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導演,現在都火燒眉頭了,你與其在這裏跟我較勁,還是快收拾一下現場的火勢吧!”他又對玄翊喊道。此時,整個雜物間已經快要淪為一片火海。而且無論工作人員們怎麽澆水、噴灑幹冰,這些火焰卻絲毫不見減弱,反而愈演愈烈,越發旺盛起來。但所幸,此時所有被困的演員已經被救了出來。而劇組裏的所有人,現在全都退出了片場,無奈的等待著消防隊的到來。此時,離火場最近的,就隻剩下玄翊和李桃花二人。望著這些澆不滅的火焰,玄翊不用細細思索,便已經想道:“有人在背後向我們施惡咒,這次失火絕對不是意外。”隻有惡咒帶來的火焰,才會這樣異常。在他身邊,李桃花嘲諷道:“知道又怎麽樣,想要解咒必須找出施咒人所在的位置,你又不知道對方藏在哪裏……呃!”他話還沒說完,便見玄翊麵色平靜下來,左手中指無名指向掌心曲起,其餘三指豎直呈一炷香狀,手捏道指劍訣,朗聲念道:“九曜順行,元始徘徊,華精塋明,元靈散開。流盼無窮,降我光輝,上投朱景,解滯豁懷。得駐飛霞,騰身紫微,人間萬事,令我先知。”道家《九星神咒》,調動天地靈氣以來搜尋自己需要得知之事。李桃花想不到玄翊雖然看著年輕,但是對於道術卻如此精通,於是終於收斂了些心中的不忿,默然安靜的等著。片刻後,玄翊卻是猛然間睜開眼睛,眼中熠熠生輝,目光透過眼前所有虛浮景象,看向東南方向。“找到了……”……就在劇組這邊陷入一片火海的時候,在首都的東南區的一處偏僻郊外,一座殘破古舊的二層小樓,正安靜的佇立著。被人好不容易從拘留所撈出來的趙小寶,此時雙眼微紅、麵色鐵青,手中拿著自家師父的法器,口中咬牙切齒的念念有詞。“離為火,坎為箭,叫他進不得、退無路,身似幹柴烈火燒,抓心撓肺無處逃,活不得、行不得,無南無北顛顛倒,無上無下不能跑……”他口中念著惡咒,心中同樣滿是掩蓋不住的惡意。他跟著師父修習的時間不算長,自身修為不高,天賦一般,所以學會的咒術也不多。他無法像師父那樣,可以精準的咒人死亡,也不能將自己的惡咒,掩飾成完美的意外事故。但是自從兩個月前,在玄翊劇組那邊吃了一個大虧、然後被扭送至警察局、最後還得勞煩他師父托關係去撈他之後,趙小寶便自覺丟了天大的顏麵。他心中一股憋屈的怒火無處發泄,一直心心念念就是想著報仇。於是他花了足足兩個月的時間,瞞著自己的師父,偷偷學習了《烈火惡咒》。這種咒術雖然不能精準的詛咒某一個人,但是卻能大致讓某塊地方燃起烈火。而且這股火焰是輕易澆不滅的,簡直就是殺人滅口的最佳選擇。這截咒術隻有短短的一段,但是以他現在的修為,確實不能完全掌控,以前他師父也一直叮囑他不要好高騖遠,禁止他現在就學習這些咒術。可是趙小寶等不下去,他現在隻想給玄翊一個狠狠地報複,給那個劇組好好添堵。如果他的惡咒能夠恰好再燒死幾個人,那就是更好不過的。想象著那些人此時焦頭爛額、驚慌失措的神情,趙小寶就不禁覺得心中一陣快意,再次惡狠狠的念著:“離為火,坎為箭,叫他進不得、退無路……”重複一遍又一遍。念了半晌,就在他自覺快要大功告成,正準備撤了惡咒的時候,卻是突然悶哼一聲,心口猛然間爆發一陣劇痛。當下,趙小寶便不禁捂著自己的胸口,臉上一片詫異的神情:“怎麽可能……”豈不知,就在他盡情施咒的時候,另一邊的玄翊,卻也是早已展開回擊。玄翊麵色凝重,先是用《九星神咒》確定了對方現在的大致方位之後,隨後眉頭便微微皺了起來。對方施的是民間惡咒,這種情況下,想要達到破咒的最佳效果,最好也是要用同樣的民間咒術回擊。他所擅長的符咒以道家正統居多,思來想去,唯一熟練的民間驅邪破咒術,也就隻有一首。想到這裏,他也不再猶豫,當下清聲念起《百解邪法符咒》:“南海岸上一匹草,晝夜青青不見老,王母娘娘來解退,萬般邪法都解了。”“一解黃義端公、二解南海萬法、三解百藝法、四解三師法、五解鐵匠法、六解花匠法、七解瓦匠法、八解石匠法、九解木匠法、十解割補法。”“天地解、年月解、日時解,奉請祖師來百般解退,謹請南鬥六星、北鬥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往日裏常常念誦道家符文的聲音,此時朗聲誦讀起民間的咒術,也是字字清晰、娓娓道來,讓人聽了之後不禁心神寬慰、神智清明。隨著《百解邪法符咒》的字字誦出,遠在東南角方向的趙小寶,卻是立即覺得胸口陣陣劇痛,如同巨石壓身,沉悶的難以呼吸,幾乎要嘔出血來。他捂著胸口,痛得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渾身上下的衣服都被冷汗濕透了,才四肢虛弱的爬起來,勉強重新盤腿坐下。他此時麵色漲得通紅,心口痛如針紮,卻隻得強撐著身體,再次一遍遍念著惡咒,試圖同遠方的玄翊對抗。兩個人就這樣,隔空鬥起法來。但是天賦一般、資質淺薄的趙小寶,又哪裏是玄翊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