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還挺有覺悟的。”司宣陽小聲嘀咕。鬱森耳力好,聽得明明白白,對著他笑得一臉曖昧:“我覺悟可多了,陽陽可以慢慢了解。”“......不必了,沒那個必要。”“嗬。”鬱森扭頭。司宣陽謹慎地鬆了一口氣,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玩兒命就跟男生穿女裝一樣,有了第一次,就不可能隻有第一次。年輕人都有一種飛簷走壁的武俠情節,兩三次跳下來,鬱森在烈日炎炎下出了一身汗,卻由內而外地感覺暢快。“你還別說,有點爽,”司楠道,“就是怕下次回到了現實世界,我站在高處都也想往下跳了,到時候我會死嗎?”“不,你會被抓,”鬱森翻了個白眼,“被當成精神病關起來。”“......”他們第三次跳的時候,已經是完全背對著剛才那條街的方向了,底下馬路上幾乎不見喪屍的蹤影。這棟樓是鬱森特意選的,也是他們運氣好,雖然到地鐵站要繞一點,但這棟樓卻是一棟待拆遷的爛尾樓,僅有一個水泥框架,估計酆都喪屍潮爆發的時候,這裏麵並沒有什麽人,相對來說較為安全。第7章 廢城喪屍(六)他們沿著爛尾樓的樓梯一層層往下,大概是運氣真的爆棚了,沿路居然真的一個喪屍也沒看到。樓裏有許多裸露出的鋼筋,好些已經斷裂,司楠試了幾次,扯出了一根半米長的來當武器,在這樣的地方,手裏拿點兒東西是要感覺安心不少。下到五樓,穿過中庭的時候,鬱森忽然瞥見牆角邊有一床灰得已經快要發黑的被褥,驀然愣了一瞬,一股奇怪的感覺油然而生。腦子還未回轉過來,危機卻悄然而至。在他愣神之際,身旁的大石柱邊忽然躥出一個陰冷腐敗的身影,直直衝向他,臉對著臉,十厘米的距離都不到。喪屍灰撲撲的、雜草一般的頭發覆蓋住了半張臉,露出的一隻眼睛灰白無神,如同死魚,嘴巴周圍一圈肉都已經腐爛,猩紅的牙齦就仿佛生長在了臉上,緩緩對著鬱森張開。一股子寒氣和腐臭味道朝著鬱森撲麵而來。他的心髒瞬間像是被一隻大手捏住般收緊,驚悸得發疼。“小心!”伴隨著一聲急促尖銳的呼喊,鬱森感覺腰間被一股力量牢牢摟住,迅速往後帶,麵前喪屍腐壞的血盆大口朝他撲過來,麵目扭曲可怖,如同無盡深淵裏爬出來索命的厲鬼,讓人望而生寒。而這隻厲鬼卻在下一秒,被一柄血紅的斧頭幹淨利落地劈成了兩半。半截腦袋應聲落地。鬱森眨巴了兩眼,謹慎地伸出兩根手指,翹成蘭花指模樣,嫌惡地擦掉臉上被濺到的汙血,然後扭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司宣陽的臉,柔聲道:“陽陽,你可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司宣陽才緩過神,對上他的視線,腰上的手就立刻像觸電一般陡然甩開,還淩亂地退了兩步,做賊心虛似的瞥了眼司楠,咳嗦兩聲:“小事,小事......我隻是看你沒反應過來,順手而已,嗯......這個喪屍應該是以前住這兒的流浪漢吧,落單的沒什麽威脅,沒心理負擔就可以隨便砍。”瞥完說完又有些懊惱:他可對這怪嫂子什麽歪心思都沒有啊!摟一摟抱一抱都隻是為了救人,心虛個錘子呀!語無倫次個什麽鬼呀!?司楠反應更慢,這會兒才一蹦三尺高,抖著手指著鬱森:“臥槽!臥槽!這玩意兒剛剛差點咬了你啊鬱哥!你差點就要破相了!”聽聽這什麽屁話?司宣陽滿頭黑線:這是破相的問題嗎?這是性命攸關的問題啊!這樣隻關心外表不關心身體健康的男朋友,不分手難道留著過年嗎?“對啊,差點就要變醜了。”鬱森煞有介事。司宣陽:“......”他感覺自己不夠變態導致和這兩人有些格格不入。“不過還是得謝謝我的恩公陽陽啦!”鬱森衝司宣陽拋了個媚眼,看著他的表情又忽然覺得疑惑,“為什麽每次你的臉都在抽搐啊陽陽?是打過什麽針嗎?”司宣陽盯著鬱森,嘴角又抽動兩下,視線裏透著暴躁,皮笑肉不笑:“不客氣,你想要報答我嗎?”鬱森眼睛亮晶晶:“想啊,要我以身相許嗎?”“......不用,”司宣陽表情更僵硬了,“你隻要以後別和我說話就好。”“......哦。”鬱森垂下眼,甩過頭,一句話也沒說地往前麵走了。聽著身後司楠給人小聲地嘀咕:“陽陽,你這樣很沒有禮貌誒。”鬱森嘴角露出一抹惡作劇的歡快笑容。拜他所賜,氣氛就此安靜地尷尬了一小段時間,直至他們走出爛尾樓。-------------------------------------此時大約是下午四五點鍾,但光照的熾烈一點都沒有減弱,空氣沉悶,金屬吸了熱,身體貼著街道上的汽車車身走過時,幾秒的時間鬱森都覺得似乎要被燙傷了。繞了一條街,鬱森用弩箭射殺掉三個遊蕩在大街上的喪屍之後,他們總算是抵達了地鐵口。躲在花壇後麵的時候,司楠一本正經地分析情況:“我覺得咱們能活著回去,這裏的喪屍好像沒電影裏演的那麽凶悍。”鬱森jz整理也覺得可以:“是,他們的智力和戰力都跟你差不多。”司楠:“......我應該比他們強一點點。”“好吧,我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