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殺人無跡“為什麽?”秦愈問出聲,藍帽子的皮膚呈現出一種異樣的淡藍色,他和白帽子擁有者一模一樣的外表,原來是一對雙胞胎兄弟。年輕的皮肉骨血原本應該在地下長眠,但是此時他們全部將那副脆弱的皮囊穿上,前來阻擋他們。不知道藍帽子經曆了什麽,他身後那些無所不入的鋼刀上出現大小不一的缺口,斷的斷,折的折,對手應該十分強大,戰況十分慘烈。他說:“阿爾在找我們。你現在大可以從這裏出去,神訣會給你們然後離開。”聲線有些顫抖,不知是恐懼還是悲傷,藍帽子伏在地上,懇求:“總之,你別打開那扇門。”“神訣?我回來可不是為了找他幫忙的。”秦愈笑了,他卻沒忘記這些人做了什麽,緩緩變化了臉色冷聲道:“打開會怎麽樣,我沒有聽你的話的必要。”白帽子忍不住破口大罵,他身體上出現大大小小的傷口,隨著用力而張合著,就如同一張張呼吸的嘴一樣。“你們敢進去,就別想離開這兒了!”葛鄞不悅地用腳踩上他的臉,叫那張有些變形的臉發出不屈的聲音,然後隻能怒目瞪著自己。葛鄞非常清楚那天自己這條腿是怎麽斷的,即使這條腿後來好了,不管白帽子是不是好人,他沒有道理去原諒這些人。藍帽子說過,他很討厭魚。雖然不知真假,但是現在看白帽子的模樣倒是像一隻掙紮的魚,魚鰓開合貪婪地呼吸著,皮膚濕潤滑溜溜的,不斷滲出奇怪的粘液。“淹死的?就在那口湖裏。”他問。“然後讓魚吃幹淨了?”白帽子停止了掙紮,手指鬆了鬆,沒有吭聲。葛鄞瞥著敞開的木屋門外,視野有些不清晰,隻是輕飄飄道了一句:“再壞事,把你扔回去。”屋內的動靜早就被二人掩蓋,秦愈權衡利弊,他暫時鬆開了門把手,走到藍帽子麵前,將那枚鑰匙放在他麵前:“你知道這把鑰匙是做什麽的嗎?”沉甸甸的金色的老鑰匙,邊緣還有些割手,藍帽子瞳孔微張,老實道:“好東西,居然在你這裏。伊蓮恩沒有死去,而是生在愛彌雅身體裏,正是因為這把鑰匙。如果你們想要把她驅逐出那個身體,這把鑰匙必不可少,當然你們也就能離開這裏了。”哦了一聲,秦愈將鑰匙從藍帽子麵前抽走,收入囊中道:“所有敵人其實是伊蓮恩?那之後就請你們幫個忙搭把手了。”藍帽子沉默下去。葛鄞突然道:“外麵起霧了。”秦愈聞言看去,果然,白色輕紗一樣的濃霧從林間升起,逐漸將草木掩蓋,帶著絲絲寒氣蓋住這篇森林。他後知後覺,靠近門口的半邊身子已經比另一半溫度低了不少。藍帽子說:“你想知道,如果你打開這個門會發生什麽嗎?”“發生什麽?”秦愈招手讓葛鄞關上大門,他將那柄斧子在手裏轉著,在藍帽子身邊走著,視線卻時時落在那窗戶上。他總有預感,那個在外麵,在霧裏注視著他們的東西,還在附近。隻是沒有人發現他的身影。“世界崩塌。”再一次聽到這四個字,秦愈再沒有了那種初次聽聞的驚訝和緊張感,甚至有點想笑。“神訣騙了你們,你們也覺得為什麽感覺很快就到終點了是嗎?但這裏不應該是最後一個世界,是神訣強行更改了。”藍帽子坐起來,一隻小烏鴉不知道什麽時候飛進來,落在他手心。藍帽子捏住烏鴉的脖子,用力擠壓著它的喉嚨,秦愈皺著眉,看它吐出來的東西。藍帽子將那圓粒放入口中,咀嚼著:“他想讓所有人都留在這裏,替他承受詛咒的後果,你們進來就。想要出去也不是沒辦法,除非……”“除非?”藍帽子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現在開始我們聯手。”“那是藥?”秦愈沒有表態,他看著那黑色的圓粒:“還是糖?”“記得那瓶糖果外麵寫的什麽嗎?”藍帽子問。“霧色從不享用迷途知返者。”“迷途知返,是說給所有人聽的,但是神訣自以為與眾不同。我當初和你們說,為什麽不要吃那個糖?還要讓你們離水遠一點?”秦愈怎麽不明白,那一次,葛鄞差點死在那口奇怪的湖裏。但是這也正是問題所在,為什麽他們一個個後來全都沒事?秦愈目光與葛鄞視線對上:“還不是你們搞鬼。”“這不是糖,是給愛彌雅的藥。”藍帽子強調那幾個字:“真正的藥。”“伊蓮恩沒有給愛彌雅請過醫生,她根本不知道她得了什麽病,也不關心。愛彌雅生下來就是一個怪”藍帽子頓了頓,換了個說辭,“不同尋常的孩子,她出生的時候,別的孩子都是大哭,但是她卻在一個勁地發出尖笑,就像是惡魔一樣。沒有人能解釋那是什麽。”秦愈讓他繼續說。藍帽子卻看向桌子中間,有氣無力笑道:“你們是正確的,把那個藏起來,阿爾是不會找到這裏來的。”“蠢東西……”白帽子低聲道。秦愈說:“那個?我們沒有藏過什麽東西,你在說什麽?”這次卻輪到藍帽子失色,他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即使他很擅長偽裝。臉部肌肉微微跳動抽搐,僵硬地提起嘴角:“桌子上本來有個盒子。”“在我們進來時這裏沒有什麽盒子,拿走它的另有其人。”葛鄞盯著房子裏的某處,對其他人說。秦愈懷疑道:“那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