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酌喜上眉梢,轉頭就去問溫行“我能去嗎?”溫行一頓,似乎有些不解“你想去?”葉酌當然想去,去了他能名正言順的翹掉封山大典,為了那篇萬字祭文仙君險些拔光一頭秀發。簡白含笑附和“能去的,本來就該遞帖子給仙君徒孫的,但是雪鬆長老說你剛剛入門,不好去比試,怕您受傷。“他看了一眼溫行“若是雪鬆長老同意,你是可以去觀戰的。 ”為了不寫小作文,葉酌果斷抱溫行大腿“我想去啊,那麽多天之驕子在一起,很有意思吧,長老一起嗎?”溫行與他對視三秒,敗下陣來。於是當天下午,葉酌晃晃悠悠的飄到了大比現場。自仙君劃分三境以來,三境大比就一直在臨江城南的一處高坡舉行。此地恰好在人,妖,魔三域邊界,坡上向陽的地方造了許多洞府,供人居住。下泉宮的居所在人族修士的最前端,後頭緊跟著長舟渡月,葉酌推開窗子問溫行“我倆派並稱第一宗派,為什麽長舟渡月住我們後麵?”他本就是隨口一問,誰知道溫行居然搖頭“我不說。”他不說‘不知道’,卻說‘我不說’。葉酌坐直了身體,奇道“這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嗎?””溫行剛剛煮開了水,正在洗杯子,道“你去問別人。”葉酌更迷糊了,他嘀咕了一句‘什麽嘛’,直接推開窗子,對著樓下一群嘻嘻哈哈的小弟子喊“師弟師妹,問你們個事兒唄”他指了指長舟渡月,“為什麽我們住的比他們好啊?”下頭一片哄笑,“因為雪鬆長老打敗了長舟渡月的修士,是上一屆的魁首啊。”“嗨。”葉酌心道“這有什麽不好說的,還拐彎抹角要我去問。”和別扭的小孩子在家長麵前求誇獎似的。葉酌正想著這麽把跑了的徒弟騙回來,卻看見下頭一陣喧鬧,他推開門扶住欄杆往下一看,溫行,簡青和簡白都站在一個告示一樣的鐵牌前,小弟子們也聚攏過來,指著鐵牌議論紛紛,連端秀和肅月也在。他從樓梯上下來,走到溫行身邊,問他“這是什麽?”溫行道“第一場比賽的賽位表。”三境大比參與人數挺多,規則卻異常簡單,抽簽排位,贏了積分,這樣不出多久就能比完外賽。外賽完成以後,排名最高的九十個進入內賽,爭奪榜首。葉酌問“九十個?為什麽不是一百個?”端秀在一旁解釋“是有一百個的,但極大的宗門,比如我們,還長舟渡月,會有名額讓優秀弟子不必參與外賽,直接進內賽。”葉酌就問“我們有幾個名額?”端秀道“三個,長舟渡月閣兩個,餘下的在妖族和魔修那邊。”葉酌點點頭。三族之中,人族占去一半,也是很好的成績了。端秀就問“你不好奇我們下泉三個名額給了誰?”葉酌還真不好奇,反正在座各位都是名義上的孫子,除了溫行,剩下的仙君一碗水端平,但端秀這麽問了,他就問“給了誰?”端秀道“我方才和肅月討論過了,簡白一個,端遺門下簡音一個,還有一個留給你。”溫行猛的一皺眉,將葉酌拉到身後“不妥。”葉酌也給她嚇了一跳“我?”仙君修為盡廢,現在唯一能用來比鬥的隻有篆符,到時候見禮的時候別人掏出寶劍,來上一句“此劍乃天下利器,劍鋒三尺七寸,淨重七斤十三兩。”葉酌就隻能木著臉掏出一把篆符“這是我祖傳符咒,草紙所畫,重量兩根雞毛。”丟人現眼。葉酌後退一步“要不還是算了。”端秀以為他害怕,就笑道“無妨,內賽規則不一樣的,名次有簡白簡音,你去耍就行。”她慈愛道“仙君的徒孫,總要給人看一眼。”葉酌“……”他心道“我怕我丟光我的臉。”聚在告示前麵的弟子實在太多,葉酌隨便的看上兩眼,掃到了簡青的名字就沒再看了。和他對戰的是名不見經傳的天山劍派弟子,他見簡青已經擠到前麵,和簡白有說有笑,似乎沒什麽壓力的樣子,便沒有再管。當天晚上,葉酌照例去騷擾徒弟。他往溫行的床上一撲,就開始裝乖賣巧“老師,我害怕。”溫行習慣這個時候讀書,他手指漫無目的的劃過書頁,然後欲蓋彌彰的翻了一麵,道“怕什麽。”葉酌枕著溫行的枕頭“怕給您丟臉啊,我沒有修為,到時候被打的滿地找牙,該怎麽辦?”溫行很明顯的頓了一下。他垂下眼簾“不可能的,我剛剛同端秀長老談過了,最後的大比涉及修為的部分,你觀摩便好,封住修為但比劍招的,你再去比試。”葉酌不可思議“你放心我去比劍?我燒火棍都不會用。”溫行看了看他,欲言又止,露出了一個略顯無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