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斐然懶得再理他,這時候看看趙雲扉怎麽樣了才要緊。繞開堵在門口的曹成斌,寧斐然和周弈一起往裏麵走。會所房間麵積較大,在門口看不清床上的狀況,這時走進去了,才發現圓形大床上,趙雲扉閉著眼,麵容平靜地躺著。她身上還穿著參加頒獎典禮時的禮服,妝容完好,看起來什麽都沒發生。寧斐然:“……”白打了。不過企圖在對方昏迷的時候強迫別人,即便沒有得逞,挨打也是活該。寧斐然沒有絲毫愧疚感,若無其事地環視一下房間內飾,幹巴巴地開口誇讚:“裝修得真好。”周弈:“……”周弈:“……對。”門口,曹成斌滿臉不可置信:幾個意思?這兩人打他就是為了進去看看會所的房間裝修?……還有沒有天理王法了?!-趙雲扉意識模糊不清,沉浸在一片黑暗中。她聽到什麽人在說話,但思緒混亂,並不足以分辨其中的含義。有人在她臉上拍了拍,動作並不溫柔。趙雲扉混沌地想:別動我的臉拍醜了怎麽辦?她掙紮著想要睜開眼睛,恍惚間聽到有人說:“眼皮動了,是不是要醒?”“別等了。”另一個聲音道。“澆點水,肯定馬上清醒。”片刻後,昏迷中的趙雲扉被冰涼的水兜頭蓋臉澆醒了。她一個激靈,睜開眼時天旋地轉,隻能模糊看到旁邊兩個人影。略高點的那個人影道:“我就說這樣醒的快。”趙雲扉:“……”哪個狗東西出這種餿主意?趙雲扉頭疼欲裂,晃了晃腦袋,雙臂按著床支撐自己坐起來,一時還有點暈暈乎乎的。她好不容易看清周圍的環境,茫然道:“我怎麽在這裏?”水珠滴滴答答順著她的頭發往下,滴在床單上,浸出一片濕痕。寧斐然從浴室裏拿了塊浴巾給她,隨口解釋道:“你頒獎的時候不是中途去見張愷雲了?他把你帶過來的。”趙雲扉頭腦昏沉,並不能有效思考,此時還有些不明白:“他帶我來這裏幹什麽?”周弈聞言,顯然覺得趙雲扉智商沒上線,於是在旁邊說:“再潑點水看她是不是真的醒了。”寧斐然:“……”寧斐然無奈,又不能真的按周弈說的做,隻好耐心道:“張愷雲跟你的經紀人串通好了,打算把你送到投資商床上。你的助理發現你不見了,問我們,最後才找到你在這裏。要是來遲一步,估計就……”趙雲扉臉色一下白了,雙手不自覺捏緊,指甲掐著手心,眼淚簌簌掉下來。她完全沒想到,自己在失去意識的這段時間居然經曆了這麽驚險的事情。往房門邊一看,那裏坐著個大肚子中年男人,滿臉猙獰地扶著牆壁,想要借力站起來。他隻圍著一條浴巾,肚子上的肥肉勒在一起,給人無與倫比的視覺衝擊。想到可能會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被這種人占便宜,趙雲扉氣得眼淚都出來了。“他怎麽能這樣?”趙雲扉哭著說。“我經紀人從入行開始就帶著我了,之前從來沒出過這種事,不紅的時候都沒讓我陪別人,現在居然背著我算計這些?”寧斐然道:“這個……”趙雲扉滿以為他要說什麽安慰的話,於是抬眼看他,眼睫上還掛著淚珠。寧斐然略帶點不確定地說:“你經紀人是不是覺得你長得好看,必定會紅,所以才等到現在?”趙雲扉:“……”圈內潛規則習以為常,但當紅明星和十八線小明星還是不一樣的。投資商們私下愛互相攀比炫耀,潛一個當紅的,足夠在圈子裏得意一番。但靠潛規則紅起來的,大大小小的投資商都已經“見識”過了,也就沒什麽新鮮感。這時候要是出現一個既紅又美,還沒人下過手的小花,著實奇貨可居。趙雲扉的經紀人大概就是抱著這種心態,摸準了這些投資商們的脈門,打算利用趙雲扉換取更大的利益。因此,在她紅起來之前,經紀人一路保駕護航。等到趙雲扉美貌和名氣都力壓同輩小花,這不就轉身打算把她送到腦滿腸肥的曹成斌手裏。要是得逞了,難保不會借由這次的事情威脅控製趙雲扉,讓她心甘情願地出賣身體為他謀利。趙雲扉想到這裏,一陣哆嗦。她幾乎不敢想象,要是寧斐然和周弈沒來救她會發生什麽,那可能會成為她一輩子的噩夢。這下趙雲扉看他們倆的目光都帶上了感激,裹著浴巾抽抽搭搭地說:“太謝謝你們了,我真的……”寧斐然自覺跟她關係不算有多好,此時聽見一連串的謝謝還有些尷尬,搖了搖頭表示不用謝,就不知道再說什麽了。既然趙雲扉已經醒了,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總之先離開這裏,把人帶去醫院看看有沒有不適。趙雲扉身上沒力氣,打電話讓留在車裏的助理上來攙扶。助理眼眶通紅,兩個女孩子一看到對方就不住流淚。寧斐然看得頭疼,也不知道怎麽安慰,隻好轉頭問周弈:“那人怎麽處理?”他指了指挨過周弈一腳後掙紮半天還是沒能站起來的曹成斌。周弈道:“送警察局。”曹成斌聽到了,一臉愕然,憤怒道:“周總做事這麽絕情,仗著自己家世好就一點餘地都不給別人留?未免有點太……”話沒說完,周弈又道:“再告知曹總的家屬。”曹成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