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爬山虎保護起來對他而言雖不算是透支力量,但也難免會感覺累。餘光瞥見愛德溫走近了他,他就順勢仰倒在男人懷裏,一抬眼對上愛德溫擔憂的眼神。“……”,眾目睽睽,愛德溫終究是沒有說什麽,隻將懷裏的小家夥摟緊。如今事態的發展已經遠遠超出了他預先的準備。他不能確定消息一旦散出去,白暑將會遭遇什麽。畢竟先前公眾隻是認為白暑總有某種能夠與植物溝通的能力,可今日白暑所展現出的卻是另一種強大得讓人想象不出的力量。當然,對於公眾而言,他們首先要做的還是感謝白暑。反叛軍首領克萊爾攜眾逃離多日,帶來了不少麻煩,如今終於在白暑的幫助之下被再次逮捕。無論如何,聯邦至少能夠獲得長久的清淨了。白暑被愛德溫擁著離開了現場,訂婚就這樣因意外而倉促地半途結束,聯邦軍護在四周,直到兩人上了飛行器,才漸漸散開去進行善後工作。“回去再聯係”,隔得遠遠的,聶阮朝大兒子對了一個口型,目光落在白暑身上停頓幾秒鍾,歎息著挪開了視線。是她太心急了,隻希望愛德溫快些成家,一時間沒有考慮到自己的大兒子竟然會隱瞞自己這麽重要的事情。若是在此之前就知曉白暑不是聯邦人類,她怎麽也不會如此草率地讓這兩個孩子舉辦訂婚禮。麵對著母親的目光,愛德溫微微點頭表示自己知道,而後避開視線。他的麵上帶有愧疚之色,將白暑安撫在在飛行器的座位上坐好,用麵頰貼在了白暑的額頭上。“休息一會兒吧。”他催著白暑趕緊小憩。從現在開始,任何一點安寧都將會變得彌足珍貴。白暑睜著一雙圓眼,定定地望著前方愛德溫的胸膛,雙手抱住腿,將自己縮成一個球。“……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我就回家避一避。”他沉默了好半天,才輕飄飄地吐出這樣一句話。倘若聯邦人拒不接受他,甚至對他抱有惡意,那他就回到哥哥身邊躲一下風頭。待到煙消雲散,一切寂靜如初,他再與愛德溫偷偷摸摸地在一起。白暑已經做好了迎接這最差情況的心理準備。人類與妖精之間,從來就沒有過全麵交融相親相愛的時候。從前如此,今日也當如此。個體的妖精與人類相愛不在少數,但論起種族而言,還是略帶敵對意味。也不知是不是被即將分別的焦躁情緒影響,白暑輕嘖了一聲,突然雙手摟住愛德溫的脖子。他大著膽子,第一次幹脆果斷地在男人嘴上啃了一口,交換彼此的氣息。安靜的飛行器內隻有他們兩個,原本心中憂慮的愛德溫冷不防被小家夥主動親吻,心髒就頓時跳得亂了幾分。這是他唯一不可控製的情緒。飛行器內的溫度隨時保持最讓人舒適的溫度,也就自然而然地隨著他們體溫的身高而變得更熱。直到飛行器降落到了家中院內,門自動打開又被愛德溫手動關上,兩句身體緊密地貼在一起。愛德溫的衣服還算是整齊,而白暑的衣服卻早已不知道丟到了哪裏去,似乎全都在糾纏不清之間被一件一件地裝進了愛德溫的空間鈕中。時間像是靜止,又像是飛速流逝,白暑已經被一轉攻勢的男人搞得七葷八素,腦袋暈乎乎,連原本在擔憂的事情都忘了。這就像是大事降臨,離別之前的抵死纏綿。愛德溫難得也不理智了一次。若不是還顧念著骨子裏根植的儀式感,他一定不可能收住心中的欲望。來自聶阮的通信發了過來,一個未接,又是鍥而不舍地再來一個。也正是這一個接一個的通訊喚回了愛德溫的理智,讓他掙紮著抬起頭,深深地呼吸,恨不得將懷裏的小家夥揉搓到自己的骨血之中,下巴抵住白暑的發頂。喘了幾次,他用自己的衣服把白暑罩了起來,接通了和聶阮的通訊。全息影像出現的一瞬間,聶阮與盧修斯的臉色頓時變了。他們沒曾想過自己的大兒子竟然這樣毫無節製,就連這種情況之下,都能不放過一絲一毫的時間與白暑親密。安靜了半晌,還是愛德溫率先打破了這尷尬的沉默,輕咳了一聲。“父親,母親。”他分別喚了兩人,而後自顧自地說了下去,神情嚴肅,絲毫不躲避父母的視線,鄭重地表達了自己的心中意願。他絕不會和白暑分開,也不會放白暑一個人回到白笛身邊。畢竟他是好不容易才獲得了白暑親人的準許,能夠將白暑帶回聯邦。如果說盧修斯依然是那副不怎麽變化的臉色,那麽聶阮的神情則是在愛德溫的一番話中變了又變,最終挑挑眉頭,唇角勾起一個笑容。“別這麽緊張。”她安撫了自己的大兒子一句,而後將視線轉向白暑,臉色柔和了許多。經過了一定的思維冷卻時間,她已經多多少少恢複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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