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述安撫:“你對我似乎有些誤會,以表誠意,我是帶著禮物來的。”他把背著的一隻手放到前麵,手裏拿著一個飛盤,輕輕一甩,飛盤往沈思年這邊飛了過來,小骷髏狗乖乖躍起,將飛盤銜在嘴中。沈思年驚得拿手去搶:“小白,快鬆口,陌生人給的玩具不能要。”齊述歎氣:“真是個沒禮貌的孩子。”沈思年哪管有沒有禮貌,轉身就跑。齊述臉上的笑消失了,沉下臉,一個閃身出現在沈思年身前,揪過他懷裏的骷髏狗。小骷髏狗扭頭對著齊述的手腕就是狠狠一口,齊述甩了幾下,竟然沒甩脫,小骷髏被甩得掉了幾根肋骨也不肯鬆口。沈思年血紅著眼,也不管齊述是人是鬼是怪,凶狠地撲了上去,忽地後頸一緊,有人揪了他的衣領將他丟到一邊,緊接著一道紅色的光芒有生命般衝著齊述的手腕飛馳過去。齊述似乎有些忌憚這道紅光,當即鬆了手,小骷髏狗在半空翻了個滾,落在地上,它性情凶悍,站都沒站穩,齜著牙,又撲咬了上去。沈思年被甩得摔倒在地,驚魂莫定地想要爬起身,抬頭就見班顧蹲在一邊,拿指頭在自己胸口輕輕一戳,沈思年隻覺這一戳有不著不可抗的力量,又跌了回去。“給你。”班顧拉開一罐肥宅水,還體貼插上一根吸管。沈思年傻呆呆地接過:“你……”班顧裏三層外三層的,戴了不知道幾層的口罩。“你不熱?”班顧嚴肅地一指齊述:“他太臭了。”.齊述往後飛退了好幾米,有意無意地看了班顧。“你在害怕。”陸城將紅光握在手裏,看著齊述說道。齊述笑:“陸城,你朝我動手,是想毀滅這個世界嗎?我受傷後,後果不堪設想,事實上,我們可以和平共處的。”“和平共處?”“你們特物處不也發現了這幾天,歲月太平,那是因為我在約束了惡魘,沒有我,第二天你們醒來,就會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完全沒有秩序的世界。”陸城冷笑一聲 ,手一抖,紅光交織成一個十字,閃電似得衝向齊述,沒入胸口。齊述的瞳孔驚縮,整張臉都扭曲。十字紅光附骨之蛆般地纏上了齊述的心髒,它們會像切奶油一樣把他的心髒切成四塊。班顧蹲路邊,看得差點沒拍手叫好。陸城尾戒的紅芒微閃爍,千均一發之跡,他留意到齊述唇邊的一抹笑意,暗道不好。手一甩,戒指上的暗芒消失。有什麽從齊述的身體中抽離,他就像一具木雕像般直直往後倒去。班顧騰地起身,他看到一灘濃稠的黑色液體滲透地底,很快消失不見了。陸城攔住過來的班顧,將食指壓在齊述的頸動脈處,感受到他細微的脈動。“他是齊述嗎?”“不一定。”陸城搖頭。“把他交給特物處?” 班顧琢磨著這是祝宵他們的攤子,交給祝宵操心才是王道。陸城正要說話,注意到了在沈思年懷裏的小骷髏狗又開始衝著齊述吠叫,當機立斷帶著班顧往旁邊避開。本來直挺挺躺著的齊述暴起來,手裏一把黑霧凝成的匕首,刺了個空後,笑嗬嗬地攤了攤手:“失手了。”陸城知道今晚怕是再也對付不了齊述,很幹脆地停手。齊述同樣也不敢多糾纏,擺擺手,不遠處一輛跑車飛馳過來,停在了路邊。齊述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室,打開頂棚,主駕上的人正是沐康霖。陸城看了他一眼:“沐總,奉勸一句:永遠不要跟魔鬼交易。”沐康霖側了下臉,沒有說話。齊述半探過身,笑:“陸總對我和沐總的關係有些誤解。”陸城揚眉。齊述半擁過沐康霖,一手放在他頸部一手托著他的下巴,倆人交換了一個極盡纏綿的濕吻。沐康霖似乎整個沉浸在這個充滿占有欲的親吻,獻祭般仰著脖子,心甘情願地迷醉在□□之中。齊述鬆開一點力道,看著眉稍眼角染著豔色的沐康霖,誇道:“好乖。”沐康霖的唇角露出一點笑意,流轉目光,掃了陸城和班顧一眼,又重新收回,安靜地倚在齊述的懷裏。“你看,我和沐總之間並不存在交易。” 齊述笑了笑,又說道,“還是那句話,我們可以和平共處,井水不犯河水。”陸城冷聲:“你試圖惡魘化刀刺向班顧的心髒,現在來說井水不犯河水?”齊述交疊著雙手,反問:“他會死嗎?”陸城的神色更冷了。齊述惡劣地一笑,看向班顧:“小白骨,你不想知道你是怎麽死的嗎?啊……對了,你猜陸總是什麽人?”班顧狐疑地看向陸城。齊述衝他一眨眼:“哪天你想知道了,記得來找我。”他拍了拍沐康霖。沐康霖順從地啟動車子,性能優越的跑車帶出一道流光,很快就消失在拐彎處。“他……們?”班顧把齊述的話,篩選了一大半,擇擇揀揀,將沒用的通通丟掉,留下能用的,然後哢哢擰過頭,盯了陸城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