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回的話很有道理,但這個齊述並不是真正的齊述,一門心思往娛樂圈裏麵鑽,肯定另有目的:“我有個要求。”薑回對小搖錢樹的家長,那是盡力做到滿足任何條件:“陸總請說。”“班顧和齊述不能見麵。”齊述身上的鬼玩意十分棘手的。特物處那邊商議了半天也沒想出辦法,他就跟一個瘟疫罐子一樣,囫圇個還好一點,打破了,數之不盡的惡魘就會撲向人群,到時,人間跟煉獄也沒什麽差別。第32章 徐所摸摸自己腦門上的秀發,操心啊,攏共幾根,一天哪怕掉一根,那也是不經掉啊。他枸杞啊,黑芝麻啊,何首烏啊,也沒少吃,卻不能阻止秀發凋零離他而去。都是太操心的緣故啊,比如眼前這人,就能讓他大把大把掉頭發。“啊呀,我說婁隊啊,你手上就沒案件查?你纏著我沒用啊。”徐所心絞病都快犯了,給婁競倒了杯水,習慣性地扔些枸杞在裏麵,,“你看你,也到養生的年紀了吧,過幾年都退休了可以抱孫子,少折騰行不行?”婁競接過水:“我兒子才高中,我就退休抱孫子了?”“光陰如梭嘛,這這……你家小婁指不定大學就給你生孫子。”婁競笑:“徐所,我是看出來,你就愛扯沒邊沒際的閑篇來推塘我。”徐所長撓撓頭,苦大仇深:“你有事,你去問你們局長,煩我這身體不好的老頭做什麽?唉喲,我這心髒、高血壓、高血糖的。”“徐所,上次齊述的事,我始終覺得不對。”婁競舊話重提,“就是那個班顧,我怎麽想都過不去,你搪塞我的太過簡單粗暴,經不起推敲。就算他會武術,能騰空翻牆的,踩牆上,腳印也要留下一個。我來時,去高牆那蹬了一腳,好家夥,一個大腳印……”“人那用的是巧勁,跟你這種大老粗下死勁踹出來的能一樣?”婁競也不跟他爭辯:“行,就當班顧是用巧勁翻出去的,跳雪無痕。可看守所外那條道是有攝像頭,我看了前後三個路口,包括這仨路口的橫直走向的路段,我都查了。根本就沒有發現班顧的身影。”婁競這次來是做了準備的。徐所摸著自己的禿頭,胡蘿卜似得手指一個錯勁,揪下一根頭發,心痛啊。“班顧就這麽從看守所出去,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婁競把玩著徐所長辦公桌養的一盆多肉,圓滾滾的,跟徐所的肚子有得一拚。徐所惡狠狠地奪回自己的粉桃蛋,幹脆耍起賴:“你來問我,我哪知道?我還管這?你自己查去。”婁競說:“班顧那邊我當然會查,但徐所,你在裏頭充當了什麽角色?不還帶包庇的?”“欸欸,好好說話話啊,婁競同誌。什麽叫包庇?那個什麽班顧有什麽犯罪行動沒有啊?他是什麽嫌疑人還是卷入什麽不當之事裏麵啊?什麽叫包庇?掩護他人的不正當行為,叫包庇。我老徐,肚裏有肥油,頭上有正義,你這同誌怎麽回事,兜頭一盆髒水潑過來?”徐所生氣地拍著桌子,茶缸都被震地移動幾毫米,操起電話,“我要跟你們局長投訴,好好跟他學學你今天的行為。我看你想停職回家孵蛋。”婁競一把摁住徐所打電話的手,笑:“惱羞成怒了?這班顧前麵確實不是什麽犯罪嫌疑人,可現在他是了。”徐所撂下電話,狐疑:“他犯罪了?”“前兩天景苑小區出一樁命案。”婁競拿出一個檔案袋,取出陳輿和陳亞男的照片,“兩死者疑似跳樓自殺。”徐所接過照片瞄了一眼,然後嫌棄:“你看你這老土的,都不知道與時俱進,現在年輕人揣個平板就行。”“我怕被人黑了或者給改了,有網的都不靠譜。”婁競意有所指。“老思想。”徐所冷哼,將照片還給婁競,“你不都說是自殺,還整一袋資料出來。”“疑似。”婁競不慌不忙,又取出一張照片,上麵是一隻斷手,“這是女死者的一隻手,徐所,你說一個人怎麽跳樓才能把手跳成樣?還有死者跳樓的那幢樓,巧得狠,班顧和樂年在那錄一檔直播節目。我查過了,死者陳輿的住處離樂年的小區將近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為什麽要跑那邊去跳樓?還有,他們都是十方娛樂的藝人,你別跟說這都是巧合?”徐所倒了下小眼睛:“你跟我說這些幹嘛呢?我是管看守所的,這查案也不歸我管啊,你得跟你們局長商量去。”“這案子被一個什麽特案組給接手了,說是臨時組建,徐所你聽過沒?”婁競問。“那我哪知道。”徐所一推二四六,“不是我職責範圍,你問我白搭啊。”“我們局長三緘其口,隻叫我別管。”“領導的話是該多聽聽。”婁競忽然問:“徐所認識祝宵嗎?”“嗯……”徐所呷口茶,“不熟。”“那就是知道。祝宵是特殊事物協查處的處長,這部門我打聽了一下,就跟那個……那個……《走近科學》節目幹的事差不多。我在案發現場和他說過幾句話,聽語氣,他好像是特案組的負責人。徐所,你說這特案組怎麽抽調的人?”、徐所打斷:“婁競,你這不是為難我嗎?你給我升的官?我管得著這些嗎?擱古代,我就是牢頭,就臨時管管人犯。”“但班顧這事你插手了。”婁競說,“我不知道這裏麵到底藏著什麽明堂,但我知道你那橫插一杠有鬼。”徐所瞪他一眼:“婁隊長,你別逮著我咬,你是不是欺負我老實人啊?你不去煩你的頭,跑到我這囉嗦。”婁競又翻出一張照片:“徐所,這個人犯關押在所裏嗎?”徐所長歎一口氣,不耐煩地接過,照片是一個平平無奇的中年人:“沒有。”“他叫王有德,在謝水路小公園用鋼管襲擊一個小男童,當時公園人多,被路人給阻止。”婁競說,“但很奇怪,市裏的監獄和看守所都沒這人,被抓了,卻不知道關哪去了。”徐所長端起茶缸:“我聽說你們局現在挺忙的,你還有空能查出這麽多事?”“鼠有鼠路,蛇有蛇道。”婁競笑一下,又拿出一張照片:“徐所,還有這位。”徐所長這回沒接,隻瞟了一眼。婁競將照片放在桌子上:“這人叫管捷,犯了惡性殺人事件,他開車回家時出了起小車禍,兩車追尾,然後他用菜刀將人砍了十幾刀。這個人,也不知道關哪去了,電子檔案也不見了。”徐所納悶了:“你從哪知道的?”婁競點了點照片:“我們局管檔案的的老張,精細人,就怕出錯,凡是檔案他都要留個備份,生怕漏了少了,隔幾天再去比對比對,確認無誤,再把這一備份的銷毀。 ”徐所把照片推回給他:“不瞞你說,具體的我也不大清楚,我隻知道個皮毛。” 他抬個眼皮,“你們局長知道的多,那老家夥啥都清楚。”婁競想了下:“班顧是什麽人?”徐所端起茶缸,光明正大耍無賴:“不清楚。”“我想跟你們所裏的那個技術員說說話。”婁競看了眼監控室緊閉的門,“叫小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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