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就見瑪格麗特抬起手,猛地抓住了她。“門”的規則被打破了,瑪格麗特宛如一道黑影鑽進了房間。1號門發出巨響,將裏麵的聲音與外界隔絕。那之後再沒有任何動靜,秦愈守在門口看了半天冒出一句:“咱們還看不看?”“總會輪到這裏,你這麽迫不及待想知道自己怎麽死的?”葛鄞轉身回到房間內。秦愈關上門,內心複雜。躺在床上秦愈還在想這件事:“瑪格麗特為什麽會攻擊她們?”葛鄞閉著眼,翻了個身,背對著他道:“項鏈。”“如果是因為找不到那條項鏈,她懷疑莊園裏的人情有可原,但誰都可能成為嫌疑人。”“我們不知道,做的人自己卻知道,”葛鄞沒有睡意,他又將眼睛睜開,“夜半不怕鬼敲門,做了虧心事才會那麽恐懼。”秦愈不敢隨意揣測是不是這倆姐妹做的。仔細想想,這兩日所有人都是分散開來的,每個人都是自由的,他們並不知道其他人去過什麽地方,是否出於喜愛就“順手牽羊”。齊敏敏看起來的確是對這些珠寶十分迷戀,但她對這個莊園的所有東西都很癡迷,怎麽會正好看上瑪格麗特的所有物?並且在她死去的第二天揣進了自己的兜裏?他反駁了葛鄞的話:“倒也不是這麽說的吧,那兩姑娘膽子也不見得有多大。”葛鄞輕哼一聲:“你又知道了,那為什麽獨獨找上她們?而不是你?”“講道理,我可沒幹什麽違背良心的事情。”秦愈想起來早上醫生說的怪事,他看向有月光照進來的窗台。沒有任何奇怪的聲音,那所謂的貓叫更沒有聽到。幾分鍾後,困意來襲,秦愈側過身準備入睡。但是一種壓抑感瞬間壓在了他的額頭。一股難以形容的氣流噴在他的臉上,冰冷得不似此時的夏夜,寒意驟然侵襲了他的全身。他立馬就明白了這情況不對勁,額角的聖痕像是灼燒一般發疼,秦愈的餘光裏出現一道血色。葛鄞明顯也察覺了不對勁,正待他想要出聲時,秦愈捂住了他的嘴,聲音嘶啞道:“閉上眼。”他的睫毛在不受控製地顫動:“不要看上麵。”一顆巨大的血色倒五芒星浮現在所有生者的房間天花板。他的聲音好似有種特殊的魔力,葛鄞領會。沒有做多餘的事,也緩緩合上眼,但餘光還是瞟到了那些從五芒星中爬出來的,各式各樣的怪物。*******伊麗莎白穿著白色的睡裙,赤腳走過大樓的任何一個地方,手中的燭火跳動著,為她照亮前路。守夜的麗薩被她叫回去睡覺,貝克需要去檢查酒窖是否漏水,其他傭人……不指望他們能有多費心為莊園工作,總之沒有人發現伯爵夫人離開了她的房間。她的聲音斷斷續續,在呼嘯的夜風裏迷失方向。“外麵的風很冷,瑪姬。但是母親想到你還在這裏,就不冷了。”伊麗莎白走在空蕩蕩的長廊裏,這裏隻剩下她一個人。最終她走到了一個被封鎖的房門前,微弱的燭火靠近,伊麗莎白打開了這扇她以為永遠也不會打開的門。牆上,一隻白色的光滑的硬物泛著白光。伊麗莎白將它取了下來,眼神堅定。“你會為母親祈禱嗎?”酒窖裏。“一百二十三、一百二十四……”一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坐在酒桶上,眼神有些迷離。“現在莊園裏就剩下她一個人了,比斯特能堅持多久呢?這麽多酒放著也沒人會來喝了,不如讓我替夫人解決一些。”說話的人正是管家貝克,他的一身管家服被揉得發皺,與白日謙遜有禮的人相差甚遠。他走到了最裏麵的角落,用糧食袋蓋住幾桶,擦了擦汗:“少幾桶誰會發現呢?比斯特家產出的葡萄酒,還是很多人買的。讓我看看,這些值多少錢合適呢?”“三十,嗯三十英鎊正好。”貝克露出一個笑,這個夜裏已經沒有人在外麵走動了,他絲毫不加掩蓋自己貪婪的笑聲。某一間客房內,斯特林躺在柔軟的床中間,luna蹲在她的旁邊打瞌睡。突然她似是想到什麽開心的事情,眼睛都彎了起來。她伸出手將luna撈了過去,斯特林摸著這團毛茸茸的小東西道:“乖孩子,他看見你了是嗎?”她輕笑一聲,看著手指上的一隻隻戒指。“這裏,”她取下其中一個,那根手指上什麽都沒,看起來十分違和,“是為了比斯特留出來的,希望伊莉莎可不要讓我等太久啊。”暗夜中的流光在寶石裏流動,每一枚戒指曾經都屬於一個曆史悠久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