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誰讓幹的?”“祝處。”“這就不對了,他特物處怎麽叫我們看守所的給他整活,沒這個道理。記下記下,欠一樁人情,還得叫他給你加班費。”青年:“聽徐所的。”徐所長滿意至極,呷口茶,又晃回了辦公室,坐了坐,從抽屜裏拿出一麵鏡子,小心地整理著自己稀少而珍貴的頭發,一不小心弄掉了一根,心痛得肚子上肥水肥肉肥油齊齊顫抖,再一個噴嚏出去,拈在手指間的頭發一去千裏,無影無蹤。氣得徐所捶胸頓足,好不哀怨,暗罵哪個龜孫孫,沒事念叨他,唉喲,害他又少了一根如歌的青春。.古墓裏無天無日,陸城稍息了一會,到底掛念著班顧,從地上爬起來又去看班顧的狀況,心口的傷處已經愈合得差不多了,就是還沒醒。跟心有靈犀一般,班顧慢慢睜開眼,輕輕眨了一下。“感覺怎麽樣?”陸城略一沉吟,還是問,“痛?還是不痛?”應該有痛覺吧?“不痛。”班顧搖頭,像是心有餘悸,“我會不會中毒?”“啊?”陸城琢磨著他們倆是不是有什麽代溝。“她的手很髒,還臭,會不會把髒東西留在我心髒裏,然後我的心就髒了了,我的心髒不會跟著發臭?”班顧慌忙坐起來扒拉著自己的衣服。他是一具漂亮得已經化玉的白骨,他絕不允許有一顆臭烘烘的心髒長在自己胸腔內,要不,還是摘了吧?他寧願跟自己的骨頭玩。“陸城。”班顧可憐兮兮地一把抓住陸城的手,“你得下來陪我,把手機和遊戲機帶下來,嗚嗚嗚嗚,我沒心之後,說不定就不能再去外麵浪了,地宮好無聊的。 ”陸城將他的話整理一下:“不至於‘中毒’,她沒你厲害。你要是不放心,晚點讓祝宵和原伽給你看看。”班顧低頭盯著自己的胸腔,又回想了一遍陳亞男將血糊糊帶屑肉的手插/進自己的心口,真的不會把什麽肉屑留在自己的心髒內,光是想想他就能暈過去一千遍。陸城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這心髒不能清創吧,而且,這都痊愈了:“班顧……”“我想喝闊樂。”“啊?”陸城愣了足足三秒,生氣的小火苗從腳底爬到眉心,冷下臉,“不行。”“我……的心,髒了……”班顧可憐地乞求 。“臭了也不行。”陸城說,“再說,我們現在在你的地宮,我去哪給找這些碳酸飲料?”班顧兩眼珠魚一樣遊了個來回:“其實有噠。”陸城順著他的目光,起身走到石棺背後的石燈,果然在那找到了一匝快樂肥宅水:“哪來的?”班顧向棺中藏了藏,隻露了一個半個腦袋出來:“我藏的。”又小聲地說出自己打算,“我打算一年放一匝在我地宮中,就算以後蝌蝌啃蠟公司倒閉了也沒關係。”哈哈,他能喝到下一個蝌蝌啃蠟公司在立。陸城沒生氣,反倒問:“你什麽時候放到地宮裏。”他一直沒搞懂班顧的地宮和他之間玄而又玄的聯係,這種聯係超出了他理解的範圍。這座地宮某種意義上,像是班顧的一部分。班顧心虛地沒吱聲,覺得不大好坦白,笨拙地轉移話題:“陸城,你餓嗎?我們叫個外賣?”“沒手機,沒信號。”陸城說。他眼尖,看到班顧棺中有什麽亮光,伸手過去,是一個手機,還是自己的,也不知班顧什麽時候順進來的的,“你在車上就醒了?”班顧這回整個人都躲進了棺中,自己移動棺蓋,隻聽喀啦的幾聲推拉,石棺嚴絲合縫地合了起來。這家夥,本來性格就不怎麽樣?在外呆了幾天,都快學壞了。壞?陸城想到了什麽,麵色遽變。不對,陳亞男那一擊,根本不是想要班顧死,他們是想要班顧——壞。第29章 “我不想去特物處,特物處有狗。”班顧悶悶地窩在地宮一角,手裏把玩著一個細脖子金瓶,把一斛金色的珍珠倒進去,再嘩嘩嘩地倒出來,“我也不喜歡祝宵。”雖然祝宵笑眯眯的,比陸城熱情多了,但他總覺這人很可怕。“不行,我們必須去。”陸城說。他得找祝宵他們確認自己的猜測。班顧幽幽地飄到另一個角落:“我傷還沒好,我的心髒受傷了。”那個陳亞男太不講究了,就不能拿刀子什麽的捅他一記?“聽話。”陸城想著不能跟傷員計較,雖然班顧看著已經一點事都沒有,受過傷總是事實。班顧怨念衝天,他現在渾身發癢,第一次覺得長了心髒不是什麽好事。“我們出去叫外賣。”陸城咬牙,看班顧來了點興趣,補充說明,“得上去,地宮裏沒有信號。”班顧猶豫一秒,飄到陸城肩上,往他身上一掛,勉強又矜持:“好吧。”心裏實則樂開了花……不行,不能提心,一提心他就難受。“你就不能自己走,或者自己飄?”陸城忍耐,剛才不是飄得挺開心的。班顧完美模擬骨架狀態,全身的關節就跟斷掉似,人形風鈴似得晃來晃去:“我受傷了。”順便再吸幾口陸城身上的香氣,不知道能不能順便把他髒兮兮的心髒也熏香一點。陸城自問自己是一個非常有原則的人,撞上班顧,他的原則跟多米諾骨牌似倒成一長排。除了自我安慰“不能跟一個埋在地底千年的非人類計較”好像也沒別的什麽辦法。他們出來時已經是晚上了,天上一彎眉月,跟刀鋒似得,月不明星還稀,444號洋樓籠在一片黑暗中,也就靠近鐵門處因為有路燈,還比較亮堂。陸城的車,因為胡亂停放,已經被拖走了,駕照的分八成也沒了,這他媽的都叫什麽事。班顧樂哈哈地從人骨風鈴狀恢複正常,身為一個垃圾食品的忠實擁躉者,第一時間摸出手機叫了就近的k記,他要為樂年衝銷。“啊……我的節目還隻錄到一半呢。”班顧想起正事。他事業的小船好像還沒升起帆就沉到海底去了。這麽糟心的事,估計十方娛樂的公關部門要睡不著覺了。陸城讓班顧搜索一下,看有什麽後續。班顧活動活動指關節,鼓鼓氣點進圍脖,很好,熱搜第一,都不用查,然後他就看到活跟綁架了似的樂年在一個短視頻睜眼說瞎話。視頻裏樂年笑嗬嗬接受采訪:“謝謝大家的關心,班顧受了點傷,對,在醫院,是為救我受傷的。怎麽救的?他從小在寺廟中長大,學武術的。不不不,不到飛簷走壁那種地步,你們想象力真豐富,總之就很厲害,以後班顧要是拍武打的戲,都不需要武指。在寺廟為什麽不是光頭?不是,咱們講道理,班顧是俗家弟子,不是從小就當了和尚,而且現在出家是要佛學院畢業吧?留長發是不是因為看多了光頭的關係?……這不能夠吧!我也沒問過,回頭我問問? ”在寺廟長大會武術的節俗家弟子班顧驚得眼睛都瞪圓了:“我不會武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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