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夏央這幹脆利落的兩個字,段老太那憋了一早上的怒火啊,徹底憋不住了,然後她就:


    “我的命好苦啊,老天爺啊,我這是娶了個攪家精回來啊!當兒媳婦的氣死婆婆了啊!”


    “我不活了啊!老三啊,老三,娘可是被你這個媳婦害苦了!”


    夏央:“就這?”


    她還以為老太婆咋的也得跳起來給她兩巴掌呢。


    “你慢慢哭,我回去補個覺。”


    段老太:!!!


    段家人:???


    眼看著哭鬧不奏效,段老太也不裝了,抹了把眼淚,氣勢洶洶的:“老二家的,給我抓住這個小蹄子,我非得讓她知道知道家裏誰做主才行。”


    黃菊香被點名,有些不想動彈,她還惦記著從三弟妹那借錢呢,這會怎麽好得罪她。


    可她男人推了她一把,她隻好硬著頭皮上了:“三弟妹,你別怪我,我也是沒法子。”


    包括段小妹在內,段家的女人們衝夏央圍堵過來。


    那廂段柏南剛挑水回來,就看到了這一幕,頓時急了,然後,他就看到小媳婦掏出了一根熟悉的棍子。


    瞬間,他就不著急了。


    院子裏,戰局一觸即發。


    夏央勢單力薄勝在有武器。


    段老太三人成虎孔武有力。


    最先發起進攻的是段小妹,她帶著泥的爪子直衝夏央嬌美的臉蛋。


    夏央:“啊打~”


    一棍抽過去,段柏南離那麽老遠都能聽到棍子接觸皮肉的清脆聲。


    更何況段小妹這個被打的當事人了,慘叫一聲,疼的眼淚當即掉了下來。


    段老太一看心愛的寶貝閨女受傷,怒火上湧,雙手成雞爪狀,就要扯夏央的頭發。


    那夏央能叫她得逞?


    她高抬腿一踢,三十六碼的鞋印上了段老太三十八碼的臉,一個用力。


    段老太踉蹌幾下,仰倒下來,被一旁觀戰的段大哥給墊了一下,才沒造成二次傷害。


    一連解決了最凶殘的母女倆,她又看向最後一個黃菊香。


    黃菊香吞了吞口水,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慌:“我、我...”


    夏央撇了撇嘴,倒是沒對她做什麽,隻是環顧四周,微微一笑:“此處應該有掌聲。”


    段家人:....


    挨打的段小妹和段老太:....


    一直當隱形人的段老頭怒了,瘋狂叫囂:“老大、老二老三,你們還不快上,就看著這個瘋婆娘欺負你們娘?”


    段男主:“爹,弟妹是女人,我怎麽能動手!”


    段男人:“不行,這可是我媳婦,誰要是碰她我跟誰急!”


    段二哥,瞄了瞄哀嚎的老娘和小妹,又看了看目露期待的三弟妹,找了個跟大哥一樣的借口:“爹,弟妹是女人,我怎麽能打她。”


    夏央就靜靜的注視著段老頭。


    段老頭:....


    有點慌!


    關鍵時刻他腦子轉的也快,故作大氣一擺手:“算了,老三家的是新媳婦,多休息幾天也是應該的,老大老二,我們走,上工要遲到了。”


    隨後跟背後有狗攆似的,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段男主深深的看了一眼夏央,扶起老娘,也跟著上工去了。


    段老二夫妻倆也是馬不停蹄的開溜。


    “媳婦兒,你小心點。”段柏南湊過來小聲嘀咕了一句。


    夏央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轉眼間,家裏就隻剩下了段老太段小妹和夏央三人。


    夏央掏灰棍拖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給段小妹嚇的啊,嘴唇都抖了起來。


    段老太見狀,不知哪來的力氣,撞開夏央撲倒閨女身上:“你敢!”


    夏央左手持棍,在手心裏敲了敲:“我有什麽不敢的?嗯?說說看?我有什麽不敢的?”


    段老太和段小妹抱在一起瑟瑟發抖,隻感覺自己猶如那落入狼群的小綿羊一般,任人宰割。


    “我、我叫老三休了你。”段老太憋出了一句話。


    夏央一聽,還有這好事?


    彎下腰來,嚇的娘倆一抖。


    而夏央隻是粗暴的拽起段老太:“去,告訴段柏南,讓他休了我,快點去!”


    段老太完全沒認為夏央說的是真心話,隻以為夏央有恃無恐而已。


    “你、你別得意,老三最聽我這個當娘的話了,我叫他休了你,他就肯定休了你!”


    夏央越聽越高興,臉上甚至露出個笑容來:“那你去啊,我就在這等著他回來休我。”


    要說段柏南也雞賊,農村哪有領結婚證的,偏偏這貨用兩塊米糕哄著原主領了證。


    段老太越發覺得夏央是在示威,撂下一句:“你等著!”


    攙起閨女,邁著矯健的步伐跑了。


    她走後,夏央把大門一插,進了屋又插上小門,直接進了空間。


    站在茅草屋門口,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嗯~空氣清新多了。”


    走進茅草屋,心念一動,一份熱騰騰的青椒肉絲麵出現在茶幾上。


    她拆開筷子嗦了一口麵,從身到心分外的滿足。


    隨後低頭就是一陣猛嗦,連湯帶麵吃了個幹幹淨淨。


    吃完後她癱在沙發上打了個飽嗝,昏昏欲睡了片刻,想到門外的段老太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閃身進了浴室,小小的泡了個澡,把穿進來的髒衣服放到洗衣機裏洗了,又拿到烘幹機裏烘幹,才萬分嫌棄的上了身。


    空間裏本來是沒有電的,為了生活方便,她還特意去惡補了水力發電的所有過程。


    當然也沒補明白,還是找別人定製了一套,她直接照搬到空間裏來的。


    現在空間裏用的電都是這麽來的。


    再一次為自己當初的機智點讚。


    另一邊。


    段老太怒氣衝衝的去了地裏,找到正在撅溝的段柏南,當頭就是一句:“老三,你休了夏央那小蹄子,娘再給你找個好的。”


    段柏南眼底的笑意霎時消失無蹤,但臉上卻不露出一分一毫:“娘,是我媳婦兒又哪裏惹到你了?”


    “我知道娘你不喜歡我媳婦兒,可我們剛結婚,你就、這樣不好,小弟和大哥還沒娶媳婦呢,我得為他們著想,不能壞了咱們老段家的名聲。”


    他劈裏啪啦一大段話壓下來,段老太隻覺得臉隱隱作痛:“老三,你是不知道,你娶的哪是媳婦,那是夜叉啊!”


    “你看看給你小妹打的?”她撩起段小妹的衣袖,露出兩道紅腫的印子出來。


    旁邊豎著耳朵偷聽的大家夥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你那新媳婦打的?”


    “哎喲我的老天爺,這小媳婦下手還挺狠。”


    “可不得了了,新媳婦剛進門就這麽囂張,老段家有的受了。”


    段柏南聽著周圍的議論聲,心有戚戚的點點頭。


    可不是,小媳婦老凶了。


    但他可以說,別人說不行:“娘,你別鬧了,就夏央那性子,我昨天教訓她,她愣是沒敢還手,怎麽敢上手打小妹。”


    隨後狀似壓低聲音:“我知道你惦記她手裏的嫁妝,可她的錢都給我了,她是真的沒錢。”


    段老太:“我沒惦記...”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呢。


    “娘!”段柏南高聲打斷她:“我不能把錢給你,給了你你又給小妹了,小妹一準送給許知青去,我可不能答應!”


    段小妹:“哥,你說什麽呢?”


    段柏南根本不回答,自說自話:“小妹啊,我知道你稀罕許知青,可女孩家家的,要矜持,你這樣攛掇的家裏不安寧,許知青也不會喜歡的。”


    娘倆一句話完整的話都沒說出口,卻背了兩頂沉重的大黑鍋。


    “行了,娘,回去我再教訓媳婦兒,給你出氣行了吧?別耽誤我上工了,再耽誤就扣工分了。”


    說著段柏南掄起鋤頭,勤勤懇懇的幹起活來。


    段老太、段小妹:....


    “不是我說,段家的,你這也忒心急,新媳婦剛進門就惦記人家嫁妝?吃相忒難看。”


    “可不是咋地,還有你家小西,大姑娘了,也該管管了,整天在家裏攪三攪四的,誰敢娶回家?”


    “我可不敢,我怕啊,她給我兒子頭上戴綠帽子。”


    “哈哈哈,人家也看不上你兒子啊!”


    婦女們相互打趣著,越走越遠,留下段老太母女倆在原地氣的渾身直哆嗦。


    段小妹嗷的一聲又哭了:“娘~”她跺跺腳:“許大哥要是聽到了要是誤會我怎麽辦?都怪三嫂!”


    這給段老太心疼的啊:“別哭別哭,娘有法子。”


    “什麽法子?”段小妹眼睛一亮。


    段老太湊到她耳邊說了兩句,段小妹遲疑了一下:“可是大哥?”


    段老太碰了她一下:“小聲點,娘這也是為了你大哥好,他都二十六了也沒個媳婦兒,娘送給他一個漂亮的,他怎麽會不願意。”


    段小妹想到夏央那張臉就恨的牙癢癢,那點為數不多的兄妹情瞬間被拋到了腦後:“聽娘的。”


    段老太奸笑兩聲:“這幾天,咱就順著那小蹄子,別讓她起疑心。”


    “我聽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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