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煊歎道:“果然是有其母便有其女,你母親天資聰穎,世所罕見,十個男人九個都算計不過她,生下你這樣的聰明女兒也不足為奇了。”


    青鸞罵道:“你從我父親手裏搶了我母親,強行霸占了去,還不知足,還要挾持我來要挾他,可見貪得無厭了。”


    夏侯煊被撕去了麵具,惱羞成怒:“是又怎麽樣呢?我才是她名正言順的夫君。你父親算什麽東西,趁人之危,不過是身份低賤目不識丁的一介農夫罷了。


    當初若不是你母親落難,又有了身孕,無路可走,怎麽會下嫁給他?”


    “什麽?”


    青鸞站起身,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你是說我哥哥青木是你的骨肉?”


    “你母親親口承認的,難道還能有假?我還得多謝你父親呢,是他幫我養大了兒子。哈哈哈。


    本王告訴姑娘一個笑話,李十郎至今還不知道青木是我的兒子呢。青鸞姑娘很久沒有見過你哥哥了吧?他現在長得可像本王了。”


    “那麽,我哥哥,不,夏侯青木已經和你父子相認了吧?”


    “這個自然。”


    青鸞眼含淚花,冷笑道:“那恭喜你們一家三口大團圓了。既然如此,王爺何不將奴家送還給我父親李十郎,隻當是王爺報答他成全你們一家子的恩德。”


    “做夢!”夏侯煊突然大吼一聲,把青鸞嚇了一大跳,不由得後退了數步。


    “李十郎毀我妻子清白,給我帶了這麽多年的綠帽子,還替朝廷當走狗,專門與我為敵,本王是絕對不會讓他好過的。


    我要讓他嚐一嚐妻離子散,眾叛親離的味道。”


    夏侯煊青筋直冒,眼內幾乎要噴出火來。


    “王爺瘋了!”


    青鸞害怕得哭了起來,雙肩聳動,十分哀怨可憐。


    夏侯煊軟下心來,走過去,溫柔地對她說道:“你想見你母親嗎?不如我帶你去王府,讓你們母女相認?”


    青鸞抬起淚眼:“不,不要帶我去見她。她不是我母親。我的母親不是公主,而是李家村的平凡鄉下女子。”


    夏侯煊啞然失笑,點點頭:“是了,是了,她是安寧公主,前朝帝女花,那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天之嬌女。


    一個狠心拋棄自己親生女兒的女人,是不配稱作母親的。一個忘卻舊情,重尋新歡的蕩婦,是不配作為本王的妻子的。”


    夏侯煊說著殘忍的話,眼裏卻掠過一絲難以言表的苦痛。


    他看著青鸞,突然一把抱住她,熱烈地說道:“還是你好,我第一眼看見姑娘便愛上你了。你好比一朵聖潔的蓮花,是那樣的無暇,那樣的清純,那樣的天真。


    安寧公主已經被男人汙染了,簡直臭不可聞。而你,則是如此的清香撲鼻。”


    夏侯煊忘情地說著,把鼻子湊在青鸞的身上像狗一樣聞著,拚命吸取著她的體香。


    青鸞掙紮道:“王爺真的瘋了,快放開我!”


    夏侯煊抱得更緊了,少女的體香讓他不能自製,絕代的容顏讓他忘情,他開始粗暴地親吻青鸞的臉頰,嘴唇,下巴,耳朵,然後是脖頸。


    “啪!”


    青鸞在情急之下,抽了他一個巴掌。


    夏侯煊捂著發燙的臉,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孩。


    巧笑嫣兮,美目盼兮,這不就是我夏侯煊日思夜想的碧羅嗎?


    熊熊的烈火在他心裏燃燒,澎湃的激情早已衝昏了他的頭腦。


    在他眼裏,這不是青鸞,而是碧羅,是他的公主,愛人和寶貝,是專屬於他一個人的女人。


    夏侯煊雙手托起青鸞,向床邊走去。


    青鸞掙紮著,雙手使勁捶打他,大聲呼喊:“來人呐!”


    她的丫鬟小梅早已被侍衛趕到外麵去了。


    不知是春天還是秋天,一陣疾風吹落了一地的花瓣,殷紅如血。


    青鸞光著身子,睜著眼睛,一動不動,死人一般,毫無知覺。


    夏侯煊心滿意足地躺在她的身邊,愛憐地撫摸著她,柔聲道:“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記住絕對不能背叛我,等我做了皇帝,你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後。”


    青鸞毫無反應。


    突然外麵有人稟報:“啟稟王爺,前線有急報,立等王爺答複。”


    “知道了,慌慌張張的做什麽?”


    夏侯煊忙起身穿衣,冷不防青鸞翻身拿了一把剪刀,猛地朝他後背刺了過來。


    夏侯煊側身躲過,一把打掉她手上的剪刀,也不生氣,嬉笑道:“怎麽,你難道要謀殺親夫不成?”


    “呸,畜生!你辱我清白,我要和你同歸於盡。”


    青鸞說著一頭撞了過來,被夏侯煊抱在懷裏,動彈不得。


    “你最好給我好好活著。”夏侯煊把嘴唇湊在青鸞的耳朵邊,說道,“你若敢自殺,我就殺了你母親,殺了司徒放,殺了李十郎,殺了——”


    “惡魔!”


    青鸞渾身顫抖,大聲哭了起來。


    廣陽王府內,安寧公主甘碧羅對著蒼天默默祈禱:“香葉,我的好女兒,今日是你十五歲的生日,娘親好想過來看你,給你梳頭,為你主持成人禮。


    可是命運捉弄人,使得你我母女近在咫尺卻不能相認。


    上天啊,你就保佑她平安無事,開心快樂吧。這一切罪孽都是因我而起,都來懲罰我一個人吧。


    阿彌陀佛!”


    碧羅正在虔心祈禱,隻見紫桐走了進來,笑道:“姐姐幾時開始信佛了?”


    碧羅忙讓座,又叫冬雪倒茶。


    秋蟬一大早就被她支出去給她買雪花糕去了。


    碧羅對紫桐說道:“妹妹身體早已複初,怎麽肚子還不見動靜?”


    紫桐紅了臉:“姐姐還說我呢,你自己怎麽不生?”


    “我已有了青木香葉和淺草,已經知足了。何況王爺久不來楓林園,我就算想生孩子,也無從下手啊。


    你姐姐我已成昨日黃花,人老珠黃了。


    我聽說王爺已在外麵養了女人,妹妹還不抓緊點,隻怕後悔來不及了。”


    “姐姐太自謙了,誰不知道你古今絕色,多少男子為了一睹你的芳顏,茶飯不思,就連司徒將軍也是對你情深款款呢。”


    碧羅忙道:“快別說這個了,上次差點令王爺誤會了。我倒無所謂,隻是司徒將軍是正人君子,又是國家棟梁,千萬別毀了他的名節。”


    “知道了。”


    隻聽得外麵冬雪喊道:“秋蟬回來了。”


    碧羅和紫桐方住了話頭,又說別的事情。


    青木因為找不見司徒放,無聊之際,便獨自來到玉陽城的獅子樓上喝茶,突然一眼瞥見裏麵一個男子獨自坐在一張桌子上喝悶酒。


    那不是司徒放又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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