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司宣陽手裏的劍,就是一柄不僅能傷到海妖,也能傷到靈魂的武器。饒是十分在意的外貌被毀了,但愛德華還是隻敢站在原地,無比怨念地盯著這兩人。他現在半死不活的身體,能搞些裝神弄鬼的東西還可以,硬剛顯然不太現實,還是先認慫比較好。沉默地對峙半晌,鬱森見他沒有要動手的打算,鬆了一口氣,衝愛德華頷首示意:“那就請上去吧,船長,正好我們還有一些其他朋友也想見見你。”......因為那一劍,愛德華似乎對司宣陽產生了一種揮之不去的懼怕,鬱森不願意有人走他們身後,便讓愛德華走在前麵,對方不敢不答應,卻在往上走的過程中,好幾次回過頭來測量著跟司宣陽之間的距離,發現稍微近了,接下來的幾步就會加快些速度。就好像司宣陽是一頭能將他生吞活剝的洪水猛獸,時時刻刻冒著獠牙,守在身後。多年的囚禁將愛德華的陰戾性子都給磨成了渣,麵對著壓迫不敢還手,神經緊繃得連一句話都來不及跟鬱森說,眼神愈發憂鬱。看著他頻頻回頭的幽怨詭異眼神,鬱森還偏頭衝司宣陽吐槽:“他別是看上你了吧?”愛德華:“???”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鬱森有理有據:“他本來就喜歡一切顏值高的東西,人肯定也是,你那麽好看,說不定你剛才給他一劍的那個身手,在他眼裏還是個性感火辣的小辣椒呢。”愛德華:“???”司宣陽:“???”這個就必須得澄清了,愛德華轉頭對著鬱森來一句:“我看顏值也是有偏好的,我喜歡你這樣兒的,美人在骨也在皮,你懂嗎?”“你是不是又皮癢了?”司宣陽攥緊鬱森的手,冷聲嗬斥。愛德華一下就慫了,縮著腦袋轉回頭,暗自腹誹,口嗨一下還不行嗎......見人灰溜溜地閉麥了,司宣陽才涼颼颼地在鬱森耳邊輕聲說:“拱火拱得得心應手啊美人兒,我火不火辣性不性感,是不是顆小辣椒,你不是最有發言權嗎?不如你來仔細描述描述?”鬱森耳根子頓時紅了一大片,咬牙切齒地瞪他:“我警告你,不許叫我那兩個字,特別是在外人麵前!”來異世界幾趟,這人到底都學了些什麽呀!是三個字不是兩個字,司宣陽暗笑,沒再戲弄他。在地下空氣不暢的地方待久了,他看得出來鬱森的臉色又逐漸開始變差,嘴唇即使時不時捂著,也沒捂出什麽血色,蒼白得像枯萎的花瓣,腳步也虛浮。他於是鬆開牽著的手,改為摟著肩膀,給鬱森能支撐起一點重量,減輕些負擔。燭火搖晃,鬱森半闔著眼,撚了撚冰涼發麻的指尖,把自己的身體往司宣陽那邊靠緊了些。......不一會兒,重新回到甲板層,敞開的空間沒有地牢的沉悶腐臭,連新鮮的海風味道都沒覺得有那麽腥了。他們舒了一口氣,剛將鐵環拉上,便看見司楠和洛雨從走廊的另一邊走過來。“鬱哥,陽陽,你們怎......臥槽!這位漫撕男是誰啊!?”司楠剛靠近他們一點,就突然反應過來他們身邊那個宛如中世界船長cosy的人,似乎並不是這艘船上的任何一個。而且這他媽還是個真的外國人,那眼珠子不像是美瞳,臉上還有一道疤,平添了些粗獷的味道,真是個帥氣的勳章。司宣陽冷著臉沒說話。“哦,介紹一下,這位是愛德華船長。”鬱森道。“啊,海盜船長啊,”司楠有些驚喜,“那要不要握個手,我還沒見過真的海盜呢。”“還是別吧,他是個死人,我覺得你應該不太想跟死人握手的。”鬱森露出個善解人意的微笑。“......你說得對。”司楠臉色僵硬地後退兩步。鬱森沉吟片刻,對司楠和洛雨道:“幫忙把其他人叫到船長的房間去吧,大家一起聽線索,我們也不必轉述了。”“哦,好。”司楠轉身走了幾步路,還聽到司宣陽和鬱森在後麵竊竊私語“你跟他講什麽死人活人,就該讓他握個手,嚇一嚇好長個記性。”“太殘忍了,那可是你親哥啊陽陽。”“那又怎麽樣?我還是你親男朋友,你以前捉弄我的時候不是很開心嗎?這會兒裝什麽心軟?”“......沒有親男朋友這種說法。”......司楠:“......”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他作為司宣陽的親哥,分明就是一工具人!司楠頓感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傷害,一肚子火,但敢怒不敢言,哼哼唧唧幾聲,橫眉豎眼地拉著洛雨跑遠了。鬱森和司宣陽跟著愛德華來到他的房間,海盜船的船長房間很大,是連通著的兩個屋子。外麵是擺放了一張大長桌的議事廳,也可以當成用餐的地方,裏屋是臥室,軟雲一般的薄床墊幾乎墊了十幾層,極盡奢華享受,看一眼就能想象得到睡在上麵能有多舒服。鬱森有些心動,偏偏愛德華還興高采烈地給他推銷:“知道嗎?這床睡著就像睡在少女的懷抱裏,又香又軟,當然了,美人兒你自己也是又香又軟的,不過我看你現在臉色有些蒼白,是不是剛才在下邊兒累著了?不如上來躺一會兒吧......唉帥哥你別動手啊我又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