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八門的大事,七爺去了自然就知道了。”剛剛鬥彩,一門主連麵都沒露,弄了這麽大的排場,原來不是為了韓珠。走一個韓珠,一門並不在乎,反正三門也沒什麽人了,但他們要留下白準。白準沉下臉,洪胖子又掏出手帕擦汗,眼看這小花園裏也沒什麽人了,他這才敢白準說實話:“這要不是鬥彩,也請不動您老人家。”“洪先生,究竟是什麽事?我師父他老人家不愛交際,你透個底,他願意就去,不願意咱們就回。”老人家三個字是洪胖子自己親口說的,可從霍震燁嘴裏說出來,再加上洪四海剛剛識破的那個小秘密。讓他聽見這三個字,全身都一抖,腦中想像奔馳,連看都不敢看白準。“這幾年,咱們八門的人數越來越少,跟青幫紅幫相比,不成聲勢,這……這才想著合並。”“跟誰合並?”白準皺眉,要不是因為師父傳承,他才不願趟八門的混水。“一關道。”一個新起的勢力,向八門遞出欖枝,願與八門合並。“不並。”洪胖子臉上的笑掛不住了:“七爺,您來都來了,要不然……”“來都來了,走也能走。”霍震燁眼看白準沉著臉,推白準離開,“洪先生有事,讓你們門主上門來談吧。”白準很滿意,老東西自己不出麵,弄個徒孫來說軟話,他森然一笑:“要不然,請我師父上來,跟一門主談一談?”洪胖子在這豔陽底下打了個寒顫。霍震燁推著白準揚長離開,剛走幾步就覺得被人窺探,他一抬頭看向鬥彩台對麵的兩層小樓,樓中人藏在窗後。霍震燁幾乎是條件反射,一察覺出不對,先摸口袋裏的槍,跟著觀察院中出路。“不用理會。”白準眼睛一眯,鬼鬼崇崇的東西,他可從來不怕。洪胖子小跑兩步追上來,他急得滿頭是汗:“七爺,您就當可憐可憐我,好歹見見紅陽先生。”霍震燁頓住:“紅陽先生?”響水鎮設壇的那個是青陽,來探八門底的是紅陽,這人難道是因為白準毀了他的法壇,來報仇了?“他是個什麽東西?不見。”白準動怒了。霍震燁立刻推他離開,一邊轉過花廊一邊哄他:“別生氣,咱們出都出來了,要不要去國際飯店吃西餐?”“吃完西餐,再去大光明看電影?”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必須約一次會。白準看了他一眼,倒也不是不行。掩嘴打了個哈欠,一隻手竹條點地杖尖擦過石磚,戳住個什麽,抬起杖尖,上麵戳著個剪紙人。白準冷笑一聲,越是用這種手段,他就越不如這人的意,把那東西從杖尖取下來,伸手向後:“給我筆。”“你要在紙人身上寫字?”霍震燁從口袋裏取出鋼筆。白七爺翻過剪紙人,在它背上寫字,這個字寫得極大,濃黑墨水似噴濺在紙上。白準的字一直是有幾分懶的,這個字卻墨意淋漓。“滾”頗有幾分觸目驚心的意味。寫完就把紙人扔到地上:“去。”氣一嗬出,紙人便人立起來,貼著牆縫溜走了。作者有話要說: 霍七:仇家要來擋不住,咱們不如先約會,再吃個核桃給我看看白小七:好像也有點道理第65章 臉紅了懷愫/文一門金的洪老爺子坐在花廳裏, 手裏捧著茶盅打磕睡,白發白須, 一付老態龍鍾的模樣。洪胖子從屋外溜進來, 看了一眼幾個靠窗坐著的人。窗邊坐著個極年輕的人,一身暗紅綢緞的長衫,眉目秀雅, 手中也托個茶盞。他身後站著一關道的道眾。洪四海揚起笑,對那人打個招呼,快步走到洪老爺子身邊,彎腰縮肚,滿麵為難的說道:“師父, 七爺沒答應。”洪老爺子還低著腦袋,一點一頭, 胡子垂進茶盅裏, 沾上茶水也不知道。“師父。”洪胖子微微提高了聲調,又對那年輕人笑一笑,擺出不好意思的神色,“失禮了, 我師父人老覺多,這時不時就得睡上會兒。”那年輕人也微微笑一笑:“不妨事, 讓老爺子睡一會。”連聲音都很是低柔。洪老爺子恰在這時醒來:“什嗎?”他眼花耳背, 手張在耳邊,好像這能讓他聽的更清楚似的。“七爺不答應。”洪四海還是壓低著聲音。“什嗎?”老爺子還是聽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