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慢慢地吃掉我,我尚且還能維持住性命苟活下去,但你是動物成精,體型又不大,被那群人類吃的話是會死掉的!]柳木焦急得很,幾乎恨不得自己能夠脫身,把白暑從人類的監禁中撈出來。白暑起初被他的語氣驟變嚇了一跳,旋即慢慢恢複了冷靜。[你別急,人類還不知道我是妖精,暫時不會吃掉我的。]他試圖安撫柳樹精的情緒,畢竟對方越是焦急,就越是更加虛弱,生命力也急劇地減少幾分。聽了白暑的話,柳木又陷入了漫長的沉默。安靜良久,他似乎舒了一口氣,也不埋怨白暑事先沒說明白,而是順著白暑的話頭說了下去,語速又恢複了最初的緩慢。[你會…化…形……?]得到了白暑的肯定答複,柳樹精似乎很興奮,語氣中帶了幾分憧憬與尊敬。[那…您…一定…是…前輩,妖…力…比我…強…很…多,能…解…決…掉…這些…人…類……]他顯然是對白暑寄予了厚望。[希…望…您能…救…救…我……]白暑聽得心頭一陣酸楚無奈,別無他法,隻能應了下來。[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的。]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人類反叛軍殘害妖精,繼續縱容人類把柳樹精關起來,然後慢慢地吃掉。他得想辦法救救這棵柳樹,就算不能把對方帶離這個鬼地方,也至少要找到柳木,然後悄悄地讓對方進入玉鐲空間當中。一想到玉鐲空間,白暑便低頭看了看自己腕上的翠色玉鐲,發現它並沒有被反叛軍收走。他知道克萊爾應該是讓手下做過了嚐試的,隻是這玉鐲已經完全認他為主,根本無法被外人取下。反叛軍應該是在確認了這手鐲並非通訊工具,又沒能發現它其實是一個芥子空間,隻把它當作了普普通通的裝飾品,才會放心大膽地將它留在了他這裏。想到此處,白暑不由得感到慶幸。隻要玉鐲還在,他就還有最後一條退路。如果克萊爾未來某一日改變了主意,想要對他下手,那麽他就可以進入到玉鐲空間之中,靠著空間裏的植物們活下去。但除非沒有其他路可以走,否則白暑輕易也不會選擇這樣一種方式,畢竟這意味著他將會失蹤在這個世界上,想要再度現身就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那可能將會暴露玉鐲空間的秘密。他沒有嫌棄柳木說話的語速緩慢,與對方持續攀談著,詢問對方對這裏都有哪些認知。要知道他想要逃離升天,首先就必須要足夠了解自己所在的地方。隻可惜柳木知道的東西也不多,白暑詢問了好大一會兒,幾乎把柳木知道的東西全部掏空,對這個地方也依然了解不足。他隻知道這裏是反叛軍的主營地,占據了一整個偏僻的小星球,已經不屬於聯邦管轄的範疇。反叛軍的首領自然是克萊爾,而其手下將士人數不在柳木了解的範圍之內,隻知道數量眾多。而在基地中心,一個類似於聯邦研究院的組織地位很高,負責研究各種軍事設備,日常使用設備,以及如何利用柳木,如何吊住柳木的性命。柳木本身也正是被關押在這裏。曾經柳木也生活在聯邦,直到被反叛軍帶走,便開始了噩夢一般的生活。有關他能夠提升人類的體質,促進人類進化的事情,反叛軍早早地發現了,並很快就開始了對他的掠奪。[我…快要……不…行了……],柳木的聲音透露出十足的虛弱,既藏著對痛苦生活解脫的歡欣,又有些對這世界的依依不舍。[人類……可能是…發…現…了…我…快要……不行了,所以在…試…圖…尋…找……新的…植……物……]聽到柳木的分析,白暑眸光一凜,腦海中猛然回憶起那株險些被偷走的杏苗。原來反叛軍的目的在這裏。他們古地球遺產保護院之所以頻頻被反叛軍騷擾,應該緣由也是如此。[你先暫且忍耐幾天,我盡量快點去救你。],沉默了一會兒,白暑安撫了柳木一句。他必須得盡快行動起來,得到克萊爾的信任,然後前去尋找柳木,把對方從鬼門關前拖拽回來。白暑感到自己正肩負著重任,不僅僅關乎到自己未來的命運,更是有關於柳樹精的生死存亡。當克萊爾當晚再度來到關押白暑的方麵,並親自替他送來了營養劑用來充饑時,見到了一個與白天不大相同的白暑。白暑依然沉默,但態度看上去並不如何抗拒,更像是已經接受了擺在麵前的現實。他甚至對克萊爾道了聲謝,而後接過營養劑喝了起來。營養劑沒什麽味道,不是他喜歡的口味,隻能勉強充饑。但白暑保持著神態上的淡定自若,並沒有流露出絲毫不滿。克萊爾會親自來給他送營養劑已經足夠給他麵子,根本不會像愛德溫那樣考慮周到,仔細地挑選他喜歡的口味。白暑乖巧的神態顯然取悅了克萊爾。坐擁著龐大勢力的老男人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這樣的成就感與自信。在白暑的身上,他仿佛找回了自己年輕時追求的東西——他想要站在最高的位置上,被他所喜歡的一切尊敬朝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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