”


    兩人邊說邊走出地牢,可是柳乘風卻突然坐了起來,心裏暗暗道“:好險,差點著了這笑麵虎齊王的道,自已初嚐那葡萄酒沒毒,去沒想到那些舞女身上的香味才是最毒的毒藥,一遇這葡萄美酒就會使人意誌神迷功力散失,好在自已練的是九轉洗髓大法,即使逆行筋脈也可導氣歸無,再加之稍一警覺就立即偷偷服下雪靈丹,才得以僥幸逃過這一劫。剛才這二人所說已是明證說明了齊王真是心術不正,不但勾引外敵還有可能近期要陰謀養叛逆,隻是自已現在內勁還沒有完全恢得,愧星天罡劍也被他們取去不能馬上行動,隻能另待時機。”


    一連幾天都沒有人來地牢,也樂得柳乘風加緊回恢複自已的內力,上次與血狼門主交手那千均一發之際自已竟然用九轉洗髓大法融合了天地之力,氣海之內氣息往複循環生生不息,自已的軀體好似突然充盈了一股外在的莫大的能量,使自已能夠在瞬間與天地相通一般,難道這就是師尊所說的‘舍神’,自已在被闕氏廢去功力後也是那雷雨的晚上憑手中之魁星天罡劍與天地意見相通並借雷電之力一舉恢複了全身受阻筋脈,幾次奇遇讓他終於明白一個道理,如想取得‘舍神’意念的效果必須摒除一切雜念,使自已進入到忘我的內斂狀態,整個身體與天地相合,周身氣血筋脈如一個小天地一般一翕一張全都任由意念所把控。這樣才能引導外麵天地之氣為己所用,並發出驚天動地的一擊。想通了這些柳乘風很是高興,隻是唯一擔心南宮芳華的下落,南宮芳華看來肯定是不在這齊王手裏,否則齊王早就用她來要挾他了,但她會去哪裏呢?


    外麵傳來咯吱咯吱聲,柳乘風立即躺倒在牆角之內,不一會就聽到開牢門鎖鏈的嘩嘩聲,


    一人說道:“娜妃,你看他還躺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幾天你們都來看過了,他都沒有醒過來?”一個妖豔的女聲傳來,柳乘風當然是知道那個是齊王身邊的那個外夷女子麥米娜。


    “都看過了沒有醒來過”


    “不應該呀,這都三天了,我用的藥雖然霸道,但主要還是起散功作用,至於迷藥不會有這麽長久的效果?你們在撒謊,快點從實說來,你們到底有沒有來看過?到底作了什麽?如不從實招來,我的手段想必你們也知!”


    “娜妃饒命,我們聽說此人武功很高,我們怕他醒來後看管不好他,所以我們就偷偷在他吃食裏加了點點藥物,讓他吃完就睡得死死,我們並未想偷懶,我們隻是想讓他不要跑了”


    “也罷,我也不追究你們了,你們現在過去把他蒙死了吧”


    “娜妃,我們可不敢呀,這是王爺要的人,要是死在我們牢裏,我們兄弟倆可擔不起這責任”


    “你們蒙死他,誰知道是你們殺的,就說他自已死的,誰也找出你們證據”


    “這,這,娜妃,我們……”


    “但不知娜妃為何要非致他於死地?我們就算是要真結果他的性命也得有個理由吧!”


    “王爺想要利用他,但他且是那麽好利用的人,他不僅害得我的表姐差點丟了性命,而且殺了我師叔,我且能讓他再去害王爺一回”


    “那好吧,哥,我們一起動手結果了他,以平王妃恕氣”


    可就在兩人走近之即,柳乘風迅急出指如風一下點了兩個獄卒的穴位,麥米娜還一怔之後還未來得及出手,就被閃電一般欺近身的柳乘風治住了穴道。


    “你,你原來是裝的,你跟本就沒有中毒”麥米娜一臉驚呀顫聲道。


    “哈哈,要說我沒中毒吧,那是假的,但我一個郎中出身,你們的毒對我沒有效果,所以你們千萬不要對我使用使毒的手段,最好是找一些其它更厲害更徹底一點法子更有效”柳乘風冷笑著欺近麥米娜。


    “你,你是個魔鬼,但難怪闕氏也會敗在你手裏!”


    “哦,你和闕氏還有聯係,看來你很不簡單呀,這麽說來我還得在你身上花點心思才行”柳乘風摸出幾根明晃晃的銀針,在麥米娜眼前晃了晃。


    “你,你要做什麽!我可不怕你,要殺就殺,王爺自會將你千刀萬剮”麥米娜嘴上這麽說,白淨漂亮的臉上卻是顫抖不停。


    “哈哈,以王妃這麽尊貴的身份在下若殺你!”柳乘風故意停頓了一下:“也就殺了,因為你與你們王爺一樣是朝廷的叛逆之徒,殺你也是正大光明,隻不過我一向厭惡殺人,但我善長一種可以使用人筋脈急驟收縮的針法,此針法下去不但是筋脈收縮,而且還會使王妃這裝漂亮的臉嚴重變形”柳乘風故意做一了白眼上翻,臉部歪斜嘴唇扭曲的樣子給麥米娜看。


    “如果這樣一來,我估計王爺即是想留你隻能將你藏在地窖裏當醒酒之用,那一天喝醉了又需辦正事,一看這你張臉一定可以做到馬上醒酒之用”柳乘風笑道。


    “你,無恥,你魔鬼,我才不相信你呢!要殺就殺,少嚇唬我”麥米娜臉上都全部脹紅了。


    “即能你們相信魔鬼,那我隻能讓你變成魔鬼了”柳乘風作勢就在一針朝臉部紮下。


    “慢,慢,你道底想要什麽,我告訴你!”


    “好,算你還聰明,我其實也不想知道什麽!我隻想知道王爺與巨夔來往已有多久了”


    “二年不到!”


    “作何協定?”柳乘風銀針在麥米娜臉部輕輕劃過


    “在巨夔借地建軍、約定起兵、劃地而治”麥米娜顫聲說道。


    “與闕氏如何勾接?”


    “這個我不知?我真不知?”


    “那你如何從闕氏那裏得知我的消息?”


    “是,是王爺被闕氏美色所惑,答應助她登位,派了一支五千人的軍隊入狄厥消滅了狼王近衛,並重傷了哥舒博”


    “哦,那你們王爺跟朝庭何人取得聯係?”


    “這個我不知,我隻是想救表姐夏丹蘭牧,他們的事情王爺從不讓我知道,即使狄厥闕氏我也是因偷偷在巨夔見過她一麵才有所注意的”


    “你們王爺與巨夔的協定可有一紙約定,放於何處?”


    “我不知,我不知,王爺也不會讓我知道這種事?”


    “那你為何知道約定內容?”


    “王爺的以隱密身份去巨夔,將我帶回臨行前父帥私底下告訴我的,隻是希望借此控製王爺”


    “那你現在對我說了這些你就不怕控製不住你的王爺嗎?”柳乘風笑著道。


    “我已喜歡上……”


    麥米娜話還沒說完柳乘風就點了她的昏睡穴,並抱起她把他放在柴草堆裏掩蓋著,又匆匆脫下其中一個獄卒的衣服套在自已身上,帶好獄卒帽子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出了地牢。


    柳乘風趁著夜色一路潛行隱身於這一大片宅院內中的最大一間宅院的房梁之上,下麵就是大大的蟒龍案桌一看就是齊王專用的。他的寶劍也完好無損掛在後麵的屏風一側。


    未幾,外麵有人聲傳來,隻聽道:“王爺,您這麽晚通知在下來此有何分咐!”跟著就有兩人走入大庭,走在前麵身材清肅,但高冷英俊,一身杏黃錦袍的正是齊王,而後麵一個年約五十左右紫衣錦袍的老者卻是麵生。


    “辛老,今天確有重大事情交你去辦,你北邙山一派本自立派開始就是我天洛朝的大功臣,隻是在經五年前宮廷一役你派大受打擊,跟本王流亡到這極北的西都之地,但這次本王意欲讓你派重建天下武林,隨本王一起一統天下大好江山”


    “謝,王爺的信賴!辛揚,定當一力助皇爺登上九五之位”


    齊王坐下後從懷中取出一封火漆封印的書函,遞給了老者辛揚,:“本王,借巨夔之地訓練了一支裝備精良,戰鬥力極強的軍隊,現在本王須你前去巨夔麵見他們國主申請把這支八萬人的新軍帶回”


    “哦,王爺原來早已有所籌謀,隻是不知這八萬精騎現在何處?回來駐紮何處?,此事一旦讓朝廷知悉將是天地翻地覆的大事”


    “此八萬人現在巨夔歌牧勒爾山中,回來之時即是本王啟軍勤王之時,你們隻需潛行通過天洛邊關自有人在邊關提供照應,一入天洛疆域即可大打勤王大旗揮軍直指京城”


    “莫不是王爺想用勤王為名一舉奪取下天洛皇位”


    “皇位,本就是本王的,辛老何來‘奪取’一詞,隻是五年前有那慕容都從中作梗,使本王痛失九五之尊,現時機已成熟,此時不取更待何時?”


    柳乘風聽到此處也不由心中一驚,原來這個齊王在這極北邊關上演的是瞞天過海大計,對外他是整治邊關迥然有序的王爺,而實際卻早懷謀奪大位之心,還勾結巨夔私建大軍,隻是不知他如何謀得這‘勤王’之名,莫是京城還有另一股叛亂的大軍存在?還有此辛姓老者身上那封信自已勢在必得,那可是齊王陰謀的最好佐證。而此辛老出自北邙一派莫不是就是自已先前看到的那青色獅頭的天洛那支密秘軍隊---影獅,難怪那日與他對戰之時他功力那麽純厚,原來他就是使用的就是北邙一派名震天下的太乙天龍掌”


    辛姓老者走了,齊王卻是在他坐處椅子上一按,隻聽隆隆的機劄聲,他身邊地麵之上竟然出現一個大大的方洞,齊王不慌不忙的走了進去。門一關上柳乘風就迫不及待的招回了魁星天罡劍,朝外急起直追而去,他絕不能讓辛姓老者走了。


    西都城門一開的一匹快馬急馳而出,卻是突然迎麵差點撞上一人,此人一襲白衣卻是頭發蓬鬆如野草連麵部都看不分明,但麵對飛馳而至的駿馬卻是不聞不問,即使馬到身前也是巋然未動分毫,好在馬上之人反應神速當腕一勒,馬蹄前腳飛揚長嘶出聲。


    “不要命啦,敢攔王府快騎!”馬上之人正是趁夜出城的辛姓老者,也是原來一直以狼麵蒙麵的血狼門主。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柳乘風幾天前拚死僥幸贏了他一招,而今天卻要徹底把他擊敗才行,但柳乘風早就想好智取之計。


    “明月朗朗,清風徐徐,波淼淼兮西海,馳聘懷兮美人,玉佩瓊琚,宛若清揚,清揚兮不歸……”唱詞竟然淒情而冷峻,但聲卻嘶啞而沉痛。


    “那來的瘋子,半夜在此發瘋耍潑,快些讓路!”


    血狼門主本是想耐著性子的,可此時隻見這頭發亂蓬的白衣瘋子邊唱邊抱扶住了馬頭。象是這馬兒就是他失而複得的情人一般,又是扶摸又是貼麵喃喃細語。


    血狼門主不由得怒從心頭起,一鞭橫掃而至。可是突然頭發亂蓬的白衣瘋子一個閃身繞馬肚一穿而過騰空而起穩穩落在馬背之上,直襲血狼門主背部風府、大椎、中樞、命門四在穴道。血狼門主雖未料到如此急速的情勢變化,卻也是全身罡氣充盈激蕩而出,直把後襲之人一下震得飛退而出,但蓬發白衣人卻趁機射出數枚銀針,無聲無息一看就是專破內家氣罡的那種,而人趁飛退之機利用神妙莫測的身法避開了氣罡,斜掠而起當空殺到,血狼門主反應更是世所罕見駭人聽聞,隻見他舉袖一拂就卷走數枚銀針,雙掌一合竟然夾住了來襲之劍身。劍氣罡風大作在雙掌之間嗡嗡有聲。


    “一指蒼瀾斷情緣,兩袖風清了塵埃”蓬發白衣人並指如劍直襲百匯與神庭,流雲鐵袖卻是急掃雙目之處,可謂是多維出擊不留一絲一隙之機會與人。


    血狼門主脫馬倒飛而走, 蓬發白衣人乘勢出擊,抄劍、踏馬、下攻一氣嗬成,劍不離身卻是幻出劍花萬朵,籠罩血狼門主周身;血狼門主著地如陀螺急旋,蓬發白衣人飄落似飛花狂舞,兩團急速旋起的勁風很快就交織在了一起,而這時又有一條人影飛馳而至,揮劍如勁風襲野,飄逸似飛雪無痕,很快憑借高明的身法突入兩人互攻的戰團,兩柄長劍迎戰一雙肉掌竟然也是打得有聲在色,劍在半空中飛舞如兩龍互戲對所攻擊之目標是寸步不離,而血狼門主遊離的身影與如山的掌影卻依然如驚濤駭浪中的一尾白鯊雖是回旋撲騰前後相顧卻是不能傷他分毫,蓬發白衣人全身罡氣一分一劍成三,人劍頓莫辯其真假,但攻勢卻是逾於淩利。劍在掌際之間飛旋,人在劍罡之穿梭或貼身近攻,或遠距遙控自是變幻莫測劍氣縱橫周邊數丈之內無不被淩利劍氣攪得塵沙飛揚月華無光。


    血狼門主頹勢立現,但此時西都城牆之上卻是傳來了呼嘯之聲,顯然是集齊兵員的動員哨音,蓬發白衣人劍發再變,人劍如狂襲飛旋而起自中路強攻而入,其勢威力無匹而後麵配合之劍也是完全不顧自身安危淩空硬闖血狼門主周身氣罡範圍之內。


    “舉天托地”血狼門主隻得用憑強大的內力來接前後淩利攻勢的雙劍,但血肉之軀怎對一抵刀劍之利,飛旋而入的劍已把他的一條手臂攪飛,而空中的來襲的劍卻是讓他飛摔而出,連人帶劍重得的摔至數丈之外。口中鮮血噴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而蓬發白衣人卻是毫無半分猶豫之感,撕卻他的胸衣拿走了那封絕秘的信函,飛躍而起抱起摔墜於地的人幾個起落就消失在曠野的雜草之中,


    “追,追,快追,一定要找回來!”血狼門主雖嘴內不吐出鮮血,斷臂已血肉糊模一片,但還是強撐著對著追蹤而來的兵士聲嘶力竭的大喊,然後暈轉了過去。


    馬隊在浮動的沙丘上飛馳而走卻偏偏未能發現近在數丈之遙背著月光一麵沙兵背後兩條平躺的身影,灰塵遠去兩人處相攜而走不往東走,反而一路向北竟然順利的避開了馬隊的追蹤,


    “芳華,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想你,這幾天雖然我被關在西都齊王行宮的地牢裏,但我一直都在想你會去哪裏?好在我們終於又相遇了!”


    “柳大哥,你其實不用找我的,我的傷勢已好,我能自已照顧自己,倒是你輕易就被那個女人騙去了齊王行宮!那樣太危險了。”


    “芳華,原來這些你都知道呀!你一直都沒遠離對不?”


    “我見你進了齊王行宮幾天都不見你出來,就知你肯定出事了,隻是我無法闖進去救你,你不會怪我吧!”


    “芳華,好在你沒有貿然闖宮,這次我雖然是被他們所擒但是因禍得富,我不但好好的逃了出來,還得到齊王作亂的絕密書函。現在最要緊的是要怎樣把這封書函送到京城遞到當今皇帝的麵前,我們剛才雖然僥幸的躲過了追兵的搜索,但是他們應很快會反應過來,回過頭來再追上我們,我們現在沒馬匹無法避開他們的追蹤。所以我才拉著你反其道路而行之,讓他們一時誤解我們朝東而去,現我已查清那個血狼門就是當年為朝庭效力的--影獅軍的一幹成員,而血狼門主正是當年名振天下號稱北邙雄風鐵掌憾山叟的辛豁,一雙太乙天龍掌最已獨步江湖天人無敵,更是一身功力已達通明鏡界。隻是沒想這樣一位大修行家卻成了齊王為惡的走狗,走上了這條永無回頭的不歸路,在北疆一帶為禍數年之久,還有潛伏在京城的厲勝衣的淩雲一門隻怕也歸降到他們門下,來配合齊王起兵裏應外合”


    “芳華,你怎麽啦?”


    柳乘風隻顧自已說得高興卻突然發現南宮芳華落下了一段距離,忙回過頭來牽南宮芳華的手。可是南宮芳華卻是避開了。


    “柳大哥,男女有別,我們還是各走各路吧!”南宮芳華突然冷冷的說道。


    這倒是讓柳乘風一怔,原來可沒見過南宮芳華這樣生份過,雖然兩人並未當麵表白什麽,但他一直認為兩人已心意相通心有靈犀了,怎麽突然會變成如此冷淡。


    “芳華,我不是有心的不牽也罷,但我們馬上可能會麵對極大的危險我們不能分開,隻有你時時刻刻在我身邊我才放心,你跟我來西域之地時我就跟你說過要好好帶你回去的”


    “我不想回去了,我想留在西都,柳大哥你還有重大的任務要完成,你還是先走吧!”南宮芳華竟然停下腳步。


    “不,芳華,我不能讓你留下,你留下會有危險,我要帶你離開,回到京城去!”


    柳乘風一怔展開身形就追了上去。


    “芳華,我們這樣回西都很危險,現在隻怕西都全城的軍隊都已發動了要找回我身上這封密函,我們回去無異於以身侍群狼,你還是聽我的我們先北上再折回去京城”


    “柳大哥,正好,你護著密函密秘北上吧,我去西都引開他們注意力!”


    “不行,我怎能讓你再冒險呢!我這次讓你跟我來西域已是讓你受了重傷,我柳乘風是堂堂九尺男兒,要引開他們也是我去,你去送書函。”柳乘風一下把書函塞進南宮芳華手裏。


    “不,柳大哥,我負不起如重大責任,還是你回京吧!”南宮芳華不由輕聲哭泣起來。


    “芳華,你這是怎麽啦!你先別傷心,你到底是如何想的你告訴柳大哥,柳大哥幫你解決!”柳乘風手忙腳亂的抽出上次南宮芳華為他包紮背部傷口的那方絹巾出來遞給南宮芳華。


    南宮芳華看到這個絹巾卻是哭得更傷心,推開絹巾轉身就朝沙漠裏跑去。柳乘風象是一下明白了什麽,追了上去就從背後抱著了哭泣的南宮芳華。


    “芳華,對不起,我沒能醫好你臉上的傷痕,都是我的錯,但柳大哥發誓一定會找到很好的方法恢複你原來美麗的麵貌,你相信柳大哥,柳大哥是醫藥世家出身,芳華你隻要對我有信心,我就能在最短的時間找到醫治的方法!”


    “真的嗎?”南宮芳華終於止住了哭泣回過頭來問道。


    月光之下南宮芳華雖蒙著麵,卻是一雙明眸晶瑩剔透。再加之兩人如此相擁在一起,南宮芳華一轉首竟是荷香馥鬱、吐氣若蘭,柳乘風一時一陣意亂情迷,不過還忙鬆開了抱著腰身的雙手。


    “當然,芳華對我柳乘風有大恩,我背部的傷要不是憑南宮家的聖靈寒玉珍珠,與芳華妹妹的精心治療哪能全愈的那麽快!”


    “就是這些!”南宮芳華有一絲的失落,隻是月光之下臉色抽搐之色看不分明罷了。


    “那隻是文汐姐姐的功勞,要不是她布下心計巧勝了我父親,我哪能那麽輕鬆就帶那聖靈寒玉珍珠出來”


    “隻怕是當時你其實已和文汐一起計劃好的吧!要不是文汐哪能知道你父親的弱點!”


    “柳大哥你與文汐那麽般配,又有顧相的這層關係,為何你不迎娶文汐姐姐?”南宮芳華把藏在心裏很久的這句話終於說出來了。


    “嗯,芳華妹妹,你說對了,我很愛文汐,但我更尊重她,我與她已有在南海潮音閣約定終身,隻是她還有心事未了,我也有事情纏身,也就……!”柳乘風不由一聲輕歎。


    “不好,柳大哥,有馬嘶聲傳來,他們追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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