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兩條腿瘋狂邁動,把頭探到霍震燁的麵前:“你的料子也很好。”草!霍震燁心裏想著白準,很快跑到長三堂子門口,一進門裏麵大變模樣,仿佛在辦喜酒,小戲台成了典禮台。一個穿紅旗袍的女人站在台上,所有人都在誇她:“這件旗袍做得好漂亮啊,聽說那個金線是真的金線。”“喬少爺真是舍得花錢。”燈影幢幢,旗袍上的金絲銀繡流光溢彩。霍震燁顧不得看戲,猛跑上樓,身後的女人緊追不舍,眼看就要追到他了,霍震燁一把推開了門。身後“撕拉”一聲響,門內燈光照出來的刹那,女人不見了。霍震燁睜開眼睛,就見白準正盯著他,他喘出口氣,這才發現自己緊緊攥著白準的手,渾身都在流汗,後背全都濕了。他笑一笑:“我知道那個女人的長相了。”女鬼剛剛伸頭過來的時候,他看得很清楚,她眼角有一顆痣。白準倒了杯茶給他,霍震燁這才感覺喉嚨口發緊,他坐起來一口氣把茶喝幹,這才覺得後背空蕩蕩的。扭頭一看,襯衣後背整塊兒被撕了下來。白準皺著眉頭:“鬆手。”作者有話要說:  霍七:這就很難解釋,又沒叫花酒,衣服還撕碎了第30章 糯米粉懷愫/文霍震燁握住沒放:“緩一緩, 讓我緩一緩。”白準一把抽出手,在衣服上擦了一下, 皺眉嫌棄:“都是汗。”霍震燁連掌心都被汗水浸濕, 好像高燒那樣,整個人都發虛。白準遞給他一盤子小荷花糖:“含一個。”舌尖剛嚐到一點甜味,人就好受起來, 霍震燁幾下解掉衫衣扣子,扔到一邊,穿破衣服倒是無所謂,他就是覺得後背有點癢癢。伸手去勾,又勾不著。誰知他一脫衣, 白準的目光就凝住了,霍震燁自己看不見, 看他臉色發沉, 問:“怎麽了?”霍震燁後背上有三道很細很細的刮痕,他還要伸手去抓,被白準一把拍掉:“別動。”那刮痕雖然細,但顏色殷紅。女鬼指甲上怨氣凝聚, 幸好撓得淺,撓得深了, 整個後背都要爛掉。白準一下按住霍震燁:“躺下。”“來人。”龜奴就在門外頭候著, 萬一房裏兩位爺要叫戲叫酒,聽見傳喚他趕緊進去,一開門就低下頭, 嗬,這衣裳都撕了。“拿一盤新糯米磨的粉來,沒有就現磨。”龜奴低頭退出去,心想這兩位爺要在堂子裏弄那也沒什麽,堂子裏千奇百怪的玩法那可多了去了,可要糯米粉是幹什麽用?他沒一會兒就把糯米粉送來了,一個字也不敢多問,把門緊緊關上。出來就遇上小金寶小銀寶姐妹倆,剛給客人唱曲出來,龜奴嘿嘿一笑,點了點門:“姑娘說的對,那兩個弄起來了。”小金寶掩嘴笑,都是風月場裏慣了的人,那哪兒還會看走眼?霍震燁覺得現在這個姿勢有些太古怪,他趴著,白準坐著,想起來挪動一下,被白準一下按住:“別動,癢就忍著。”這點傷口,先還不會覺得疼,但會奇癢入骨。若不早點拔出邪祟,他自己就會把整個背撓爛。白準一手指著黃紙,一手拿起茶盞,喝一口茶,噴在紙上,沾上糯米粉,像貼膏藥那樣貼在霍震燁被刮傷的地方。霍震燁倒抽一口氣,這癢勁直鑽進骨頭裏,一時像紮針,一時又像蚊子叮了腳底心,他咬牙一會兒就想伸手去撓。“啪”一聲被白準拿竹條抽一下:“別動。”“那你幹脆打我幾下吧,我疼的時候就不覺得癢了。”他一邊說背上一邊淌汗,兩隻手緊緊攥住身下的緞子床單,力氣大到把床單摳破了洞。要是這股勁摳在皮肉上,皮都給摳破了。“等著。”白準眉頭一蹙,從袖中抽出紙來。霍震燁隻覺得背上一涼,那癢勁緩了不少,他回頭一看,白準不知何疊了把紙扇子,那把紙扇一動一動,在替他扇風。涼風一吹,好受許多,但還是癢,癢得他不住呼氣,忍得渾身顫抖,汗水順著背脊淌下去。“真有這麽難受?”霍震燁粗=喘出聲:“捅我一刀,也比這個要好受。”黃紙漸漸被紅色膿水浸透,全染紅之後,白準又依樣再換一張。第二張顏色就淡一些,到第三張的時候,霍震燁背上已經沒有指甲的痕跡了,他也不癢了。“撓得不深,要是深就要用糯米粉替你泡澡了。”白準看他整個人癱在床上,皺皺眉頭:“來人。”龜奴推門進來,這回他連頭都不抬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紙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懷愫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懷愫並收藏紙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