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關鍵時刻,他們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那份已經無法改變的契約書上,而應該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如何妥善安置災民,並將這場暴風雪可能帶來的損害降到最低。


    隻要讓災民們盡快恢複生產和生活秩序,華北國必然會迎來逆風翻盤。


    當然,想要做到這一點並不容易。


    出錢出力,必不可少。


    最好是,大部分銀子都能從寧逸的私庫出。


    “愛卿所言極是!”寧逸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頓了頓後接著說道,“不若此事就交給愛卿來辦吧!朕相信以愛卿之才能定能將此事處理得妥妥當當。”


    他寧逸雖然昏聵無用了些,但好歹也是一國之君,好賴話還是分得清的。


    朝臣所說之事,他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重要性。


    “謝陛下信任,此等差事交給老臣自是可行,不過……”那位大臣聽到寧逸如此爽快地答應了下來,心中一喜,但隨後又麵露難色,欲言又止。


    “不過什麽?愛卿但說無妨。”寧逸見他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便不耐煩地大手一揮,示意他有話直說。


    “不過安置災民的銀錢需要陛下來出啊!而且最好是能從陛下您的私庫中拿出一些來。


    這樣一來,那些災民定會對陛下感恩戴德,而陛下的美名也會傳遍天下。”說話之人小心翼翼地看著寧逸,眼中閃過一絲期待。


    寧逸一聽這話,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


    他確實有一個私庫,裏麵存放著大量的金銀財寶,這些都是曆朝曆代的皇帝代代相傳下來的,屬於皇帝的私人財產。


    然而,說句不好聽的,他私庫中的現有存銀並不多,甚至連自己日後的開銷都稍顯緊巴了些,現在卻讓他拿銀錢出來救濟災民。


    為數不多的銀錢,在自己用和給災民們用之間,他果斷選擇給自己用。


    畢竟,自己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而這種冒失的建議,他實在是無法接受。


    “安置個災民都需要朕用私庫來填補,那朕要你們有何用?你們這群拿著朕給的俸祿卻不幹實事的廢物們!”


    一聲怒吼回蕩在朝堂之上,寧逸麵色陰沉,雙眸噴火,充滿了憤怒和失望。


    而那個被他吼的朝臣,則是滿臉驚恐,臉色蒼白如紙。


    他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眼前朝他飛過來的硯台,心中一片絕望。


    然而,他卻不敢挪動半步,仿佛被定住一般。


    雷霆雨露,均是聖恩!


    寧逸扔過來的硯台,雖然帶著淩厲的氣勢,但他卻不能躲避。


    因為這是皇帝的賞賜,如果他躲開了,那就等於對皇帝不敬,後果不堪設想。


    寧逸作為皇帝,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可以隨意處置任何臣子的生死。


    一旦他不高興,甚至可以下令滿門抄斬。


    因此,這些大臣們都知道自己的命運掌握在皇帝手中,他們隻能默默地承受著一切。


    一個硯台是砸不死人的,可若是躲了,怕是會死很多人。


    觸了黴頭的朝臣們無奈之下隻好偃旗息鼓,以後尋找到了合適的機會再行遊說就是。


    怕就怕,有人一毛不拔。


    說來也巧,這時候正好有一個大臣站在那裏,滿臉都是憂慮之色,偶爾還會往洪福手裏瞟一眼。


    坐在龍椅之上的寧逸想裝看不見都難,本來就在氣頭上的他臉色陰沉,語氣生硬的借題發揮道。


    “秦威,有事兒說事兒,幹嘛這樣坐立不安的?難道是心虛了?你也想勸說朕掏銀子不成?”


    秦威嚇了一跳,連忙跪在地上,額頭緊緊貼著地麵,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啟奏陛下,臣……臣確實有要事要稟報,但又怕擾了您的興致,所以才……才……”


    他話還沒說完,寧逸便不耐煩地打斷了他,“行了,別廢話了,有什麽事趕緊說吧!朕不會怪罪你的。”


    秦威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說道,“陛下,臣確實有事回稟,事關京都城內外的災民們。”


    寧逸微微皺眉,心中暗自嘀咕:這個問題不是剛討論過麽?怎麽這秦威又跳出來說?還能討論出點新意不成?


    真是給自己養了群煩心的廢物,除了提出問題,還能做什麽?


    他需要的是一幫既能提出問題,又能解決問題的人,而不是一群隻知道想方設法的爭權奪利的人。


    這樣的一群廢物,他一刻也忍不了!


    不過,他都開口讓秦威說了這會兒也不好多說什麽,隻是淡淡的問道,“哦?你有何高見?”


    秦威恨不得當場變成啞巴,卻也不敢不老老實實的回稟。


    這會兒不說已經晚了,他剛呈上去的奏折裏白紙黑字寫的清楚明白。


    早死晚死都得死,何不拚一場呢?


    與身前這群老狐狸們相比,他還是嫩了點,一個沒注意,就把自己暴露在陛下眼皮子底下了。


    原本還有些轉圜餘地的事,這會兒卻不得不當眾說出來了。


    一旦說了,會麵臨什麽後果,他不敢預設。


    隻能寄希望於當著這些閣老重臣的麵,即便他說的話不招人喜歡,至多罰些俸祿,再擼了他的烏紗帽。


    能安度晚年,他已知足。


    再往上爬爬,他是想都不敢想嘍。


    “回稟陛下,暴風雪已持續有二十天之久,近幾日陸陸續續有幾波流民進了京都行乞。


    據臣打探得知,京都外的流民已經聚集了有千萬之眾,來往京都的官道上凍死的流民也數量不少。


    還請陛下早日拿出章程來才好!


    若是再不賑災救濟的話,早晚要暴動鬧出亂子來。


    如果可以的話,煩請陛下下令開常平倉,每日出糧熬煮些薄粥來保住他們的命。


    最好是能發動京都世家大族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家中有那些廢棄不用的衣物能拿些出來安置災民就更好了。


    隻要能堅持到這場暴風雪過去,待得明年春暖花開時,一切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這些話秦威雖是硬著頭皮說的,卻也都是他的一些肺腑之言。


    在借鑒了華南諸城的各項救災措施後,他廢寢忘食總結出來的花費最少、效果最好,且不從寧逸那裏薅銀子的辦法。


    一旦做好了,華北能轉被動為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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