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年不幹了,這種汙名他絕對不擔,扯著自己的領子喊:“你聞,你聞,你仔細再聞。”班顧托著下巴想了想:陸哥的朋友,還給可樂打廣告,冤枉了是有些失禮。於是,他湊上去,在樂年身上狠狠地吸了一口氣。這一口……直把班顧熏得兩眼直冒蚊香圈,他隻感一股惡臭從樂年吊著的胳膊上鑽出來,再被他吸進身體裏,他覺得自己身上每一塊骨頭都染上了臭味。啊~~~他髒了。他臭了。他變成了一具臭烘烘的骷髏。班顧受到了嚴重的打擊,他無法接受漂亮的自己變成一個臭骨架。地宮以外世界這麽不友好,才過一夜他就臭了,那他存在這世上還有什麽意義?他不過是一把臭不可聞的死人骨頭。班顧受激之下,往後一倒,癱在了地上。樂年驚得眼珠子都快蹦出了眼眶。他……他……他臭得把人給熏暈了。他大小也是一個明星,這麽臭,還配擁有粉絲、擁有代言嗎?他的小年糕們知道自己粉的偶像能把人臭暈過去嗎?他們知道後還願意為他在圍博日日夜夜奮戰嗎?還願意為他寫同人文,畫同人畫,剪同人視頻嗎?他們會不會拋棄自己,騎上別的牆頭順便粉轉黑?樂年越想越驚恐,整個都要崩潰了。陸城匆匆從公司趕回家就撞上了這一幅慘烈如同凶殺案現場的畫麵。癱在地上一動不動,狀如屍體的班顧立馬就活了,飛快地從地上爬起來,不管不顧地撲到陸城肩膀上,雙手雙腳並用,牢牢地把自己固定在陸城身上。哈哈,陸公子身上的香味能把他重新熏成香氣繚繞的漂亮骷髏。“下來。”陸城動了動肩膀,想把班顧抖下來。“我不,除非我死。”班顧拒絕,雖然他已經死過了,這麽說不大合適,但是,他就算再死一次也不要下來,委屈道,“我不能下來,我臭了。”隻有陸公子才能拯救他。“你臭了為什麽要賴在我身上?”陸城側頭看趴在自己肩上的班顧。因為你身上很香……班顧回了陸城一個你懂的眼神,又意識到陸城不大喜歡當香料,移開目光往下藏了藏,開始裝死。反正他決定,不把自己身上的每一塊骨頭熏得香氣襲人,絕對不從陸城身上下來。樂年瞪著他們倆人,他肯定自己沒看錯,班顧是用飄的飄上陸城的肩膀,掛著的模樣隱隱有著阿泰電影《鬼影》的即視感。“好好說,怎麽回事?”陸城試了幾次都沒有把班顧從身上扯下來。班顧內心有些小得意:陸城進過自己的地宮,隻要自己不願意,沒有人能把他和陸城分開,陸城自己也不能。樂年蒼白著臉,坐在沙發,活像遭受了社會幾百遍的毒打,說:“我把班顧臭暈了。”班顧在陸城肩上點點頭:“他真的很臭。”其實他沒暈,他隻是被熏倒了,起身不能。陸城看樂年的臉色,覺得班顧再多說幾句,樂年能從18樓跳下去。樂年捧著胳膊弱小無助可憐。班顧看在他賣蝌蝌肯蠟的份上,小聲對陸城解釋說:“他身上的臭味和昨天晚上的一樣。”又指指樂年的胳膊,“也許是他的胳膊爛掉了才這麽臭!”話說起來,自己的肉身呢?爛光了?爛掉時……也是這麽惡臭撲鼻?班顧成功地把自己給惡心到,脖子發出嘎吱一聲響,歪著腦袋神魂出竅地掛在了陸城背上。樂年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當自己沒聽到這聲脖子斷掉的聲音。有陸總在呢,就算不是狐朋狗友,也是生死之交,呸,也算老熟人。陸城看向樂年的胳膊。班顧雖然又神經又不靠譜,但他覺得樂年的胳膊有問題,應該不是亂說的。樂年趕緊把自己吊著的胳膊放下來,上下左右動了動:“我的手可沒爛掉。”班顧不以為然,能動又不能證明什麽,他的胳膊肉都爛沒也能動,還是隨心所欲想怎麽動就怎麽動的那種,拆成一根一根的都能動。樂年為了證明自己的手臂完好無損,把包了一圈又一圈的繃帶解掉,他的手臂光潔溜溜,除了一道淺淺的、十公分左右長的傷口,估計最多也就滲了點血珠子,送去醫院晚幾分鍾傷口都能結上痂。“我的經紀人比較誇張。”樂年幹笑幾聲。班顧邊吸著陸城身上的香味邊直起腦袋,看到絲絲黑煙從樂年胳膊上那道傷口上冒出:“看,臭味一直往外冒。”樂年急了:“味道那是無形的,眼睛怎麽看得到?”班顧想了一下:“可能太臭了,所以就看到了。”“這不符合科學邏輯。”樂年呻/吟。班顧沒聽懂,決定不說話。陸城沉默了一會,覺得樂年大概是氣糊塗了。樂年在自己傷口上聞了一下,什麽都沒聞到,再問陸城:“陸總,你也能看到?”陸城搖了下頭:“班顧比較特殊,不過,你的傷口確實有點問題。”樂年瞄了眼班顧。班顧衝他輕輕一笑,除了臭一點,他還是挺喜歡樂年的。想起自己被熏倒地有誇張捉弄之嫌,些些心虛地縮在沙發靠背和陸城之間的夾隙中,隻露了點眼睛出來。“那……不特殊的普通人能聞到我身上的味道嗎?”樂年問。他不大能接受自己化身生化武器行走在街道上。“不能,就是我也聞不到你身上有惡臭味。”其實陸城也有點奇怪,班顧又不是犬類成精,對味道這麽敏感。樂年頓時放下心來,班顧被他熏暈後,他覺得整個世界都灰暗了,能把人臭暈過去,這是何等境界。班顧這會已經不大在意臭氣熏天的樂年了,他扒在陸城身上,鼻端全是淡而悠長的馨香,越聞越好聞,越聞越舍不得放開,直聞得跟喝醉了似得,全身飄飄然。偷偷把手探進陸城的口袋裏,摸到一個盒子,用骨尖挑開盒蓋,拈出自己的那節小指骨,聞一下……嫉妒讓班顧麵目全非,都是自己身上的骨頭,這節小指骨卻香噴噴的,與眾不同。可是,它已經不屬於他了,它是陸城的。班顧躲在後麵糾結半天,偷偷摸摸替換了小指骨,再放回陸城口袋的盒子裏,自覺神不知鬼不覺。陸城不好發作,任由班顧搗騰,問樂年:“你是怎麽受傷的”樂年的目光時不時地遊離到班顧身上,這個詭異的美少年跟隻背後靈一樣緊緊貼在陸城背後,一頭黑發跟貞子似得披下來,也不知道躲在後麵幹什麽。陸城竟也縱容著他藏在自己背後……“樂年。”“哦哦……”樂年硬生生地把自己的視線從班顧身上起開,回想了這兩天的在劇組發生的事,有點頹喪,“我到現在都覺得整件很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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