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這話你自己信嗎?”鬱森不爽地睨他一眼,隨後又放低聲音:“我沒力氣了......”自己掙紮著挪開的話,說不定會滑下去嗆兩口水,他可不樂意,這種掛鍾外的文明世界,自然是能不讓自己受罪就不受罪的。司宣陽歎了口氣:“你的體力還是需要多鍛煉啊......”“是因為泡著溫泉的原因!泡溫泉很容易消耗體力的好嗎!”鬱森為自己辯解。“是是是......你說得都對。”司宣陽靠著水的浮力,輕鬆地托著他的身體,把人小心地放在一旁的階梯上,按捺著身體裏隱忍的欲望,俯身親吻了一下鬱森濕潤的唇角。“那就吃點兒東西補充一下吧。”他挑揀了兩個水分很足的果子遞給對方:“頭暈嗎?”“還好,”鬱森將身體沉在水麵下,隻留一顆腦袋在外麵,“再暈也是被你弄暈的。”“哪有那麽誇張?我就親了你一口,”司宣陽淡定地倒了兩杯清酒放在池邊,伸手將鬱森的身體扯出來一點,“不要這樣泡,會不舒服。”果子清甜可口,剛好鬱森出了些汗,這會兒有些口幹舌燥,果肉咬在嘴巴裏瞬間就爆出了汁液,甜絲絲的,吃得可開心了,連嘴角滲出的一點暗紅色果汁都沒意識到。那抹少卻豔的顏色沾在唇邊,順著唇瓣上的水汽暈開,像一株罌粟,襯得唇色更殷紅柔潤得攝人心魄,膚色更欺霜賽雪得誘人心神。雖是不自覺的,但落在某人眼裏的這副香豔景色,就是又被勾引到了。司宣陽深深地再次歎了口氣,歎自己在鬱森麵前簡直是一點自製力都沒有,歎完之後,便遵從了本心,按著勾引小能手鬱先生的肩膀,將人壓在池壁狠狠親了個夠。然後將他嘴裏的果汁全都給卷走了。唇瓣嘴角上的也都給卷走了。反正看著心煩意亂,不如都卷走。都是他的,都吃進肚子裏。鬱森這邊正在愉快地吃著果子呢,嘴裏清甜的汁液還未來得及咽下去,就一臉懵地被人攥著手腕按著身體,腦子被吻了個七暈八素。嘴巴裏的甜味兒還都被卷走了!一點都沒留給他!整整反應了十秒鍾後,鬱森發誓,他此刻要是年輕個十歲的話,一定會哇的一聲哭出來!太欺負人了!他看著司宣陽回味似的砸吧了兩下嘴,氣得翻白眼:“操!那盒子裏不是還有好多個嗎!吃到嘴裏的都給人搶了!不是手上的,是吃到嘴裏的!!行啊你司二少,不是搶來的不好吃是吧?不是臨門一口的不好咽是吧?你怎麽這麽能耐呢?你這麽能耐咋不上天呢!!?你去天上搶弼馬溫的蟠桃去吧!”他覺得這些悠悠上升的煙霧裏,一定有一縷是從他頭頂飄上去的!因為腦袋氣冒煙了!眼瞧著這下真的因為一口果子得罪了人,司宣陽立刻坐得正正經經,表情恢複那副大學生的陽光純良與無害,心虛地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地把倒好的清酒挪了一杯過去,幹淨利落地服軟:“我錯了。”“你認錯我喝酒?”鬱森簡直氣笑了,“誰教你的?司楠?你們家可以啊,走哪兒都不吃虧是吧?”“我也可以先喝。”司宣陽從善如流地端起另一杯,抿了一口。“嗯,味道還不錯,不烈。”他滿意地點點頭,眼睛都不眨地將那一杯喝幹淨。“真的嗎?很好喝?”鬱森一邊不相信地端起杯子,一邊警告他:“一口悶幹什麽?你別喝太多啊,待會兒要是像上次那樣喝醉了,又鬧出事情來......”他把杯子放在嘴邊小飲一口,入口甘甜,酒香清冽,回味還有一股淡淡的梅子酸甜味兒,不是平常清酒的那個味道。鬱森眼神微微一亮:“確實挺好喝的。”司宣陽再把杯子斟滿,看著對方因為欣喜而燦若夜星的眼睛,緩聲道:“那你適量地喝些,別喝醉了,少喝點兒不傷身,我給你算著。”“嘁,我們倆到底誰在誰麵前醉過啊......”鬱森不屑地挑眉,將手裏那杯很快喝幹淨之後,又自己倒了一杯。“敬我自己!”他舉著杯子。“嗯?”司宣陽手指搭在池壁邊沿漫不經心地輕點著,落在鬱森身上的眼神就像這池泉水,滾燙又柔軟。“敬我自己,能在那些稀奇古怪的地方活到最後。”鬱森將殷紅的唇抵在杯邊,一口飲盡。司宣陽勾了勾嘴角,也端著酒:“敬我自己,能找到這麽一個貌美如花的男朋友。”言罷,他將杯中的酒水倒進口中,俯身過去抱住鬱森,嘴對嘴地將清冽的一杯酒慢慢渡進他的口中。末了還不忘箍著人的腰,壓著又吻了半分鍾。鬱森失神地咳了一下,胸口起伏著喘息,腦袋似乎被親得有點兒發暈,口腔裏甘甜的津液被一卷而空,嗓子發幹得難受。他不痛不癢地拍了一下這個親吻狂魔,又倒了一杯清酒,當解渴的水一樣喝完。“你好沒勁哦,淨說些場麵話。”司宣陽被逗笑了:“我誇你好看,這是場麵話?寶寶你可真逗。”“行,你說是就是,為這個場麵話,我自罰一杯。”他給自己倒了一杯,端在鬱森麵前:“幹杯。”鬱森慢悠悠瞧他一眼,墨黑的眼珠看著潤潤的,眉眼黑白分明,幹淨得像個小孩,但眼尾的水紅偏又給他增添一抹讓人心癢的誘惑。那一種白與紅仿佛交織的純淨與情澀,強烈的對比衝擊得司宣陽此刻的大腦與意誌都快被燒成飛灰。“幹杯!”鬱森端著倒好的酒,又一次飲盡。這酒倒在青瓷酒杯裏看著清清亮亮的,泡著溫泉出了汗,端著這水汪汪的東西就直想喝,特別是味道還很好,又酸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