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


    或者說,光之權柄,二分之一的靈魂規則本質,阿爾白依稀記得當年哪怕是赤紅們貪婪的在整個宇宙範圍吞噬,割裂。劃分疆土,也沒有人可以染指這項權柄。


    在赤紅之路被發掘出來,能以個體之力吞噬宇宙之後,原先浩瀚無垠的宇宙變成了無數饕客的餐桌,哪怕是構成那些宏偉的銀河星係和深邃黑洞的規則,都被貪婪的吞噬一空。


    但……沒有人想過,直接偷家關乎最為根本的靈魂的權柄麽?


    不是沒人敢那麽做,是有這種想法並且嚐試過的,最後的下場,要麽是還原成了無,要麽就直接速通終焉。


    因為想要憑借己身的靈魂,去承載直接關乎靈魂更加上位的法則實在是太過艱難了。個體單獨本身的赤成之神,是根本無法承受這種壓力的。


    而吞並眾魂的赤紅之神,又因為本身的靈魂實在是質量參差不齊,本身也扛不住,所以也根本沒有什麽懸念……直到一群人。在絕望之中,突然想出了一個可能根本都不算是辦法的釜底抽薪之計。


    單獨承受靈魂之法則是不可能的事情,無論誰都是這樣的,沒有任何人能擁有那個資格,或者說靈魂誕生之初的本身就決定了這件事情注定的不可能。


    單獨的赤成之神不行。


    單獨的赤紅之神也不行……


    那麽如果將兩種辦法合並為一呢?


    如果誕生出一位以赤成之神的靈魂,作為成神基底的靈魂代償,又將所有神的神國全部憑借此合並在一塊的赤紅之神呢?


    如果真的誕生出了一位能夠掌握靈魂之神,那麽能不能摧毀這建立在靈魂的根基之上的赤紅之途?所有的神的根基都建立在此基礎之上,那麽能不能憑此機會反殺?


    一個大膽到近乎自殺的想法,然後偏偏的成功了……但同時也失敗了,那個方法並沒有取得完整的成功,僅僅隻是將靈魂的一半的麵相給撕了下來,沒有誕生出一位新的神隻,僅僅隻是將之聚合為一塊


    這撕裂甚至是將所有人的靈魂的一半都給撕了下來,此後誕生的所有靈魂都將隻會殘餘一半,不過這未嚐也不是好事,這意味著,從今以往再也不會誕生出新的赤紅了。


    整個宇宙,原本殘破的框架便在那不久的之後徹底的倒塌,然後就是。有一團光在一片虛空之中,映射出了過往的曾經,那裏麵曾經什麽都沒有。


    空蕩蕩的,與虛空無異,唯有懸掛於那一片漆黑之中的孤陽,她和剩餘的幾個人看著這片滿目瘡痍的如同曾經墓碑的世界。


    回想起來,那段日子好像也和現在的打灰沒有什麽區別,為了搓出足夠讓生命成長的土壤,費心費力的用著手頭上殘餘的幾種元素法則搞出了與曾經世界差不多的物質。


    然後再搞出勉強足以生存的生物,以及勉強改善自然環境,時不時自家的東西不夠用了,還得去外邊偷偷的撈點暗之力以及能量,或者看看有沒有誰不要的神國廢墟,然後再手搓成物質補充。


    還得同樣的為這些東西編纂自己的形態,然後塑造成大地,星辰,以及背景貼圖……說起來,這其實沒有什麽必要,所做的這一切,哪怕與曾經的再像,那也是曾經,回不去的。


    看似無垠的天空卻隔著一道被劃分出來的空間界限,無論是誰,都隻能遙望著那昔日的星辰。


    “隻是區區的打灰而已,幸好我早就習慣了。”


    雖然圖還沒有畫完,但是阿爾白依然能回來看看,畢竟等墨菲斯托把圖的進度修完,也足夠自己幹完一些事兒了。


    她重新站回了那座昔日的聖山祭壇之上,一陣風吹來,卷起鬢角發絲,突然有點恍惚……這風是由冷熱溫差所形成的氣流現象所形成的風。


    聽起來像是一句廢話,但是在這之前的風,是由一種叫做風元素的底層代碼所驅動的,僅僅隻是圖有表象,隻是因為吹起來像風才叫做風的東西而已。


    在宇宙胎膜重新開始修建之後,一點點熟悉的東西好像也在慢慢的回來,阿爾白想到這一點,突然感覺相當有趣。


    故事的開頭,自己在打灰,結果快結尾了,自己還在打灰。


    就隔著遠遠的,輕點了一下太陽,有什麽東西不同了,好像一切又沒有變化,阿爾白能夠看到那一團光芒之中,有著一點點的紅色光芒開始鬆動,搖曳,緩緩墜下。


    這個過程應該會相當漫長,畢竟合了那麽久,重新分開也是需要一定時間的,但是阿爾白並不擔心,因為以後的時間還會有很長。


    這頭太陽會在未來慢慢的消失,不過不用擔心,因為光之力的本身權柄。直接捏在手裏,哪怕不用太陽也能讓世界內部光之力循環保持正常,比以往還要可靠。


    “終於解放了嗎?”


    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旁邊的克洛伊這樣問著她,與先前的樣子沒有變化,隻是整個人看上去笑容更多了些,不過很遺憾的是,頭頂上的角又沒有了。


    在阿爾白看過來的時候,還笑著解釋一下:“旅行路過,以及覺得你應該也會過來看一下。”


    “是啊,估計從來沒想過這麽一天吧……”


    兩人說到這件事的時候都有點恍惚,甚至是懵逼,畢竟先前的地獄難度副本下個周末就直接速通了,這是誰想破頭都不會提前知道的。


    理論上來說,作為最後後手的正主還沒出來,結果就全部搞定了,而且搞定的實在是有點過頭了。


    兩人都不約而同的看了一下那兩把劍,然後克洛伊開口問道:


    “那麽艾琳她什麽時候會掉下來?”


    “這個不知道,不過肯定是最後一個,應該是要很久很久之後了吧?畢竟是最開始作為承載的那一個呢。”


    阿爾白搖搖頭,原先安排的劇本,這一次世界的情況不能好轉得救的話,那麽自己就會用盡最後一點可用的力量來一發現狀還原,然後沉睡,而艾琳她才會因為太陽被撕裂迫不得已的掉出來。


    不過劇本已經被某條不明龍士給撕掉了,不過這點沒所謂,畢竟就那本廁紙自己寫出來的時候都感覺頭皮發麻。


    兩人一開始都想開口聊點什麽,然後很快就雙方都閉上了嘴,因為某種意義上過於的熟悉,導致根本就不知道應該可以說些什麽。


    或許其實也不用聊,雙方都明白就好,不過這一次倒是還真的多了一個可以先聊的話題,也就是討論到現在的一個話題。


    墨菲斯托是何許人也?這家夥到底是從哪塊石頭蹦出來的?


    是哪個從曾經終於到現在,打贏了複活賽的老登,亦或者是世界之內,新生的某種在極端的微小可能性之下誕生的不可思議之物?


    答案是比較傾向於前者,因為這貨從他偶爾的表現,還有貝拉翻譯過來的語言來說,幾乎是就沒想過瞞著這龍皮底下是個誰,除了具體名字和身份不明之外,基本確定老鄉。


    可就是絞盡腦汁裏也沒想明白當年吃雞賽到底有沒有這麽一號人物,而且如果當時就有這麽強,那麽吃雞賽也根本用不著最近不久之前才完結。


    哪怕是光的紀錄,最遠最遠的也就隻是溯源到了哈姆分裂的那兩顆龍蛋其中的一顆開始,再往前麵走的話,那就隻是那顆龍蛋的物質組成。


    但就算是這樣,阿爾白都給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就愣是沒發現到底是什麽因素才會誕生出這麽一號人物來。


    “一開始我還有點擔心,不過話說事到如今了,其實也沒那麽重要了,到底是誰,一定要就搞個明白嗎?”


    聳聳肩膀,克洛依也點頭,這種事情確實沒有考慮一直想著給自己折磨,而且再說了,自己等人當年不過也隻是一群抱團取暖的難民,萬一哪個角落真的有一個赤成偷偷摸摸的釜底抽薪翻牌了也不一定。


    然後這時候阿爾白一頓,回頭望去,然後神色略帶苦逼和無奈的立刻垮了下來……放風時間到了,得回去上工了。


    “看上去你有事情要嗎?那我繼續去旅行嘍。”


    克洛伊努力壓抑住瘋狂上揚的嘴角,憋住不能笑,雖然知道這很缺德,但就是忍不住呀!


    “……你要不努努力把自己練成赤成?目前這個環境來說是很安全的喲,你也有那個資質。”


    阿爾白這麽幽幽的說。


    “我不著急,我這不是在旅行放鬆嗎?所以就不用考慮那些很累的問題了。”


    克洛伊回應以笑容,開什麽玩笑,這魚是一定要摸的,真成赤成了就肯定也會被拉去打灰,她也大致聽說了那是什麽事,雖然不介議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不過嘛……


    在大陸上走走穩定一下規則回歸導致的?狀就得了,真要去搬磚打灰,隻怕是得累死,自己可沒有光之力來回反複刷新。


    “真那麽缺人,為什麽不考慮去把那兩位也給叫醒呢?”


    “這個就別提了,我去看過了,醒了,但是不多,隨時哪天又睡過去了也不奇怪,我算是個被聖劍洗過的特例。”


    阿爾白是這麽說的,自己當然有過這個想法,其中的一位更是堪稱先天的畫圖打灰聖體,而且這活本來就應該交給這位來幹能沒有點想法嗎但是情況都那個樣。


    想要真正的蘇醒這件事其實並不簡單,來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情況,接連挨了各路赤紅之神的好活兒刺激,進入太陽,外加超大型儀式的輔助才蘇醒,這還是先前被墨菲斯托用聖劍把怨念都洗掉了的情況。


    而且自己這麽多周末又來回的覆蓋,隻怕是原本的記憶都被蒙了一層又一層的套娃醒來的難度可要比之前大的多了,隻能是等慢慢睡醒了。


    克洛伊繼續去旅遊,阿爾白在外麵繼續打灰,兩人都有光明的未來(確信)。


    雖然越到後麵進度越困難,但是相應的拚圖的篩選範圍也就慢慢的縮小了,所以在過了一個難度的高峰,之後的速度就會越來越快。


    那大錘不斷的揮舞。在最後一錘揮舞之下,那殘缺的最後一塊碎片也融洽一體的融入那外麵的胎膜之後,好像一切都有了一點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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