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比陸城還吃驚:“沒有入口,那我怎麽出來?”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求評……——————感謝在2020-06-17 15:37:14~2020-06-18 14:19: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亂世紅衣、芍子、書窈、烏龍茶、放棄最開心了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梓乙 10瓶;ysjx的女朋友 8瓶;不知道 5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4章 444號洋樓地底深處藏的墓葬極其詭異,特物處曾用特殊手段調查過,鳥都沒查出來,隻知形製古怪,哪哪都不太對勁。第一,它埋得很深。古時王侯貴族的墓葬講究下及黃泉,與陰司相通,如東周之前的墓葬,尤其是腰坑要深及地下水。地下水有深有淺,淺的□□米,深的十幾米。始皇地宮“穿三泉,下銅而致槨”,足足穿了三層地下水,學界爭議,地宮深在地底二十米到五十米之間。而444號洋樓底下的墓穴,卻遠遠不止這個深度。第二,沒有封土堆。漢之前流行過覆鬥式封土堆,唐時皇室開山為陵,再後頭貴族到民間,流行圓丘狀,土夯的,磚壘的,石砌的。日月輪轉,時光流逝,這些封土堆要麽塌了、倒了,砸了,但不管如何,沉降地底總會留下痕跡。特物處挺胸抬頭來,垂頭喪氣回,444號樓底淺土層壓根找不到陰土陰磚,隻能勉強推斷,這個墓地表沒有任何形製封土。第三,這是個幽靈塚。三不五時的,這個墓穴會消失不見,過段時間又好好地出現在444洋樓地底,跟活物一樣在地底遊弋。特物處認為墓穴與墓主要麽已經合為一體;要麽物老有靈,墓穴也一樣,自己生出靈識在地底深處隨意晃蕩,時不時離家出走。陸城不喜歡抽煙,但現在,他很想來一支。444號洋樓地底的墓主就站在他眼前,還邀請他地宮一日遊,語氣還很真誠,眼神甚至有點期待。“下去了,我還能回來嗎?”陸城難得玩笑。不知哪朝哪代的老古董少年完全沒get到他的玩笑,吃驚:“你想住下?不行,你還沒死,不能住下。”陸城無奈:“我隻是跟你開個玩笑。”“哦哦。”少年連連點頭,雀躍,“原來現在時興這樣說話。”陸城低笑出聲:“時興這個說法現在也不時興了。”這話一扯就有些沒邊沒際,對著少年好奇的臉,他硬生生地轉移話題,“你的地宮?”少年有些不滿,但馬上又高興起來,腳步輕快地把陸城往洋樓裏引,素白的衣袍拖過地麵,腰帶上的金繡或明或暗地交替變換著。陸城注意到,那些古怪的魚蟲鳥獸裏頭,有一個看上去有點像儀魚,人首魚身,但樣子奇怪,和唐宋墓葬裏的儀魚不大相同。444號洋樓一層靠近門窗的一圈被各種植物入侵,鋪的地磚早已七零八落,有些地方一整片一整片的脫落,這邊一個洞那邊一個坑,斷磚瓦礫玻璃散了一地。頭頂上的天花板塌陷了一半,裸露出二樓的水泥板,通向二樓的樓梯扶手早已經腐朽倒塌,磚砌的樓梯已經不平整,坑坑窪窪的。少年在底樓繞了一圈,站定不動了,衝著陸城熱情一笑:“來來,這裏這裏。”陸城神色凝重,他來過444號洋樓,他敢對天發誓,這個地方這個位置壓根沒有什麽地宮的入口,但現在,少年腳下平空出現一個圓形的地洞,隱約還能看到石階。“來。”少年熱情又好客,先行順著石階往下就走。陸城站在地洞入口處,石梯沿著洞壁螺旋向下,裏頭漆黑一片,也不知到底有多深,目力所及的那幾階石梯十分陡峭,一不小心摔下去,不死也得殘廢。白衣少年進了地洞後就沒了身影,也對,又不是人,還能一階一階爬樓梯?陸城在肚裏咒罵一句,把礙事的領帶塞進衣袋裏,再把襯衫的袖子往上挽,他正挽著衣袖,地洞裏忽地伸出一隻白森森的手。白衣少年去而複返,站在一階石梯上,伸著手,麵帶歉意:“我忘了,你可能不敢下來。”陸城挽著衣袖的手一頓,本想說:你下次再出現,不要這麽突兀驚悚。嘴上卻申明:“我沒有不敢。”白衣少年一臉的不信。陸城解釋也不也,不解釋也不是。解釋了顯得他傻逼,不解釋吧顯得他是個慫逼。搖搖頭自暴自棄地一把握住白衣少年的手。這一握,掌中一片陰涼,觸手細滑冷硬,不像握著人手,反像握著一件玉製品。白衣少年很體貼,安慰陸城:“你放心,隻要我不願意,你不會掉下去的。”在這裏,他就是絕對的王者。陸城跟著他下了十幾級台階,地洞濃黑,沒有一點光線,就算眼睛適應了黑暗,還是連個輪廓都看不見,一級一級下去,隻感越走越深,越走越冷。他用手摸了摸洞壁,意外光滑,這個洞好像不是人力所為,而是天然生成的。也不知走了多久,少年停了停,抽抽鼻子:“你身上……好香啊。”這種花花公子撩妹的經典語錄…疑似被撩的陸城一張臉都快扭曲了,算了,他跟一個埋在地下千年,跟時代脫鉤嚴重的非人類計較什麽。非人類白衣少年又走了十幾級台階,又停了停:“你很奇怪。”陸城邊計算著地洞的深度,邊問:“怎麽奇怪?”白衣少年:“你是活人。”陸城一時沒搞清他的邏輯,耐下脾氣:“你不認為像你這種死了,葬在地底千年,又能跑又能跳又能說話的存在更加奇怪。”白衣少年很認真:“我死,你生。”“所以?”“可是,你卻能跟上我的腳步……”少年的語調陰沉飄忽,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洞裏慢悠悠地浮蕩,遲遲不散。陸城的掌中一空,在前麵引路的少年無聲無息地半趴在他的肩頭,黑暗裏陸城感到他沒有溫度的皮膚貼在自己的脖子動脈處,他不由將頭偏了偏,拉開一點距離。“你沒有流汗,氣也不喘。”陸城正要開口解釋,少年忽然又貼得緊了一些,活跟一隻貓一樣趴在他肩窩處,用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喜滋滋地,陶醉著:“你真的好香……”陸城忍無可忍,一把扣住少年的手腕,把他從自己肩上扯下來:“好好走路。”少年沉默一會,然後:“你說話的樣子……像我爺爺。”陸城:“……”“唉!我覺得你像我爺爺,可我卻一點也想不起來。”白衣少年惆悵地咕噥幾句,又問,“陸公子,你今年幾歲了?”“二十八。”白衣少年“啊”了一聲,算了算:“假若你十二歲成親,十三歲得子,你之子亦是十二歲成親,十三歲得子,那你的孫子,年僅……兩歲……”他有點失望,“我記得我年已十六。”語氣莫名地遺憾。難道你還想當我孫子?陸城差點沒崩住臉:“你隻有十六?”不該再加兩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