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擔不起這個責任。“我要帶你走,當然了,你以為說笑呢?”秦愈不可思議地笑出聲,他仔細湊近了去看葛鄞的神情,眼裏藏不住的歡喜和擔憂,他看著葛鄞,話語裏盡是信誓旦旦:“我會找到辦法的,既然我都能去你那裏,你為什麽不能跟我走?”那是因為你本來就有一具現成的載體。可是葛鄞沒有說出這句話來,秦愈明顯是知道這個道理的,隻不過兩人都暗自藏了份心思。“不太想說這個,我們說點別的。”秦愈忽然抱上來,一手環繞過葛鄞的背,另一隻手往下伸去,穿過葛鄞的膝彎,然後一個用力將他扛著肩上。一瞬間的懸空讓葛鄞不由得緊張起來。“……你做什麽?”葛鄞略有局促感,他身下是柔軟的床榻,窗戶打開著,窗簾也半拉垮在架子上,雖然從外麵看不見什麽,但是天還沒完全暗下來,總有種不安的羞恥。秦愈的不懷好意全部寫在了臉上。“要不你猜猜?”他一邊解著襯衣,一邊盯著葛鄞瞧,但後者隻僵著臉沒有動作,他眼神時不時瞟著窗戶的方向,微表情全叫秦愈看在眼裏。“喜歡光?那我們開著燈還是”秦愈裝作不甚在意地問,起身就要去開燈。他故意的!葛鄞忍了忍,在秦愈就要按下開關的一刻,他忍不住了,出聲:“別。”葛鄞站起來,拉著他的手腕,稍稍收力,秦愈翻過去握住他,兩人距離不遠不近,誰也沒動。“我可還記著呢,你當時推了我,是要一刀兩斷的意思?是不是就想把這件事翻過頁去了,我不提,你就不說?”秦愈鬆了力氣,他漸漸逼近,直到葛鄞退無可退,坐到床沿邊抬頭看著自己。“你不太明白那是什麽地方,我那是”葛鄞按按太陽穴想要爭辯,但是被一個吻堵住了嘴,秦愈欺身過來,將他徹底壓倒在床上,再沒有給他發聲的機會。不得不說,這個房間隔音挺好的,床也挺結實的。“你看我也有,所以我大概能猜到你的聖痕是什麽了……”秦愈指著自己腰腹上的黑線給他看,水汽遮蔽了葛鄞的眼睛,他咬牙想要掙起,卻被一隻手按著肩膀,又摔了下去。“我真後悔,竟然一點沒有想起來你為我做了些什麽,是我的錯。”“記憶重塑的滋味也不好受不是嗎?”葛鄞撫上秦愈的額頭,“很多時候,我在想那些不好的結果都是我應得的。”“別胡說。”秦愈捉住他的手指,放在嘴邊親吻,“我都不會在乎那些,難道現在這個結果你不滿意?”葛鄞笑起來:“當然不會。”頭暈目眩間,房間裏全是汗水與荷爾蒙爆發的味道。愉悅感從腰腹以下傳來,葛鄞忍不住閉上眼喘息,他一時忘卻了二十幾年來受到的鞭策入骨的嚴苛歸束,不管不顧去貪圖眼下享受。他從未感到如此忘我,但在這迷情之間竟然想要更多。另外一種更為深刻的、莽撞的渴求在呼喚,從唇齒間溢出,不清不楚的詞句更添加了幾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但是秦愈卻聽到了。他的聲音就在耳邊,冰冷的耳釘一如它的所有者,全身上下變得滾燙,帶著另外一個人的溫度。那就求我。秦愈懶懶垂眼,像是有無數隻蟲子啃噬著他殘餘的理智,腦中發著火熱,下手一點都不輕,完全不留給葛鄞鬆懈的機會。壓製的快感催使著葛鄞想要抓住什麽,他覺得身體裏好像有什麽在流失,讓心髒那一塊更加空虛,從內部裏伸出爪牙,鋒利的鉤子即將鉤破人皮,撕開魔鬼的偽裝。他透過那個模糊不清的光暈,找到這雙手,緊緊扣著。然而葛鄞又不敢太用力,隻能牽引著他,慢慢落到自己的脖子上。求你……葛鄞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他咬著嘴唇,像是要咬出血一樣狠厲,雙目也因為用力而變得有些充血而發紅。他弓起身,攀著秦愈的肩膀,在他耳邊說了幾個字。短暫的囈語後,秦愈眼中的被意外替代,他沒有作聲,在漸濃的夜色裏,他把那些情緒都隱藏得很好。“你還有這癖好,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秦愈舔著那枚虎牙,手下漸漸用力,但他還是舍不得太用力。葛鄞喜歡的,他都可以給。窒息感讓人失去辨識力,但還差一點。葛鄞甩甩頭,深吸一口氣,集中注意力去回想,能夠挑起秦愈最大情緒的因素是什麽。但他總被打斷,意識被牽著走,好幾次都要沉溺其中,於是花費了好長時間才重新拾起要說的話。窗戶大開著,夜風從外麵吹進來,帶走了大半的熱氣。他揚起脖子輕笑一聲。秦愈的唇離開皮膚,聞聲抬眼,挺拔的鼻翼上滑落一滴晶瑩汗珠,直接掉在早就被汗水濡濕的皮膚上。他問他。笑什麽。想不想知道我前男友是什麽樣子的人?葛鄞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就料到秦愈會有什麽反應,或許是暴怒或許是失望,這兩種他都沒見過,他卻沒料到那人竟然默不作聲地,起身直接將自己翻了個麵。整張臉徹底埋入被褥裏,秦愈俯下身直接將葛鄞的雙手緊緊束縛住,另外一隻手往身體與被褥接觸的地方探去。“你再提他一句?”秦愈心裏明白葛鄞再沒有留戀從前的意思,因而並不太計較,在這場沒有對手的戰役裏,他已經是徹底的贏家。但是一而再再而三提起那個人,誰不會嫉妒呢?脆弱的脖子被一口咬著,葛鄞不禁悶哼出聲,疼痛與愉悅感交錯,電流從尾椎骨那裏往上爬,他感覺自己半個身體都麻了。能呼吸嗎?興許是擔心葛鄞喘不過氣,秦愈還是問了一句,即使心裏非常地不滿,他還是不能狠下心。萬一過頭,把人捂著捂著捂沒了怎麽辦?“啊,他這個人和你有點像,”葛鄞閉上眼,有氣無力說道。“話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