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在實話實說還是善意的謊言間猶豫了一會兒的赫爾曼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這個……有點難度” 陸時原本挺直的身子瞬間彎了下去:“原來不能像曼曼一樣厲害啊,那我為什麽還要學呢?”顯而易見的失望和不情願籠罩在陸時的身上,使得他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頹廢的氣息。 看到毫無鬥誌的陸時,赫爾曼瞟了一眼窗邊的休伯特,隱晦提醒道:“別忘了,你還有休伯特” 原本正在窗台上悠閑漫步的休伯特聽到自己被赫爾曼點名,身上羽毛瞬間炸起,腳下隨之一滑,差點從窗沿上摔下去。 急忙撲棱著翅膀讓自己成功飛起來的休伯特顧不上許多,飛到了兩蟲旁邊:他倒要看看,赫爾曼又給自己挖了什麽坑! 飛來的休伯特引起了陸時的注意:“啊,我怎能把休伯特忘記了呢?”說著,就向空中的休伯特招了招手,示意他落在自己附近。 陸時一邊撫摸著它的羽毛,一邊對它說:“休伯特,我們一起努力打敗曼曼好不好?” 陸時的話瞬間讓休伯特的眼睛亮了起來:哦豁,看看我聽到了什麽?一起打敗赫爾曼?!我可以!絕對可以! 休伯特用腦袋蹭了蹭陸時的掌心,趾高氣揚的挺著自己的胸膛,答應道:“啾啾” 征得陸時同意的赫爾曼什麽也沒說,回到了書房處理公務。 第二天一大早,赫爾曼就叫醒了還在睡夢中的陸時,在他的枕邊放上了一套寬鬆的衣服後就去到了盥洗室。 沒一會兒,盥洗室裏就傳出了淅淅瀝瀝的水聲。 清醒了一會兒的陸時穿戴整齊後翻身下了床。走到盥洗室門前的他剛打算敲門,門就被從裏麵打開了。 剛剛洗完澡的赫爾曼身上還帶著濕潤的水汽,沾了水的純白衣衫變得微微有些透明,朦朧的勾勒出了他完美的身材。 這樣的美景,陸時卻因急於上廁所而沒有注意到, 來到訓練室的赫爾曼並沒有直接讓陸時開始運動,而是讓他上了一個又一個不同的機器。 趁著機器出結果的這段時間,兩蟲一起去吃了個早飯。 吃完早飯後,讓陸時自由活動的赫爾曼拿起了他的身體檢測單,來到書房詳細的製定著訓練計劃。 對於陸時的訓練計劃,赫爾曼設計的可謂十分詳細與細心。訓練強度剛好卡在陸時堅持一下就能做到的邊緣。 每次鍛煉完,赫爾曼都會細細的替陸時按摩,直到他緊繃的肌肉完全放鬆下來。 雖說赫爾曼對陸時有求必應,但他並沒有在這方麵放鬆對陸時的要求。 訓練項目一次做不完沒關係,可以分次來。要是想借此來逃避訓練,那是不可能的。 一開始,陸時還因為這個生了好幾次赫爾曼的氣。但在感覺到鍛煉後的第二天整個蟲的狀態十分好,他也慢慢理解了赫爾曼的苦心,主動向赫爾曼道了歉。 自從陸時開始鍛煉後,陸時和吉恩的關係就越來越好,還發展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兩蟲時不時會聚在一起吐槽“嚴厲”的赫爾曼。 但就算是這樣,陸時也堅持下了每一個訓練項目,偶爾還會主動要求“加訓”,不過赫爾曼一次也沒同意過就是了。 時間飛逝,算算時間,陸時也該迎來第一次進化了。 某天淩晨,像往常一樣,漆黑的臥室內隻有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傳來。 然而其中一道原本規律的呼吸聲卻變得越來越急促,鼻間呼出的氣息也變得越來越灼熱,身體也開始不老實的亂動起來。 從身側傳來的不規律震動,令赫爾曼瞬間清醒了過來。 醒來的他還沒來的及有什麽動作,就敏銳的捕捉到了身邊幾近於無的信息素味道。 信息素的味道很淡,就像被放在了一個玻璃罐中,隻是淺淺的從封口處溢出來一點點。 如果不仔細聞,是聞不出來的。 因身體原因而無法安睡的陸時迷迷糊糊的叫著赫爾曼,向他表達著自己的痛苦:“曼曼,難受,好痛” 聽到陸時痛苦的聲音,待在鳥架上的休伯特也清醒了過來,飛到床邊用一雙銳利的眼睛盯著赫爾曼。 “啾啾”寶寶它怎麽了?為什麽這麽難受? 寂靜的臥室裏,休伯特的叫聲格外刺耳。 看到床上的陸時皺了皺眉頭,赫爾曼將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豎放在自己的唇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赫爾曼並沒有給休伯特解釋此時的狀況。他所有的精力、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眼前難受的躺在床上的陸時身上。 看著陸時難受的翻來覆去,赫爾曼痛恨著自己此刻的無能為力,卻沒有任何辦法。蟲族的第一次進化隻能靠自己撐過去,或借助一些藥物來縮短這個過程。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此刻赫爾曼能做的,也隻有握著陸時的手,給他一些精神上的鼓勵。 握著陸時的手,赫爾曼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正在進化的陸時,生怕他出些什麽意外。 就連呼吸聲,赫爾曼都刻意都放輕了幾分。 因為疼痛,陸時的手用力的握著赫爾曼的,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了深深的一道指印。 一波又一波的疼痛像浪潮一般湧向了陸時,就像飄蕩在大海上,沒有絲毫的著力點,陸時隻能被迫承受進化所帶來的痛苦。 被疼痛折磨到沒力氣的陸時已經握不住赫爾曼的手。 耗費了大量體力的陸時疲憊的想要沉沉睡去,然而敏感的神經卻又時刻提醒著他到底在經曆著怎樣的痛苦。 實在忍不下去的陸時用力的咬著自己的下唇,在像玫瑰花一樣的粉色唇瓣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齒痕。 時刻注意著陸時舉動的赫爾曼看到這裏,急忙將自己的手指伸到陸時的唇齒間,阻止他繼續“自殘”的舉動。 感覺嘴裏被塞了什麽東西的陸時原本想用舌頭將它推出去,卻在疼痛來臨的刹那不受控製的咬了下去。 指尖上傳來的疼痛並沒有改變赫爾曼的臉色,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仿佛咬的不是他的手指。 口腔裏傳來的血腥味對此刻陸時有著莫名的吸引力,讓他情不自禁的吮吸了起來。 從指腹間傳來的濕潤觸感讓赫爾曼抖了抖身子,眼神第一次投向了陸時的唇。仿佛在透過緊閉的唇瓣偷窺裏麵景色。 一波疼痛好不容易過去,被折磨的連呻/吟都發不出來的陸時直接睡了過去。 趁著這段時間,赫爾曼扔下一句照顧好他,就起身離開了臥室。 被叮囑的休伯特看了看關上的門,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寶寶。悄悄地飛上了床,用翅膀輕輕地給陸時扇著風。 回來的赫爾曼手裏拿著幾管透明的液體,直接走進了盥洗室。 從盥洗室出來的赫爾曼手裏多了一個盛了半盞清水的盆子,裏邊還浸著一條毛巾。 走到床邊的赫爾曼就看到了剛剛因為房間構造的原因,而沒有看到的休伯特的舉動。 看了一眼因擅自上床已經僵硬的休伯特,赫爾曼放下手裏的東西,擰幹淨了毛巾。輕柔的替陸時擦去了額頭上細密的汗珠,然後摸了摸休伯特的頭頂。 放下毛巾的赫爾曼拿起了一管透明的液體喝了下去。稍稍等了等,就展開了自己的骨翼,對著自己的手腕處用力的劃了一下。 血珠霎時從傷口處湧了出來。 拿過剛剛剩下的玻璃管,赫爾曼開始接流下來的血。 強大的自愈能力讓傷口在短時間內迅速愈合。 看著傷口恢複如新,赫爾曼對著相同的地方又劃了一下。 如此循環往複了好幾次,血液才填充滿整個玻璃管。 收回骨翼,赫爾曼把這管血滴到他拿上來的透明液體中。 血液和透明液體快速融合在一起,變成了靚麗的天藍色。 等玻璃管中的液體平靜下來,赫爾曼才拿起其中的一管,猶豫了很久才給陸時喂了下去。 很快,陸時原本蒼白的臉色就變好看了很多,呼吸也漸漸穩定了下來。 臨近天明,陸時再次發出痛苦的呻/吟。一管又一管的天藍色液體被送入陸時口中,讓他獲得短暫的安穩。 就這樣,赫爾曼度過了他從出生到現在的最漫長的一夜。 借口去盥洗室洗臉的他將整個臉埋入盛滿了冷到刺骨的水的洗手池中,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緩解他內心的煎熬。 直到水池中的水變得溫熱,赫爾曼才抬起頭審視著自己滿是水跡的臉。 看了許久的他,才取下毛巾擦了擦水跡早已被風幹的臉。作者有話要說: 休伯特:真的是有點難度嗎?赫爾曼:嗯,隻不過這個有點的點是指星河那麽大休伯特(翻白眼):那還真是一點呢卡文了,好痛苦…… 第9章 陸時的進化持續了多久,赫爾曼就衣不解帶的照顧了他多久。 所有的工作、要處理的文件,都被赫爾曼放到了一邊。他現在,隻集中在了陸時身上。 半個月以來,赫爾曼像第一天那樣仔細照料著陸時。 連日的不眠不休讓身體素質十分強悍的赫爾曼也有些吃不消。 就在他下樓去拿個營養液的功夫,一股混合著木頭、香草和焦糖的味道就傳遍了整個府邸。 在陸時開始第一次進化的那天上午,赫爾曼就辭退了除康拉德以外的所有工作蟲,改用機器代替他們的工作。 隨意抄起幾管營養液,身高腿長的赫爾曼一次性邁上了好幾節樓梯,快步來到了臥室。 還沒推開臥室的門,陸時的信息素就砸了赫爾曼一臉。 麵對這種情況,始料不及的赫爾曼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做足了心理準備後,他這才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扭動著門鎖的把手。 空氣循環係統沒有啟動的臥室裏,陸時的信息素濃的就像是同時打翻了好幾瓶香水。 在開門之前就已經做了許多設想的赫爾曼卻並沒有設想到此時的情況,急忙想要從空間鈕中取出抑製劑的他翻遍了整個空間鈕,也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 定了定神,他才想起來,當初為了預防這種情況的發生,他把空間鈕裏的抑製劑放進了床旁的櫃子裏。 剛剛猶豫的瞬間令赫爾曼失去了離開的最佳時機,他隻能被動的承受著信息素帶給他的影響。 受到信息素的影響,赫爾曼的體溫迅速升高,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 急促的呼吸卻又使得赫爾曼吸入了大量信息素,整個人變得輕飄飄的。 前所未有感覺從鼻腔開始,漫延到他的肺。然後,席卷了他的全身,讓他的整個身體不受控製的抖動起來。 晶瑩的汗水如同雨水般不停的滴落,瞬間浸濕了他的衣衫。 赫爾曼背抵著門,雙手用力握成拳。盛滿營養液的薄薄管壁根本承受不住他的力道,發出了此起彼伏的破碎聲。鮮血混合著營養液,沿著他的指間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