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竹鼠精今天也在努力求生 作者:奶糖金元寶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一回想起這些不美好的回憶,他渾身都忍不住打起了哆嗦,身體很熱,心卻冰涼一片。身為一隻竹鼠精,他或許可以不怕普通的人類,但倘若要麵對的是一位上仙,他恐怕還是逃不脫被肆意□□的命運。而這個把他揣在胸口的男人,一定就是一位地位超群的上仙,是他無法反抗的對象。白暑顫抖著將圓潤的身體縮成一團,心底慌得不行。他恐怕是在那最後一道天雷之下直接飛升了,如今已經來到了仙界,恍惚間似乎還見證到了一場顛覆他認知的場麵——這個捉住他的上仙神通如此廣大,竟然能夠撼動天道,差遣天雷。這絕不是普通的仙者,而一定是實力強悍地位崇高的上仙。而他隻不過是一隻剛剛學會化形的小竹鼠精,可憐無助但能吃,眼下被上仙捉住,命運顯然已經徹底由不得他自己了。白暑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慌意亂,這種久違的身不由己的感覺就和成精之前被人類抓著尾巴提起來玩的感覺如出一轍。他把聽到上仙似乎在開口說話,那寬闊的胸膛一震動起來,讓他渾身的軟肉都跟著顫動。這種微小的震動讓他緊繃的軀體漸漸無意識地放鬆,四肢都有些麻酥酥的。愛德溫的講話不長也不短,剛剛好足夠讓白暑開始感到舒適。若不是心頭緊張,空間狹小,他大約已經攤成了一張綿軟的鼠餅。溫度一高,便讓人昏昏欲睡,成了精的鼠也不例外,再加上那震動的頻率,更是如同一首催眠曲。這片刻的安逸征服了白暑的軀體。明明深知自己還身處於未知的危機之中,前途一片渺茫,他卻竟然舒服得眯眯眼。他害怕人類,更害怕上仙,但倘若拋開這一切不談,他倒是很喜歡依偎的感覺。這種感覺似乎隻有在阿笛那裏才能經常體會到。他與阿笛是一母同胎的兄弟倆,自小就依偎著一起長大,成精後也亦是如此。一想到哥哥阿笛,白暑的目光不由得有些飄忽,鼻尖酸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抽搐了兩下。他猝不及防地飛升,就這麽不打一聲招呼地突然消失,阿笛一定急瘋了,不知道現在如何。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與阿笛真正分離。一直以來他都習慣了被阿笛照顧保護,如今甚至無法想象沒有阿笛陪伴的生活會是怎樣。正在講話中的愛德溫麵色沉靜,看上去專注而穩重,每一句話都值得聯邦民眾仔細去聽。沒有人注意到在某一個瞬間,他們高大英明的聯邦王眉頭微微動了一下。作為有史以來第一個精神力與體質都是s+級你強者,愛德溫完全可以做得到一心二用,並完美地掩飾自己一切不該有的表現,半點也不展露於人前。他沒有忘記自己的本職,所以依然完美地控製自己,盡心盡力地去完成這次的演講發言。但同時他也時刻關注著胸口那個小東西的動靜,將每一點細微的動作都完全捕捉感知。起初毛團子還隻是正常的活動,後來便莫名地安靜下來。就在他開始產生不安的懷疑,是不是小家夥被悶著感覺到不適的時候,他的胸口似乎抖了一抖,緊接著便傳來兩聲細小的嚶嚶抽泣。愛德溫徹底慌了神。好在發言已經接近尾聲,他可以暫時離開現場一會兒。強自穩定心神,他麵上不顯異色,依然波瀾不驚地說完了剩下的幾句話。開幕結束,現場的重點瞬間轉向了此次參加軍演的軍團,真正的主題活動開始,媒體與群眾的關注又得以從聯邦王的身上暫移。確認時機合適,愛德溫不再猶豫,立刻離開了現場,動作之迅速仿佛像是在麵對緊迫的戰場。他直奔自己的臨時休息室,一路上步履匆匆,沒有來得及回應任何人的禮貌問候,大步跨進房間,反手鎖緊了門。深吸一口氣,他從耳根到麵頰都十分燙熱,心跳怦怦,異常聒噪。在對敵時強悍無比,戰無不勝的年輕聯邦王似乎終於遇到了克星。他那雙幹脆利落地解決過無數反叛軍和黑惡勢力的手此時此刻竟有些不聽使喚,小心翼翼地把外套脫掉,內襯的扣子緩緩解開——這陌生的小家夥實在是小得驚人。在手指觸碰到那柔柔軟軟的小團子的瞬間,愛德溫的一顆心猛地一顫。這著實是個脆弱的小生命,小得讓他一隻手便可以完全拖住。愛德溫雙手捧著這陌生而未知的生命體,從感情上就很難對這樣一個體型嬌小又毛茸茸的小家夥產生警惕。他滿心隻有憐愛之情,這絕對是他在這偌大聯邦星際轄區內見過的最美妙的生物,完全就是他理想中的小寶貝。身材高大強壯的男人胸膛大半裸.露在外,滿臉通紅,雙手托著一個白色的胖毛球,目光挪不開一般粘在上麵,久久不能回神。倘若有其他人看到這荒謬的景象,一定會以為自己做了怪夢,才會看到一貫堪稱完美的聯邦王愛德溫做出如此詭異的舉動。作為被捧著的那一個,白暑也嚇得一動也不敢動,原本想家想哥哥的傷感悲痛都被憋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命運即將被宣判的恐慌。他圓溜溜的黑眼睛呆呆地望著麵前的男人,整隻鼠都僵住了。上仙為什麽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這種過於熱切的目光在白暑看來簡直就如同噩夢一般。他永遠忘不了自己的第一任飼主,那個竹鼠養殖大戶,每當在犯饞開葷時,都要拎起一隻黑色皮毛的同伴,眼中流露出一種與麵前的上仙非常類似的目光。白暑幾乎要被這恐怖的回憶嚇得昏厥過去,哭都哭不出來,生怕加速自己的死亡。成精的妖對於一些自詡“正派”的人修而言,是大補之物,經常會被被暗算屠戮。說不定在這仙界,強者吃掉弱者更是稀鬆平常之事。若是上仙真的想要吃掉他,他還有掙紮的餘地嗎?這個問題一經提出,白暑立刻就在心底狠狠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