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相對比,反差十分明顯。不過很快,江逐月這種反差的奇妙感就被林縉真氣引導帶來的舒適給衝散了。他也不再去想旁的,就集中精神,任由林縉給他疏散真氣。林縉的真氣是涼的。就宛如他本人一般。但不是那種刺骨的涼,而是帶著很颯爽通透的涼,宛如冬日的第一場大雪,漫天飛揚的雪花紛紛落下,化在眉心,一抹沁人的涼。散在江逐月的筋脈裏,也是迅速便撫平了翼蛇靈氣所帶來的燥熱感。江逐月一開始還有些分心,但很快便也沉浸在了筋脈被疏通的舒適中。然而過了片刻,江逐月發現不對勁了……他自身的真氣為什麽也在外流?江逐月心頭一凜,想要抽回手,可這會他的手掌卻宛若磁石一般緊緊吸在了林縉的掌心,怎麽也撤不開。江逐月:???而林縉似乎也沒意識到這一點,還在運功。江逐月這會臉色已經從方才的通紅漸漸變得蒼白,眼看著再不製止林縉他可能就要被吸幹了,江逐月終於忍無可忍道:“住手!”林縉驟然鬆手。江逐月瞬間力竭,幾乎是在同時,他整個身體因為陡然失去支撐,就這麽軟軟朝前撲倒了下去。就在江逐月以為自己要臉著地的時候,他陷入了一個十分寬闊的懷抱中。江逐月的鼻息間頓時充斥滿了一種靈草的清苦味,還帶著一絲霜雪一般幹冽清澈的氣息。而林縉的胸口處卻不同於他的手那般冰冷僵硬,而是溫熱柔軟的,江逐月毫無力氣地靠在上麵,臉頓時紅的滴血。江逐月忍不住想要掙紮著坐起來,但奈何剛才林縉抽走了他身體裏絕大部分的真氣,他這會竟是一絲力氣都使不出來,隻能尷尬又僵硬地靠在林縉身上。林縉這會摟著懷中軟綿纖瘦的江逐月,感受著掌中的輕如雲朵一般的柔軟,心中頭一次生出一種格外奇妙的感覺。他這輩子,並未接觸過太多的人。而其他的修士,在林縉看來,也都是隻有強大和脆弱之分,機械又沒有一絲顏色。可這會,他懷中躺著的這個,不同於以往他接觸的所有修士。香香軟軟的,雪白輕盈,簡直就像一個剛出生的小貓或者小狗,生機蓬勃,帶著鮮活的氣息。這麽一想,林縉鬼使神差地便伸出手,緩緩撫上江逐月的側臉。江逐月整個身體驟然僵住——林縉這是想幹什麽?難道他是個斷袖麽?!就在江逐月心中思緒澎湃之際,他就感覺到林縉在他的側臉上輕輕捏了一下。江逐月:???林縉:果然也很軟,隻不過臉上的皮膚好像沒有手上的好摸。江逐月再也沒忍住,竭力啞聲道:“林兄你——”林縉驟然回過神來,但他不同於常人,自然也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麽要緊的。反而還以為江逐月是在問他真氣的事,便淡淡道:“我也是第一次用這個功法替人疏通真氣,所以不太純熟。”江逐月愣了一瞬,炸了。不太純熟?不太純熟你還敢用?可江逐月卡殼了半晌,咬了咬牙,也隻能軟綿綿靠在林縉懷中,聲音低啞細軟的道:“不關林兄的事……林兄不必自責。”而在心裏,江逐月則是罵娘罵了一萬遍——本來他熬一熬或許過幾日那靈力就慢慢化掉了,但林縉這一下卻恨不得抽幹了他身上九成的功力,他本身體質就弱,這下子更加要弱不禁風了……可越是這樣,江逐月也沒法翻臉,這會他等了半晌,林縉都沒說話,他便咬咬牙想讓林縉把他放下來——這姿勢太奇怪了。結果林縉卻先他一步開了口。“我沒自責,不過你放心。”江逐月:?放什麽心?“我會負責的。”江逐月:???這話也太奇怪了吧。而林縉話音剛落,又緩緩握住了江逐月的手。江逐月被林縉微涼柔韌的手驟然握住,整個身體又是一僵。但緊接著,他便感覺到一股溫和的真氣緩緩順著林縉帶著薄繭的掌心滲入了自己體內。江逐月心頭一喜,明白過來原來林縉說的‘負責’是這個啊,瞬間他就鬆了口氣。可沒一會,林縉就停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