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月的聲音變得怨毒:“李瀟,你別太過分了!要不是我代替宋寧秀嫁給你,掉腦袋的可就是她!說起來,我還是她的救命恩人!你這麽愛她,難道不應該好好待我?”“可我想要娶的人是她......”李瀟的聲音瞬間變得頹喪了許多。趙月冷酷又決絕:“你別想了,不可能的,今生今世都不可能的。”屋子又重歸靜默,過了許久,傳來劈裏啪啦崩潰砸東西的聲音。鬱森對著司宣陽點點頭,兩人謹慎地又沿著原路返回。***輕手輕腳走到靠近後院的時候,鬱森忽然覺得後麵有什麽的聲音,很輕又很碎,像是某種動物在草叢裏亂拱而發出的。他心頭有些發毛,這種凶宅,連條狗他都可以看成地獄獵犬,還有什麽會動的東西是不嚇人的?猛然抓緊司宣陽的手,鬱森直視著前方,用極細極小的聲音說:“陽陽,後麵不對勁,我數一二三,咱們一起跑啊。”“一......哎喲我操!”鬱森剛數出個‘一’,手上就傳來一股巨大的拖力,拉著他‘咻’地往前跑了好長一截。感受著掌心傳遞的力量,鬱森邊調整步伐邊咬牙切齒:司宣陽這暴脾氣,平時怎麽不見他這麽急呢!“你他媽好歹給我說一聲兒要搶跑啊,老子差點摔了!”司宣陽往後看了一眼,蹙緊眉頭,眼睛在黑夜裏顯得犀利無比:“不會讓你摔的。”“......別他媽亂撩!”“......”司宣陽的表情頓時有些凝滯住,好在沒呆傻太久:“你別往後看,那東西有點惡心。”此時鬱森已經聽見身後不正常的碰撞聲,還有一些類似上下牙齒打架的響聲,他不用看就能猜到是什麽了。“不就是顆頭嗎?又不是沒見過,你也別把哥哥我想得太弱了。”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掰正司宣陽對他的印象,說得十分猖狂。聽著這不屑中帶著的一絲絲拽上天的語氣,還有那哼哼唧唧做作的腔調,司宣陽暴躁得很想把交握的手掌甩掉,並且衝他吼一句那你他媽的倒是和它正麵剛啊!玩一二三木頭人算了,還一二三跑個屁啊!想想還是算了,這是個嚴肅認真的場合,不適合賣隊友。並不是因為舍不得他在心裏加深了判斷。......人頭的速度非常快,短短幾秒的時間,鬱森已經感覺到聲音的距離越來越近,緊追不放。他們帶了蠟燭,也帶了火折子,可這種爭分奪秒的時候,點蠟燭的時間稍微耽誤一點速度,就有可能被追上,帶著東西簡直是心理安慰的形式主義,實際上屁用都沒有。“兩個大老爺們兒還跑不過一顆頭,好丟人哦......”司宣陽:“......都這種時候了,你要再貧,我就把你嘴給用針縫了。”“好殘忍!你居然舍得!?”“......操!”遠遠地能看見房間了,屋子漆黑,鬱森這個時候也顧不上會不會吵到什麽人人鬼鬼之類的,大吼一聲:“司楠!把蠟燭給老子點上!”“這話說得有水平,給你點蠟燭。”司宣陽難得調侃。鬱森:“你要再貧,我就把你嘴給用針縫了。”司宣陽:“......”一報還一報,蒼天饒過誰。身後的人頭越來越近,隻是聽著風聲鬱森都覺得瘋狂,浸骨子的寒氣咄咄逼人,從背後襲來,仿佛要將人凍下一層皮來。鬱森打了個寒顫,衝刺的腳步莫名凝滯了一瞬,差點把自己給絆倒。正在這時候,他們房間的門從裏麵被推開,鬱森感覺司宣陽拽著自己的手,把他用力粗暴地往門裏一甩。“操!”伴隨著脫口而出的罵聲和一陣慌張的心悸,鬱森摔在地上後立刻撐起身體,聲音中都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司宣陽!”好在並沒有出現讓他難以接受的畫麵,一聲悶響後,司宣陽跌進房門檻,洛雨將門砰的一聲關上,而司楠也在此時點燃了蠟燭。人頭撞在房門上,不知是不是燭火的原因,它並沒有辦法像昨晚那樣打開房門,隻能在門外瘋狂地撞著,砰砰的響聲傳遍了院子裏的每個角落,他們從紙窗裏看到,同院的幾間房都紛紛亮起了紅蠟燭,暗紅的光像是在相互呼應。人頭瘋狂撞了半分鍾的門,一聲一聲如鼓點似的敲擊在心髒上邊,帶著人的心跳都與它同步,力度大到鬱森都覺得這門快給撞散了,還把鋤頭翻出來,準備跟它正麵剛,撞擊聲才逐漸停止。或許是整個院子紅蠟燭的‘新婚平安夜’效應有了效果,不一會兒,門外就一絲聲音也聽不到了。......屋子裏安靜了十幾秒,察覺到危機解除,司楠才一屁股坐回床上:“嚇死我了......你們可真能招惹啊!這次又惹了個什麽玩意兒回來?這麽猛!”“人頭唄。”鬱森隨口回了句,隨即立馬看向司宣陽,怒瞪著他。“你剛剛咋想的?是舍己為人的光榮使命感突然襲擊了你充滿理性的腦海?還是突發奇想想來個英雄救美?我告訴你司宣陽,不管是哪樣,都非常蠢!”司宣陽滿腦黑線:“什麽玩意兒英雄救美?你美嗎?”鬱森成功地被轉移了注意力:“......我不美嗎?”司宣陽啞口無言,歎著氣向他伸手:“扶我一把吧,腳受傷了。”“怎麽了?”屋裏的人瞬間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