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顧黑幽幽的眼眸毫無很鄭重地分析:“因為你菜,能發揮的作用有限,加成很少,不能左右輸贏,所以,就算你因為座位發揮失常,也沒什麽影響。”剛開花的塑料友情因為“菜”的問題,迅速枯萎。班顧用冷豔的眼神和驕矜的姿態堅決地擁護著“菜就是原罪”的信條。陳圓圓陳大導嘴角一抽,一揮手,一直整裝待發的工作人員立馬出動,破門而入,在班顧怔忡的眼神之中合上了行李箱,翻出傘桶裏的大罐牛肉幹,如一道狂風般卷進來,卷走了所有的“落葉”。班顧呆傻地求助樂年:“這樣也可以的?”連一罐闊樂都不留給他們。樂年沉痛地點頭:“他們可以的。”“一罐都不留啊。”班顧心頭直滴血,他想穿回自己還沒長回心髒的時候,那時,就算他失去了三十打快樂水,他也不會心痛。工作人員沒一會又去而複返,將一張清單交給受到了打擊的班顧。樂年補上一刀:“放心,他們是專業的。”班顧失落地想蹲牆角,抬起頭控訴地看了眼工作人員,默默地想:早知道就藏好一點。工作人員被他看得小心髒直蹦噠,然後從一打快樂水中摳出一罐,還給班顧。班顧得寸進尺,指指自己沒喝過的口味:“我要那個味道的。”工作人員暈乎乎地又換了一罐。班顧在慘遭了行李箱被沒收的經曆後,覺得這個工作人員又親切又可愛,好人就應該有好報,將手伸到工作人員麵前,指尖翻動,捏出一枚古舊的金幣:“送你。”工作人員受寵若驚,指指自己:“?”“嗯。”班顧點頭,想起自己在k記時送金幣給小男孩,那個媽媽不肯收的事,又加上一句,“我有很多。”工作人員接過古舊金幣,飄飄乎乎的走了,出去後迷茫地捂捂胸口,心在跳,愛在燒,腦子裏一片迷茫:難道自己不是自己以為的筆直?.屏幕前的觀眾快笑瘋,樂年的小年糕們想起曾有爆料,說自己的偶像是個重度手殘,沒想到居然被他自己實錘了。樂年總算想起要跟觀眾介繅班顧:“我朋友班顧,是不是美少年?就問你們是不是?班顧,來打聲招呼。”彈幕傾刻喧囂成一片,各種問題紛至遝來,酷橙網的服務器要是有靈,估計已經在那哀嚎了。班顧看著立在吧台上的平板,差點被五顏六色的彈幕晃得頭昏眼花,湊近鏡頭擺擺手:“我是班顧。”他這一靠近,所有看直播的顏狗齊齊瘋狂,亞洲人的眼睛說是黑色的,實際上大都是深淺不一的棕色。但班顧的眼珠卻是純正的黑,靠近鏡頭,黑眸深不見底,能將人拽進無窮無盡的黑暗深處,陷在裏麵無限輪回。對著他的眼睛,有點奇特的悚然,卻又忍不住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天南地北、不同名不同姓的的諸多顏狗,忽然就接通了共鳴:古代那些書生,投宿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破廟,遇見美人相邀,就跟個二愣子似得跟著美人走了。原來不是書生太蠢,實在是:好看到一定的地步,就算明知有鬼,也沒辦法拒絕,心甘情願去送死。.陸城扔下手上的工作,開了辦公室的大顯示屏看酷橙的直播,看著班顧在那犯傻,不由笑了起來,等看到班顧對著鏡頭的那一眼,神色微微一變。班顧不是人,他的眼睛裏藏著一個深淵,他看似無害,實則是個千年精怪,他有著深不可測的力量,如果哪天他成為一個惡鬼厲煞,自己還有祝宵他們會是他的對手嗎?班顧長眠的地宮,墓製實在是太過詭異,尤其是那個人麵紋方鼎,更是染滿了凶煞之氣,這和陸城的認知完全相悖。班顧這個墓主功德在身,得法則庇佑,無論生前死後肯定沒幹過一件傷天害理的事,人麵紋方鼎,又是從哪裏染的煞氣。還有他自己,對人麵紋方鼎異乎尋常的抗拒。.陳輿也在盯著直播,猩紅著兩隻眼,那些瘋狂的彈幕和暴漲的觀看人數,讓陳輿越看越火,這待遇本來就是他的。十方娛樂公平個屁?這個狗屁班顧根本就是走後門的,說不定還跟薑回有一腿,薑回不就是個二椅子?怪不得舍得拿樂年當墊腳石給班顧鋪路。陳亞男不敢離他太近,靠著門站著,半晌去冰箱拿了一瓶水,擰開蓋子,輕輕放到陳輿手邊。“換一瓶。”陳輿命令。陳亞男不敢多話,連忙換了一瓶送上來。“太冰了。”陳亞男低著頭,又去拿了一瓶常溫的。陳輿還是不滿,皺眉:“你說你……你是沒腦子呢還是不會思考?我說太冰了,不代表我想喝常溫的,多用你的腦子想一想。”陳亞男呆了呆,將那瓶冰水放在手裏捂了捂,這才試探著遞給陳輿。陳輿接過搖搖頭:“你看你,連拿瓶水都要我教,這種小事你都做不好,你還能做什麽事?”陳亞男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我讓你聯係的水軍聯係好了沒?叫他們好好搞,就說十方要拿樂年給班顧墊腳,讓樂年的那些傻粉去掐死班顧。”陳亞男鼓起勇氣:“……我……怕王哥知道後……會生氣。”“呯”。陳輿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目露猙獰,“他有什麽資格生氣,都是經紀人,就他無能,你看他老子接得的都是什麽狗屁工作,聽他的話,我下輩子都紅不了。這工作本來應該是我的,就是因為他蠢,煮熟的鴨子都飛了。還生氣?破規矩還多,老子就是太蠢才聽他的,到現在連個水花都沒有。”陳亞男不敢再說話,怯弱地站在那。她不說話,又惹了陳輿不高興:“你是啞巴嗎?連吱都不會吱一聲。也就我,才肯用你這種助理。”“對……對不起。”陳輿無奈:“你也就隻會道歉,算了,你趕緊找水軍給我黑死那個班顧。”陳亞男咬著唇,遲疑猶豫半天,才抖著聲:“陳……陳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