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發生的事其實很讓人難以置信。他和時舟相遇之後,時舟受傷,他留下來照顧他並且許下了個條件就是必須聽傅城的話,不然就不給他飯吃。時舟堅決不同意這種毫無道理的霸王條款,兩人僵持了一會兒,最終勉強定下如此之約傅城提出的合理要求,時舟不能連著拒絕三次。傅城覺得時舟的性格有些叛逆,有些事他其實想做,但是要是有人膽敢命令他,他肯定會跟人反著來,相當氣人。如果有“約定”的束縛,好歹給了時舟個台階下,傅城每次都能看出他是一臉“並不是我想答應你而是礙於約定不得不答應你”的死要麵子。傅城花了一天的時間把加油站的整個供應室可以用的物資都搜索來,幸運得得到了一箱保質期長達十二年的壓縮餅幹,和真空包裝的脫水蔬菜。傅城算計了算計,這些資源大概可以撐兩個星期。傅城以“拚接通信設備騰不出手來”為由,拿“合約”指使時舟給他做一次飯。他在加油站的頂端發射台上幹了一上午的活,心裏莫名期待美人能做出什麽花樣來。回來發現這個人燉了一鍋壓縮餅幹粥。不僅使他們的損失半箱壓縮餅幹,可堅持時間直接減少一半。始作俑者還倔得並不接受自己不會烹飪的事實,惱羞成怒地妄圖繼續禍害剩下的一半。傅城攔住他並且再也不敢讓他做飯了。這個幼稚得如小學生三八線一樣的約定使二者的關係處於一個微妙的平衡,但又似乎在慢慢接近。有一次,這個合約差點撕破,是傅城大逆不道地給時舟洗了一次澡。傅城至今還記得濕漉漉的小美人被他三言兩語就逗得氣急敗壞,耳朵紅透。往後三天沒和他說過一句話。傅城死皮賴臉了三天才得到一句熱乎乎帶著人味的“滾”。……若不是在自己再遇見了時舟,傅城甚至以為一年前的那段時光是假的,是他做夢夢到的。那實在是太安寧了。除了每天打幾個路過的不長眼的喪屍,還在提醒他身處現實,其他的都好像在動蕩的亂世的裏一個荒謬夢想。每次他睜眼的時候,時舟已經醒了,要麽就是在擦拭槍和小刀,要麽就是吃力地用傷腿在練習走路。有時候不見他。傅城就慢悠悠地穿好衣服照著陽光伸個懶腰,出去在通向樓頂發射台的樓梯前把一瘸一拐的時舟截下,一個攔腰給他扛回去,然後扔下一句“腿還想不想好了”給凶他的大少爺做飯吃。傅城甚至想,能不能一輩子這樣。然而物資撐不到一輩子,加上連傅城遠騎到臨近部落換來的食物也不夠。亂世中有很多人和自由者一樣,脫離聯盟自立一戶,並且憎惡占有大部分資源的聯盟。‘聯盟也與他們勢不兩立。那一次傅老狗沒敢跟時舟說自己跑去哪了,還因為沒油被卡在了半路,風塵仆仆的推著破爛摩托回來的,中途還十分不走運地遇到幾批喪屍。回來的時候已經夜深了。他看見時舟立在加油站外等他。他透過煤油燈,看見時舟的眼白裏全是血絲,轉頭看到他的時候閃過了一瞬像是失而複得的無措懵然,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因為那一刻的神情實在是太短了,而且接下來憤怒的時舟朝他發了一通很大的火。時舟沒有問他去了哪兒,也沒有問他累不累,辛苦不辛苦,卻是在憤怒中途下了一場雨,傅城沒在,沒去收發射台上的通訊器。他不關心傅城到底有沒有被雨淋到,而是更關心能不能助他離開這裏的東西。傅城莫名其妙地心寒了一下,但是這毫無理由。自己難道還在期待點什麽嗎?一直以來不都是自己熱臉貼冷屁股。於是他假笑了一聲,和平常一樣說著“美人我錯了”,或許是因為麵麵冷雨的原因,溫度卻比平時要涼很多。……傅城被一陣冷風吹醒。發現自己居然開著打火機小憩了一會,那小火苗在奄奄一息地搖曳,傅城連忙把它收了起來。他又夢見某個美人了。醒來之後全身還無名的燥熱,傅城低頭一看,果然。他低低地罵了聲自己沒出息。搖了搖鐵門,跟看守士兵申請去解個手。晃醒了旁邊幾個睡得七扭八扭的獄友,也沒把陳宸吵起來。傅老狗感到一陣淒涼。他居然混到了去廁所紓解一下都得打報告的地步,簡直過得太不像東西了。就連高樹養的那條小土狗都敢光明正大得在大街上搞黃色。於是落差感讓傅城決定,狠下心來再去死皮賴臉地巴拉一回前男友。第10章 翌日陳宸起得相當早。傅城清醒過來的時候,隻見昨晚陳宸蜷縮的那床小薄被蓋到了自己身上。陳宸在床邊上盤著腿,擺弄著不知從哪裏搞來的紙筆,嘴中跟念咒似的默念著什麽。怪不得傅城莫名其妙地夢到了自己上學念書的時候背不過也記不住的悲催時光,原來是受這小子“晨讀”的影響。他把頭探過去,看到了陳宸白紙上寫著一串亂爬的化學符號,一頭霧水地問道:“你哪來的紙筆?”這話幾乎是貼在陳宸耳邊的,饒是他平常思考起問題來八風不動,也嚇了一跳。陳宸:“哥你醒了!對不起打擾你了我盡量小點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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