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邢先生房間看看,那雙手應該是他的。”謝涯說著就大跨步上樓去。經過他身旁的俞家四人神色各異,俞博飛叫住謝涯:“什麽手?”謝涯沒搭理他,還是孟陽雨不想鬧矛盾替謝涯解釋道:“你們最好還是別過來看了,冰箱裏有一雙手。”聽他這麽一說,四人大驚失色果然不願意再過去,俞劍英小跑到孟陽雨身邊,“剛才的尖叫聲是鍾苒姐嗎?”“嗯,她說她有點餓,打算看看冰箱裏有沒有水果,可以充饑,沒想到一打開冰箱就看見一雙斷手。”孟陽雨和他解釋道,他們所有人都因為早上的那鍋肉湯排斥進廚房,如果不是鍾苒餓得不行,下樓來找水果,這雙手一時半會兒可能不會被發現。謝涯再次走進邢洪濱的屋子裏,一股濃鬱的血腥味撲麵而來,他有些不舒服,運轉周身靈氣將不斷往他體內鑽的黑氣排擠出去,呼吸終於順暢不少。即便將屋子裏所有燈都打開,他依舊能夠感受到刺骨的陰寒,深呼吸一口氣,緩緩吐出,謝涯給自己做好心裏準備才邁腿往裏走,邢洪濱的死狀太過恐怖,他第一次進來的時候沒敢仔細打量。他握住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感受著光滑玉麵微涼的觸感,謝涯逐漸冷靜下來。不知為何,他覺得邢洪濱這樣看著有點眼熟,似乎在哪裏見到過,但又實在想不起來,可這樣恐怖淒慘的一幕,他以前怎麽可能見過。邢洪濱隻剩下一層皮的手臂已經發黃發黑,從手腕截斷,的確少了兩隻手,他半眯起眼睛仔細觀察傷口,並不平整,比起用刀砍下來,更像是被硬生生扯下來的。這怎麽可能……普通人哪會有這麽大的力氣。除非,凶手不是人。冷汗流淌,將謝涯背上的衣衫打濕,潮濕的布料緊貼在背上,門口的風吹進來,令他心髒顫栗,打了個寒噤。雖然空氣中有少量邪穢之氣,但並沒有多到在整個空間裏彌漫開,所以他根本沒有往這個方向想過。謝涯踉蹌著往後退了好幾步,伸手撐住一旁的櫃子才沒讓自己跌倒。“哐當”突如其來的響聲驚得他仿佛魂魄都在震顫,謝涯冷汗直流,按住自己狂跳的心髒,好半晌才緩過來,彎下腰去看自己踢到了什麽。那東西被他踢進了櫃子縫隙裏,裏麵一片黑暗,謝涯隻得拿出手機,將櫃子下麵照亮。一把染著血的刀猝不及防闖入謝涯的視線中。喉頭滾動,寂靜的屋子裏隻有他吞咽唾沫的聲音,異常響亮。謝涯扯下旁邊的沙發巾,包著刀柄將刀拿出來,這是任何肉攤上都很常見的一把的剁肉刀。刀鋒銳利,閃爍著寒芒,上麵的血跡已經幹涸變黑。這把凶器的出現將謝涯之前的猜想推翻,如果不是人類所為,哪用得著刀,它們徒手就可以將人撕碎,可若真是人為,又有誰可以做到呢?他望向三樓,忽然有些不放心,再次去確認了一下苟新白的確已經死亡,並且是個普通人。謝涯走下樓,樓下幾人額上有汗,神情有些焦躁。“怎麽了?”“老謝!是邢大叔的手?”孟陽雨猛地站起來跨步走向他。謝涯低垂眼睫,“嗯,是他沒錯,另外我還發現了凶器。”“什麽?!凶器?”在場所有人驚詫地看向他。“嗯,藏在櫃子下。”謝涯將用沙發布包裹著的刀放到桌子上,將沙發布掀開。“啊!”裴曉蓉突然發出驚呼。謝涯眉心微擰,“裴阿姨你知道這把刀是誰的?”裴曉蓉被一群人盯著,有些不自在,神情閃躲,沒吭聲。不過俞劍英卻是坦然的開口道:“認識呀,這是邢叔叔的刀,從我有記憶開始他就一直用的這把刀,你看刀柄這裏有字,這是邢叔叔結婚那年打的刀。”“可邢叔叔來參加婚禮,為什麽要帶著刀呢?”俞劍英的疑問也正是眾人的疑問,難不成邢洪濱一開始打算對誰下殺手?孟陽雨頭皮發麻,抓住謝涯的手臂,神情慌亂,“這……這都什麽事啊!這才多久就死了兩個人了,瞿芮也不見了,我們剛才去找了一圈,人影子都沒有看見,這後麵是樹林,樹林外又是大海,殺人拋屍再方便不過。我們該不會團滅吧?!”謝涯麵色驟然一沉,“瞿芮失蹤了?”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6-12 00:20:16~2020-06-13 21:00: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企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暮夏、甜甜、plum 10瓶;21278614 5瓶;一朵雲 2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43章 趁著天還沒有黑下來, 謝涯幾人又裏裏外外仔細找了一圈,可到處都沒有看見瞿芮的身影, 眼瞧著暮色開始四合, 一股不祥的氣息向著四麵八方彌漫開。“手表!這裏有個手表!”俞劍英從礁石的陰影下找到一塊手表, 非常新,表帶斷裂,遺落在這裏。俞劍英將手表遞到鍾苒麵前, 問她這個手表是不是瞿芮的, 鍾苒雙手顫抖著接過手表, 聲音哽咽:“是……是他的……”謝涯將手表翻過來,眾人這才看清,手表內側沾著血跡。瞿芮怕是凶多吉少。鍾苒拿著手表崩潰地嚎啕大哭。明知道不安全,瞿芮獨自一人出來做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