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江逐月這邊剛找到一片僻靜的小樹林,一道黑影便直衝他而來,寒光凜冽,分明還帶了武器。江逐月臉色一沉,一掌揮出,擊退了那人的攻勢,便退後幾步站定,冷聲道:“什麽人?”話音剛落,江逐月便在月光中看到了那人的模樣,赫然便是聶霄青。江逐月的神情頓時古怪了起來。而聶霄青被江逐月一招逼退,神情也變得凜冽起來,這時他便道:“閣下為何隱藏修為,悄悄跟在吳道友身邊,是想圖謀不軌麽?”為了吳蔚來的?江逐月眯了眯眼,愈發覺得吳蔚這人身份不簡單。但江逐月跟吳蔚交好,本身也不是為了吳蔚的權勢,單純是覺得這人心思純善,十分可愛。再加上江逐月本來也不喜歡聶霄青,所以江逐月便淡淡道:“吳兄是閣下親爹麽?閣下怎麽連吳兄交朋友都要管?”聶霄青臉色驟變,又是一劍迎麵朝江逐月刺了過來。江逐月絲毫不讓,拂袖一道劍氣逼出,迎上了聶霄青的長劍。鏘然一聲金鐵交鳴,聶霄青的長劍破了個口子。聶霄青:!但很快,聶霄青又咬牙攻了上去。幾番交鋒之後,江逐月氣定神閑,聶霄青卻愈發心驚——因為他居然都看不出江逐月的深淺。到最後,聶霄青自己臉色鐵青地跳出戰圈,比了個停止的手勢低聲道:“閣下是澹台宗師的人?”江逐月聽到澹台宗師這四個字,基本就已經確定了吳蔚的身份,雖然心中有些驚訝,但還是不動聲色道:“關你何事?”聶霄青遲疑了一下,拱手道:“既是如此,是在下得罪了。”江逐月也不承認也不否認,隻淡淡道:“告訴你們小侯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少多管閑事。”聶霄青臉色頓時尷尬起來,但見到江逐月一語道破了齊驥的身份,便愈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沉默半晌,聶霄青隻能恭敬道:“前輩教訓的是。”江逐月看都沒看他一眼,轉身便走。解決了聶霄青,江逐月回去之後看了一眼床上四仰八叉睡得香甜的吳蔚,反而笑了笑。但隨後,他又被肚子裏的一陣咕嚕折騰地微微皺起了眉頭。可這會,江逐月也不想出去了,剛打完一場架,累得很,他才不想多事。於是江逐月便隨便倒了杯熱茶喝完,便胡亂和衣,躺在軟榻上睡了。結果第二天一大早,江逐月覺都沒睡好,便被興奮的吳蔚拉著去了比賽現場。說是第一天有天劍宗那位最年輕的第一劍修出手開幕,讓江逐月一定要去看看。江逐月本來還有些不情願,結果聽到說蕭寒要出現,便勉強打起了一點精神。說起來,這位高高在上退婚他的未婚夫,他到現在還沒見到真容呢。關於蕭寒的真容,江逐月還是很好奇的。這麽一想,江逐月便胡亂洗漱了一下,跟著吳蔚去了比賽現場。而這時,比賽現場已經擠得人山人海,不少沒有位置的丁等修士都隻能站在外麵的地上。好在吳蔚有甲等位置,江逐月跟他一起,很快便走到了席位的中高層,場中細節,一覽無遺。而天劍宗的位置,無疑是最好的,江逐月一眼看去,便看到身著高階弟子服侍的孟九思等人,不由得暗暗翻了個白眼。“那霄河君什麽時候出來?”江逐月問吳蔚。吳蔚目不轉睛地盯著東邊,一臉期待地笑道:“快了快了,據說要等辰時。”江逐月:裝模作樣。但來都來了,江逐月這會還是強打精神,盯著吳蔚看的方向。終於,辰時到了。日光漸密,青霞峰上都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霞輝,這霞輝在滿山蒼翠的映照下,顯出一種青金色的質感。江逐月終於明白青霞山為什麽要叫青霞山了。忽然,一聲鏘然劍鳴從遠處傳來,隱隱聽去,竟是有些龍吟的氣象。而接著,一襲白袍便踏著一柄狹長銀白的飛劍掠風而來。那飛劍掠過之處,竟是四周的氣浪都緩緩形成了一道道七彩的虹光。青色的霞輝落在那白袍繁複的周天星辰圖上,漾出細密的金輝來。那人頭頂玉冠,俊美無儔的麵容在日光的照耀下愈發閃出幾分白玉一般的淺淡華光。雍容華麗,仙氣逼人。在場修士見了,無不傾慕讚歎,原本還有的那一小撮不一樣的聲音也在霄河君現身的那一刻徹底消失了。可江逐月隻看了一眼,便整個人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