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縉見狀,愈發覺得這樣的江逐月可愛又可憐,便微微一笑道:“不用手,那就用嘴吧。”話音未落,林縉還沒等江逐月反應過來,就掐著江逐月的下巴,低頭狠狠親了上去。林縉的唇滾燙而火熱,濕潤的唇舌相接,呼吸急促,江逐月一下子就被親得暈頭轉向。江逐月:!!!混蛋!後方是堅硬的石壁,前麵是溫熱寬闊的胸膛,江逐月左躲右閃,終究還是沒能扛得住林縉耍的心眼,一敗塗地了。山澗中有春天才剛由冰雪融化的細密溪流縈著乳白色的霧氣一股一股注入那一汪清澈的泉水中,水流激蕩,泛起層層透明的氣泡,在那泉水中攪動不息。泉水深不見底,但隨著那潺潺溪水的注入卻又慢慢滿了起來,甚至滿到了池邊都快要溢出來。水液晃蕩,清澈明亮,連潭水中的影子都搖搖晃晃地裂成無數片,又濺到岸邊,濕潤了一旁的草地。終於,夜深了,注入到池中的溪水也逐漸停了下來,池麵又恢複到了往日的平靜,仿佛陷入了最香甜的睡眠一般。不過不同往日的是,池麵是真的滿滿當當,再也接不下一滴溪水了。·林縉抱著沉睡的江逐月,踏著月色,親自把人送回了楚蔚的府邸。陸帷早已在等著。見到林縉的時候,陸帷橫眉冷對,林縉卻隻低聲道:“勞煩前輩好好照顧阿玉,他今天累著了。”陸帷:……這下他也隻能冷冷看了林縉一眼,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了。誰讓自己家孩子不爭氣,整天追著人轉呢?陸帷抱著江逐月走進內室的時候,林縉還立在屋簷上,靜靜看了一會,才轉身禦風而去。他是不舍得,但這會,有些事情還沒處理完,就算不舍得,也得舍得。·江逐月是半夜被腹中胎兒的一陣掙紮給弄醒了的。他迷迷糊糊隻覺得腹中陣痛,倉促中醒來,便隱約聽到魔胎又在叫他。“爹爹,爹是不是不要我了?”江逐月聽到這話,原本就有心病,驟然便清醒了過來。隨後,江逐月便皺眉默默扶著腰坐了起來,而他這時四處一看,心頭又是一沉——林縉,居然又不告而別。不過這會他的關注點不在於這個,而是魔胎說的那些話。江逐月這時伸手輕輕撫上小腹,便閉上眼,用意識開始跟魔胎交流。“為什麽說你爹不要你?他隻是不知道而已。”江逐月努力讓自己顯得耐心溫柔一點。“哼,騙鬼呢,他之前還警告我,讓我不要折騰爹爹,怎麽可能不知道。都是騙爹爹你的。”江逐月瞳孔微微收縮:“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他知道?”“對啊,他知道,但他就是不想認我。唉……爹爹你說我是不是血統不夠高,爹不喜歡啊。”江逐月嘴唇張合了幾次,最終都沒能問出他想問的話,最後,江逐月深吸一口氣,閉上眼低聲道:“血統不夠高?為什麽血統不高就不喜歡?”“魔族就是這樣啊,我傳承記憶裏還有講一個魔王把自己血統低的兒子活活掐死的事呢。可我覺得我血統挺高的啊……”聽著魔胎的碎碎念和委屈的語氣,江逐月心頭發顫,說不出話了。明明說好了要坦誠,林縉為什麽一再瞞他?是真的想去魔族多娶幾個麽?還是覺得自己不是魔族,不配給他生孩子,所以就那麽哄著?江逐月越想,越覺得心煩氣躁。偏生魔胎還在碎碎念。就這樣,江逐月一時情緒失控,便一拳砸在了一旁的床柱上,哐當一聲巨響,整個床架子居然就這麽被江逐月砸塌了。江逐月:???原本還憤怒無比的江逐月看著眼前整個塌下來的床架:……很快,陸帷和澹台無離都闖了進來。江逐月麵色有點呆滯地看了一眼衝進來的二人,咳嗽了一聲,勉強道:“不小心夢遊了,抱歉,抱歉。”陸帷:……而澹台無離這時看了江逐月一眼,道:“既然你醒了,正好,有件事要通知你一聲。”江逐月心頭一動,知道是跟皇上有關的事,忙道:“您講。”澹台無離淡淡道:“皇上恐怕是看出蔚兒想要替什麽人求情,不願意來府上用膳,江家的事,蔚兒這次恐怕幫不了再多了。”江逐月臉色微變,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