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江逐月就朝不遠處站著的那群凝香穀弟子們看了一眼,果然,那群凝香穀弟子的神色都十分奇異。江逐月:……真是把半輩子的臉都丟光了。於是江逐月就抿著唇,咬牙低聲道:“我不習慣別人背我。”林縉:“為何?”江逐月:?果然跟修唯識法的人沒辦法正確溝通。而這會江逐月看著林縉那張波瀾不驚的臉,努力想了想,盡量認真地道:“因為硌得難受。”林縉:?江逐月覺得自己這個理由夠充分了,這會便又想勸林縉還是找個人扶著他上路算了。可江逐月萬萬沒想到,林縉沉默片刻,卻忽然上前一步,把江逐月整個人攔腰抱了起來。江逐月:!!!“這樣就不硌了,走。”那群凝香穀弟子見狀,神情奇妙地互相對視一眼,也連忙追了上去。而林縉方才的動作一點都不溫柔,江逐月被他抱得陡然撞在他胸口,簡直腦袋都撞暈了。好在林縉的胸口還算柔軟,要不然江逐月覺得自己可能頭都要壞掉了。而等江逐月揉著腦袋堪堪回過神來,林縉已經抱著他,疾行了出去。江逐月此刻姿勢極為別扭,他身子懸在半空中,雙手虛虛垂在身側,重心根本都不穩,帶著瘴氣的山風吹起他的袍袖和頭發,把他吹得愈發頭痛了。現在,江逐月是騎虎難下。跳是不能跳的,跳下去立馬摔個殘廢,摟上去也是不可能的,那不是自己打臉嗎?江逐月:……別問,問就是後悔。林縉前行的速度極快,江逐月也沒法靠在他胸口,隻能保持著一個極為僵硬別扭的姿勢一直這麽被抱著。迎麵來的風把江逐月吹得快要窒息了,可他也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別問,問就是不敢動。而就在江逐月覺得自己臉都被涼風給吹僵了,頭也開始陣陣作痛的時候,頭頂忽然罩下來一層溫暖的黑布。江逐月:?隨即,一股同林縉身上一樣的清淡微苦的靈草香氣鑽入了江逐月鼻翼中。江逐月心頭一動,總算原諒了幾分林縉方才沒頭腦的行為。算了……畢竟是修唯識法的,腦子不正常些也是理所當然的。這麽想著,江逐月就默默扯了一下林縉蓋下來的披風,把自己整個人包住,借這個機會悄悄開始打盹。反正林縉這一去,至少也得半日功夫,他睡一覺也不會被發現。結果,江逐月失算了。·林縉這一次,隻疾行了兩個時辰,看到前方有一塊空地,便停了下來。陳華和一群凝香穀弟子見了,頓時鬆了口氣——其實林縉如果不急著搶機緣獵妖獸,完全沒必要走的這麽快,但誰都不敢說,隻能咬牙跟著。謝天謝地,現在林縉總算停下來了。而林縉停下來之後,第一時間是掀開自己的披風靜靜看了一眼。然後他就看到江逐月縮在他懷裏,睡著了,睫毛隨著呼吸的幅度輕輕顫動,模樣十分清秀柔軟。林縉凝視了江逐月片刻,便又輕輕拿披風罩住了他的頭頂。接著,林縉便回頭看向那些凝香穀弟子道:“帳篷借我一頂。”凝香穀弟子們俱是一怔,倒是陳華,最先反應過來,連忙取出一頂帳篷,送了過去。林縉沒有道謝,而是取出了一塊極品靈石拋了過去。陳華嚇了一跳,連忙擺手道:“不必了不必了,前輩太客氣了。”這一塊極品靈石都夠買幾百頂普通帳篷了,陳華哪裏敢收?林縉也不理陳華,抬手一揮,帳篷落地撐開,接著他就抱著懷裏沉睡的江逐月走進了帳篷裏。陳華呆呆看了一會兩人的背影,就低頭看向了腳邊那一塊極品靈石。凝視了片刻,陳華咽了口口水,終究還是去把那塊極品靈石拾了起來。他得先拿著,即便林縉不收,也不能讓別人拿走了。而陳華收了一塊極品靈石,其他弟子看在眼裏,連忙就湊了上來,道:“師兄他居然給了你一塊極品靈石?這前輩也太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