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飄著鵝毛大雪,曆經整晚,連他們緊閉的窗台邊都堆積了一層白雪,街道被人掃過,濕漉漉的柏油路,兩側都是掃起來的雪堆,盡管是在白天,但天色陰沉,烏雲密布,一些住戶房子上的彩燈和草坪裏的南瓜燈都亮著,映著幹淨的白雪,將小鎮裝點得更有節日的氛圍。鬱森的思緒剛一清明,就抓著司宣陽的手咿唔出聲。對方看上去早已經穿戴整齊了,讓他的心裏有些慌。“嘖!剛醒就問我其他男人的事情啊?還連起床氣都為他省略過去了,這麽在意?我不高興了。”司宣陽挑眉,將他的手重新放進被窩裏裹好,裹得人跟蟬蛹似的,一絲風也漏不進去。媽的!放開勞資!鬱森怒目而視!扭了兩下扭不動,咬著後槽牙嚶嚶嚶!從容不迫的俊逸惡魔看著他的樣子,啞然失笑:“寶寶,你這樣好像那種剛出生的奶貓哦。”放屁!見過一米八幾的奶貓嗎!?鬱森的白眼兒都翻上了天,明明沒怎麽動,這會兒卻感覺氣喘籲籲,累得不行,臉上還浮起一層潮紅水色。額頭上的溫度還是沒有退下去。“袁飛還沒死,你不要擔心,”司宣陽的手放在他胸前的被子上,慢慢往下順著,“呼吸放緩點兒,不要太急了,當心頭暈。”這一說就更擔心了!鬱森歎氣,他覺得袁飛還不如昨晚在後院凍死了的好,免得他提心吊膽地害怕司宣陽要動手。真讓人頭疼!“你別想了,昨天想著雪,今天又想著別人,我還活生生站在你麵前呐,真不怕我吃醋?”司宣陽半跪在床沿,俯身虛壓著他,將人困在兩臂之間。“噫......”鬱森眼帶挑釁。這個他真不怕。就他現在這種一推就倒、一打就死、一射就暈的身體狀態,大魔頭就算再厲害,敢對他幹什麽呀?再說了,跟雪和袁飛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有什麽醋好吃的啊?司宣陽莫不是因為這次惡魔上身,人都變得沒有正常人的思維邏輯了?鬱森躺著哼哼唧唧兩聲。“嗯?”人現在在哪裏?他十萬分肯定司宣陽聽得懂他這個音節的意思,但這家夥在他問完之後,居然故作茫然地也跟著“嗯”了一聲,音調上揚,一副完全不知所雲的樣子。“怎麽了?餓了?還是困了?”剛醒就困嗎?鬱森無言以對。但司宣陽打定了主意裝傻,他現在啞言啞語,再急也沒用,索性裹著被子往窗邊爬。“你幹嘛?”司宣陽托著他脖子將人撈起來,連人帶被子地抱緊。“嗯嗯!”鬱森衝窗台上的雪堆眨眨眼。“又想看雪了?有這麽喜歡雪嗎?”司宣陽哭笑不得,“等回家了就帶你去看。”不過老躺在床上,骨頭都躺鬆了,鬱森跟大魔頭無聲地抗爭了許久,才磨得人允許他下床。好在房間裏暖氣很足,穿著裙子也不會冷。隻是裙子上麵沾著斑駁血跡,在他睡著的時候被司宣陽用水沾濕了擦過,現下幹了之後,就變成了淡紅色,像是開在裙上的櫻花。惡魔給他穿好之後,目光定定地落在那幾抹淡粉色上麵,眸色暗得幾乎透不進光。鬱森握著他的手指捏了捏。門外響了兩聲很輕的敲門聲,開門後,司楠看見鬱森的身影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氣:“鬱哥你起來了啊,我還怕吵到你。”他和洛雨走進屋來:“傷口還疼嗎?昨天回來看你脖子都纏上了,差點把我嚇死,袁飛那傻/逼玩意兒......”鬱森輕輕地搖手,朝他挑了挑眉。卻見司楠突然變得有些支吾,似乎一時忘了來找他們是幹什麽的,又或者......是此刻不方便說出來。鬱森眯起眼睛。“對......對了,你們要不要下去吃飯啊,都中午了,”他說得有點磕磕絆絆,“還是我再給你帶上來?嘖!你一直盯著我幹什麽呀!”鬱森睜大眼睛,冷哼了一聲,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威脅地衝司楠使了個眼色。說不說!“啊?你問袁飛啊?他被陽陽丟在後院裏吹風醒神呢,沒死,嗬嗬,還沒死......”隻是快死的時候就拎進屋裏暖會兒,在身上割點小口子,暖夠了又捆著手腳丟出去,人都快被折磨傻了......但也的確沒死嘛!鬱森狐疑的視線從他倆身上來回掃過,最後掰過司楠的背,龍飛鳳舞地在上麵連續寫出幾個大字。總之你不要讓你弟弟動手殺人!!!作者有話說:鬱哥對陽哥也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