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林縉……不過這會江逐月實在是肚子餓了,也來不及想那麽多,草草披了件外袍,他就掀開帳篷的門簾,出去查看情況。江逐月出去之後,便發覺夜幕已經降臨,四周的涼風陣陣,吹在無邊無際的黑暗叢林中,帶了幾分蕭瑟詭秘的氣息。而這時凝香穀的弟子們正守著一堆螢石的亮光,在旁邊的空地上吃力地解剖著地上的一群妖獸屍體。江逐月心頭一動,走了過去。陳華見到江逐月,連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低聲道:“沈前輩來了。”“怎麽這麽多妖獸?”江逐月忍不住問。陳華忙道:“是林前輩說接下來幾天要加緊趕路,所以讓我們在這把要吃的妖獸肉先解剖打包好,以備不時之需。”江逐月眉頭微微一皺:“他說了為什麽要加緊趕路嗎?”陳華尷尬地搖了搖頭:“不知道……”江逐月看了看陳華的表情,猜到他也是不敢問,也沒為難他。而這時江逐月又看到陳華拿來解剖妖獸的那柄刀品質很低,手上都起了一層薄薄的水泡,想必解剖很吃力了。於是江逐月就從自己的儲物戒指裏取出一柄鋒利的短刀遞了過去。“用這個吧,能快點。”陳華微微一驚,連忙道:“這東西太貴重了,我不敢收!”江逐月:?硬是把短刀塞了過去,江逐月道:“這東西我暫時用不上,你就拿著吧。”陳華推辭了好一番,終究還是收了下來。江逐月見到陳華這樣,心中其實有些納悶——按道理來說,凝香穀算是大宗門了,怎麽會連好點的匕首都買不起?而陳華這會看到江逐月的表情,沉默片刻,便解釋道:“其實我們都有鋒利的武器,但數量有限,都是拿來保命用的,用來切妖獸肉太浪費了。”江逐月明白了。他自幼富慣了,從沒有這樣的煩惱,這會聽到陳華這麽說,雖然不能太感同身受,但也覺得挺不容易的。想了想,江逐月便又自己取了刀,幫忙陳華開始解剖。陳華見狀,更是嚇了一跳,連忙阻止江逐月道:“林前輩說了,沈前輩修行的時候筋脈受損,讓我們不要讓沈前輩做事,沈前輩還是好好保重自己吧。”江逐月:……林縉這又是什麽絕世大嘴巴?怎麽什麽話都同別人講?而陳華看到江逐月的臉色,忖度片刻,便又言辭懇切地解釋道:“林前輩雖然說話有些直,但對沈前輩的心意卻真的不能再真了。方才沈前輩休息,林前輩不光找我借了帳篷,還讓我告訴師兄弟們不許打擾沈前輩你,又獨身出去獵妖獸,真是用心良苦啊——沈前輩可不要因為這事跟林前輩產生隔閡才好。”末了,陳華還感慨了一句:“現在像林前輩這樣不花言巧語又肯做實事的道侶,實在是不多了啊。”江逐月的臉色愈發古怪了,過了許久,他嘴角抽搐了一下,無奈道:“我們不是道侶,你別瞎猜了。”陳華:?隨即陳華看了看江逐月的臉色,心中立刻便又生出了幾萬種猜測來。江逐月壓根不知道陳華在想什麽,正想讓他好好幹事,別整日胡思亂想,忽然,對麵刮起了一陣微寒的涼風。這風一吹,江逐月便知道是林縉回來了,他目光一動,抬頭看去,果然,一襲黑衣的林縉就這麽撥開了夜色,從密林深處中走了出來,手中還拎了一頭巨大的雪熊。而林縉一出現,陳華立刻就帶著幾個凝香穀弟子迎了上去,把林縉手中的雪熊接了過來。江逐月眨了眨眼,正想裝作沒看到林縉的模樣,走去另外一邊,林縉卻已經朝他這邊走了過來。江逐月:靠……眼看林縉就快要走過來了,江逐月心頭煩躁無比,偏偏就在這時,一個修長苗條的身影從斜側方閃了出來,迎麵快步走向了林縉。是個生得十分俊美白嫩的年輕修士。也就是先前凝香穀弟子口中說的那位比江逐月好看了許多倍的‘小師弟’。林縉被人擋住去路,悄無聲息地就停住了步子,氣場微微有些冷了。江逐月見狀,不由得愣了愣,隨即他便琢磨出幾分曖昧的意味來,默默一笑,看著那邊,開始吃瓜。果不其然,那凝香穀小師弟走到林縉麵前,便神情羞怯溫柔地抬手托出一枚金丹道:“林前輩,這是我方才在一隻青翼鳥的體內找出來的,這是您獵的妖獸,我不敢私吞——”“不用,我不需要。”林縉淡淡道。小師弟在凝香穀向來都是被追捧的角色,何曾受過一點氣?這會林縉這麽生硬冷淡的拒絕了他,他臉色頓時一白,麵子有些掛不住了。但很快,那小師弟還是勉強笑了笑,故作認真道:“可師尊曾經教過我們,無功不受祿。這金丹,我真不能自己留下。”“你不要?”林縉又問。小師弟愣了一下,連忙低聲道:“是,還請林前輩收回去。”林縉看了那小師弟一眼,麵無表情的抬手拿起了那小師弟掌中的金丹。林縉微涼的手指觸到小師弟掌心的皮膚,小師弟頓時心髒狂跳不止。然而下一刻,林縉就在那小師弟嬌羞的眼神中,當著小師弟的麵,一把將那金丹捏碎了。“不要就算了,這種貨色,我也用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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