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刻卻霎時僵住。一雙冰涼的手在他絲毫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伸過來,指尖輕輕點在他嘴唇的裂口處。作者有話說:本親媽作者一定要讓陽陽在變態吸血鬼之前親到鬱哥!我做到了! ps,兄弟們以後去找吸血鬼玩耍的時候,記得帶上一隻質地上乘的唇膏,鬱哥血的教訓第37章 古堡血族(九)鬱森條件反射地後仰,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但那隻手似乎就隻為了輕輕觸碰那一下,擦拭片刻,然後便淡定地收回。瞥見對麵司宣陽死死地握緊了手裏的餐刀,鬱森微微蹙眉,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蘭斯將按壓的那根手指放在嘴角輕舔了一口,猩紅的舌頭將那一絲血汙卷走,臉上露出無比愉悅的神情,欲仙欲死,像個沉浸在餘韻中的癮君子。鬱森按捺住幹嘔的衝動,切了一塊血淋淋的牛肉,貼著嘴皮放進嘴裏,味蕾迸裂開的血腥味讓他胸腔和腸胃都在激烈翻滾,臉色一點一點地變得蒼白起來。內心隻祈禱著這牛肉的血能把他自己的味道遮掩下去一點點。司宣陽的臉色難看極了,鬱森朝他安撫地勾了勾嘴角,灌下一大口白水,將未熟的牛肉硬生生咽了下去。可蘭斯看他的眼神越來越露骨,像是下一秒就要將他生吞了一般,鬱森在心裏歎了一口氣,袖子裏的銀十字架輕輕搭在大腿上。這時候,蘭斯卻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軟皮鞋跟在地上踏出聲響。鬱森的心驟地提起來,定定地瞧著對麵的司宣陽,眼神變得冷凝,不準他有任何的動作。蘭斯的手指從椅背上慢慢劃過,鬱森就感覺仿佛有一條毒蛇爬行著在後背掠過,涼氣絲絲縷縷地纏繞上他裸露在外的後頸,心髒被冷氣入侵得微微收緊,隱隱作痛。好在蘭斯似乎隻是路過了他身後,並沒有多餘的行動,慢悠悠地又從司楠椅背後走過。鬱森鬆了一口氣,卻瞥見他經過了幾個人,最後停在了田靜的座位後麵,而田靜的對麵,坐著的恰好就是郭翔。蘭斯彎下腰,撩起一縷田靜鬢角的碎發,給她溫柔地別到耳後,嘴角一直帶笑,但田靜卻已經被他的靠近嚇得渾身都在顫抖,臉色慘白得比吸血鬼更甚。鬱森覺得她有些可憐,他覺得蘭斯肯定也是聞出些什麽東西了。他想朝郭翔使眼色,可郭翔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蘭斯,根本不會往他這邊看上一眼。蘭斯把手臂搭在田靜的肩膀上,緩緩開口:“怎麽抖得這麽厲害?”田靜抖著嘴唇,嚇得說不出話來,埋著頭瑟縮著身體,不停地搖頭,嘴裏發出斷斷續續嗚咽的聲音。蘭斯的指尖在她肩膀上點來點去,像彈著鋼琴,悠閑自若的樣子更顯得田靜就像一條粘板上的魚,無力地掙紮,卻又無法逃脫。她身旁的姐姐似乎是受不了這樣精神上的折磨,捂著臉小聲地啜泣起來。一時間,昏暗的屋子裏,嗚咽聲和啜泣聲將氣氛襯得更壓抑了幾分。鬱森看見郭翔的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整個人像個蓄勢待發的獅子,額頭上青筋暴起。他心頭一跳,這模樣是人在被壓力擠壓後,極度緊張和興奮下的臨界狀態,他明白,這時候不管是誰勸他、給他遞眼神使眼色,都不會起任何作用了。果然,在蘭斯再次把手掌撫上田靜頭發時,郭翔便像是腦子裏最後的那根弦終於崩斷了一般,拎著桶子一躍而起,將悄悄打開的桶口往蘭斯的方向潑去。時間緊急,情況緊迫,他根本分不了敵我,這一潑,被屍油淋得最嚴重的,不是蘭斯,而是他正對著的田靜。田靜淒厲的尖叫聲猛然響起,屍油詭異作嘔的腐味在餐廳中迸裂開。鬱森的瞳孔驟然緊縮,他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蘭斯身上,屍油潑過去的瞬間,他分明看到蘭斯拉了身邊人一把,田恬被他拉得一個趔趄撞在田靜的身上,她們兩姐妹擋掉了絕大部分的屍油。椅子猛烈拖動的聲音讓餐廳頓時變得混亂,鬱森猛然站起來,衝郭翔喊了一聲:“別衝動!”但郭翔想這一刻想得腦子都木了,聽不進去任何的話語,按著他自己設想了成百上千次的畫麵,一把抓住餐桌上的燭台,用力朝對麵扔了過去,臉上的表情扭曲到猙獰。火焰霎時變得劇烈。女孩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將鬱森震得後退了幾步,被司宣陽攔腰扶住。他將十字架挪到司宣陽手心裏,在他耳邊低聲急切道:“待會兒蘭斯要是對我們動手,我們才動,不然別妄動,我看出來了,今晚似乎還不是他最虛弱的時候。”司宣陽目光沉沉地看了眼鬱森嘴唇上殘留的鮮血,捏緊了手裏的十字架,冷聲道:“好。”餐廳裏的其他人在田恬田靜兩個拚命掙紮慘叫的火人麵前,神情逐漸趨於崩潰的狀態,屍油的燃燒味和人肉被燒焦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吸進鼻子裏,幹嘔的聲音頓時此起彼伏。而慢慢冒出的濃煙又嗆得人直流淚。有人將桌上的水杯朝兩個女孩潑,有人掀了桌布往她們身上拍打,可火勢劇烈,這些無疑是杯水車薪。鬱森捂著口鼻,死死揪著司宣陽的衣服,眼睛被濃煙熏得生疼,他盯著蘭斯之前所在的位置,他那時候分明看到蘭斯由於虛弱而躲避不及,身上是濺到了一些屍油的。可現在起火的除了沾染上屍油的桌布椅子,有人形的就隻有田恬田靜兩個。他心裏警鈴大作:蘭斯去哪裏了?郭翔他們顯然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已經無暇去救助田恬田靜了,郭翔大吼一聲:“都把銀十字架和聖經拿出來防著!”麵積不大的餐廳裏,濃煙密布,兩個女孩的慘叫聲越來越弱,火光漸漸熄滅,能見度就更低了。鬱森心裏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想往司宣陽的身上靠,卻忽然間怔住。司宣陽的體溫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低了?像是死人,不可能啊。除非......一直站在他身側的,已經換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