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花看著他眼中的鋒芒,拍在他肩膀上的手頓時一滯,緊接著便訕訕的放了下來,摸了摸下巴,不敢再隨意放肆。玄翊剛剛才結束鬥法,一時還沒有從警惕的狀態中放鬆下來,此時眼見李桃花這隻妖修都被自己給嚇到了,他才意識到自己此時一身鋒芒太盛,於是眨了眨眼睛,慢慢放鬆自己。眼中的鋒芒逐漸褪去,再次恢複成往常的溫和清冽。此時,整個劇組還處在一片混亂的情況中。玄翊轉身向副導演叮囑了幾句,將在場的一應事宜都托付給他,自己則是步履匆匆,轉身就要離開片場。李桃花大感詫異,不由的追問道:“導演,這種關鍵時刻,你又是準備去哪兒?”玄翊想起他是妖修協會那邊的人,於是略停了停,緩緩解釋道:“我必須前往道界協會一趟。”這一次失火,他與背後施惡咒的那人鬥法的時候,卻是意外發現對方所使用的咒術、以及施咒方式都非常熟悉。雖然對麵施咒的那人水平不怎麽樣,但是他所使用的的方法,卻和道界最近通緝的一個邪術師十分相似。那個邪術師以前就曾經害過無辜之人,後來消失過一段時間,最近一段時間再次複出,利用手中的咒術害人無數,沾染了數不清的鮮血。像這種人,道界一向不會放過。隻不過那名邪術師向來小心謹慎,一直沒有露出什麽馬腳,道界直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究竟長得什麽模樣,所以根本無從下手追捕。現在,玄翊懷疑此人和邪術師之間有關聯,好不容易得來一條線索,所以必須趕去道界一趟,將此事詳細匯報。如果能夠借此一舉抓獲那個無惡不作的邪術師,自然是再好不過的。所以他才不顧現場的混亂,這就要急著離開。……就在玄翊起身前往道界協會的時候,遠在千裏之外的蕭白墨,像是突然心有所感一樣,頓時停住了腳步,抬起頭所有所思的看向天空。“你停在這裏幹什麽,還走不走了?”在他身後,一個麵色不善的年輕人煩躁的說道,一邊說一邊上前推了他一把:“你不走就別擋道……”話音未落,蕭白墨已是冷著一張臉,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一折一抖,差點將他的腕骨給卸下來。“啊!”年輕人慘叫一聲,捂著手腕連連後退幾步,瞪著眼睛難以置信的說道:“你瘋了,現在咱們可是在白家的祖宅裏,祖父和父親就在不遠處看著,你怎麽敢……”“我當然敢。”蕭白墨麵無表情的逼近對方,一身鋒芒畢露的氣勢幾乎壓得對方說不出話來:“你以為白家的掌權人,會在乎你的一條胳膊?”“以前的那些私生子,為了爭權奪利,已經不知道在暗地裏互相廝殺了多久,各種稀奇古怪的意外死了多少人,你看他在意過嗎?”“現在我們兩人之間的小打小鬧,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你為什麽覺得他會為你出頭?”一連三道反問,問得眼前這個年輕人啞口無言,又急又氣,一張臉都憋成了鍋底色。他氣急敗壞的反駁道:“蕭白墨你別得意,你我不都同樣是私生子的身份,你就這麽確定以後白家的繼承權會落在你身上?”“我好歹還姓白,你現在卻連姓氏都不想改,祖父怎麽可能會看重你?以後你就給我等著吧!”色厲內苒的放完這幾句狠話之後,他又像是生怕蕭白墨會報複,不敢在此地多待,急匆匆的就走了,背影裏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架勢。蕭白墨對此毫不在意。他又不是真的白家子嗣,隻不過借著一個私生子的由頭,做了點小手段瞞過血緣檢測,找個理由混進來而已。畢竟,他又不是真的來爭家產的。就在這時,一個麵色虛浮的中年人,正吊兒郎當的走了過來,隨意的問了一句:“白墨啊,我剛聽白旭說,你剛才打他了?”這個中年人名叫白利,是當今白家掌權人白藏的獨生子。白利做了一輩子的風流浪蕩子,婚外情人無數,私生子也是繁多,結果造成了白家第三代的年輕一輩,為了權利內鬥無數。此人也是個奇才,雖然做生意不行,但是卻滿腦子都是女人。除了女人之外,他甚至連自己的私生子都不管,任憑私生子互相下手暗殺,他卻是都懶得看一眼。也就是現在,他的私生子互相殘殺的實在有點多,再死下去就快沒人了,他才想起來過問一句。蕭白墨早就摸清了對方的性子,於是麵上一片坦然,微笑著說道:“我們兄弟之間互相打鬧罷了,白旭身上可是一點傷口也沒有。”“哦,這樣啊……”聽到兩個人並沒有下死手,白利也就不在意了,直接擺擺手,嘟囔一句:“就這點小事還跑來告狀,白旭這小子有什麽出息?”一邊嘟囔著,他又一邊優哉遊哉的去找情人了。蕭白墨望著白利離開的背影,麵上的微笑慢慢淡了下來。很顯然,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和白旭之間,繼承權最有可能會落在他的頭上。應該很快,他就能真正見到白家的掌權人白藏。他望了望頭頂明澈的天空,不由得歎了一口氣。還有多久能擺平白家這一攤子爛事,徹底擺脫天道……還有多久能見到玄翊?第47章 母親與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