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鋌而走險嗎?”


    “等到朝廷的政策,定下來,落到咱們的頭上的時候,再想要想辦法,那時候就晚了!”


    “不去經營鹽鐵掙錢,靠著莊子,土地,再掙錢能掙多少?怎麽維持這一大家子的開支?”


    “我這是在想辦法,維持咱們這一大家子。”


    “你糊塗!!!”韋挺大怒:“那涇陽王是什麽人?你不清楚嗎?他的買賣是什麽買賣,裏麵有什麽人參與,你不清楚嗎?你還敢在他身上打主意。”


    “他如今離開了長安城,這已經是咱們能夠找到的最好的機會了,在別的地方,總不會是像在長安城那樣,他身邊水泄不漏的吧?”


    韋挺覺得自己都要被氣得厥過去了。


    “你說我糊塗,我往他身上打主意,整個長安城,打他的主意的人多了去了,誰讓他的買賣掙錢呢?多少人眼紅?多少人背地裏想著從他手裏弄到配方。”


    “多少人這兩年來,暗地裏動手,還少嗎?”


    “我告訴你,從來都沒有斷過,包括咱們韋家,咱們這一房。”


    “我知道,會死人,但是重要嗎?”


    “不重要,前前後後,失蹤了多少人了?現在可有在明麵上掀起什麽風浪嗎?我也知道,失蹤的那些人,已經是凶多吉少了。


    但是這也不重要,隻要沒有擱在明麵上,這樣的事情就不會斷絕。


    大家都在做,為什麽咱們做不得?


    難不成要眼睜睜的看著,等到將來別人做成了,吃肉喝酒,咱們就清湯寡水的過下去?


    收益的背後,總會有風險的。


    二郎,如今你的膽子怎麽這麽小?


    派出去的人,死傷幾個,不算什麽,咱們有的是人。


    即便是死了,再補充上就是了,打發他們,又能花多少錢呢?


    但是一旦成功了,往後財富,取之不竭,用之不盡,不劃算嗎?”


    韋德運的眼眸裏,閃爍著幾分瘋狂。


    “我就是想要茶葉的配方,想要做這個買賣!”


    “先前咱們的人,去收購了不少鮮茶,在當地嚐試著自己去研究,去做茶葉,但是來來回回失敗了太多次,也砸進去不少錢了,嚐試的不僅僅是咱們家,現在,鮮茶的價格一直在漲,往後若是還靠著咱們自己,砸錢進去嚐試,跟無底洞沒有什麽區別。”


    “最快的辦法,就兩個,一個是從徽州的茶莊動手,一個就是涇陽王,他是源頭。”韋德運說道:“茶莊那邊,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百騎司看的嚴嚴實實,誰動誰死,死了還換不來有用的消息。”


    剩下一個涇陽王,又是離開了長安城,身邊沒有帶兵的涇陽王。


    “難道不能搏一搏嗎?”


    韋挺歎息一聲。


    “大兄,這件事,不能做,馬上派人,追上他們,讓他們趕緊撤回來。”


    “現在回來,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事情就這麽過去了,不然,就真的無法挽回了。”


    “你說我膽子小,許多事情,並非我所願,實則是形勢不饒人。”


    “大哥你想想,我是什麽人。”韋挺麵色嚴肅的看著韋德運:“若是出了事,咱們這一房,會落得什麽樣的下場。”


    “咱們韋氏逍遙公房一脈,如今是我當家。”韋挺說道:“我少時便與息王交好,武德年間,我是建成太子的人!”


    “武德年間,我是被流放過的!”


    韋挺憤怒的說道:“後來秦王做了太子,承蒙他不棄,我被召回,不但沒有追究往事,反而做了主爵郎中,更是在陛下登基之後,累遷到如今的禦史大夫,陛下對我厚恩,對咱們這一房厚恩,我無以為報。


    如今,你竟然還要打涇陽王的主意,去惦記著茶葉買賣?!”


    “我告訴你,今天不管你有什麽理由,我也不管外麵有多少人存了這個心思,他們是他們,咱們是咱們,我堅決不會同意你這樣做,你若是不撤人,我便派人前去尋涇陽王。”


    “大兄,我這不是在與你商議,而是在告知你!若是你想要咱們這一房能夠安穩度日,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否則,誰都保不了你,甚至,全家都要被牽連,多少人如今還在拿著我武德年間的事情說事呢,陛下信任,可是朝中其他官員大臣呢?”


    “若不如履薄冰,逍遙公房,則難以存續。”


    話說到這個地步上,韋挺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


    說罷,他一甩袍袖,就離開了書房。


    韋挺離開之後,韋德運跌坐在椅子上。


    麵色凝重。


    自己隻是做了長安城所有世家大戶都默認想要做的事情,甚至是已經在做的事情。


    這是錯嗎?


    韋挺離開之後,迅速著人去辦這件事,趕緊騎快馬出發去追人。


    他自己則是在書房裏,寫好奏表,換上官服,快馬加鞭的入宮了。


    一旦這邊的動作若是晚了,說不定,自己的行動,還能保住韋氏逍遙公房一脈。


    甘露殿。


    “陛下,禦史大夫韋挺在殿外求見。”內侍在殿中稟報。


    “讓他進來吧。”李世民應聲。


    禦史大夫單獨來這邊,這又是要參奏誰啊?


    韋挺走進甘露殿,跪在地上。


    “臣,禦史大夫韋挺,參見陛下。”


    李世民抬頭,看韋挺。


    “韋大夫,你這是怎麽了?”李世民問道:“好端端的,為何如此啊?”


    怎麽進來就跪下了?


    “陛下,臣下,是來請罪的。”韋挺說道:“臣下願意交出韋氏逍遙公房麾下所掌控的鹽鐵經營。”


    李世民疑惑的看著韋挺。


    鬧哪樣啊?


    這突然給出這麽大的一個甜棗,你別說你還真別說,都給朕整不會了。


    “韋愛卿這是.......”李世民不解。


    韋挺跪在地上,將來龍去脈緩緩道來。


    李世民聽著,瞪大了眼睛。


    “你說什麽?!!”李世民怒道:“韋德運他敢!!”


    “伏望陛下恕罪。”韋挺跪伏在地上。


    李世民沒有理會韋挺。


    “李五!!”李世民高喝一聲。


    李五扶著腰間的長刀,從陰影處走出。


    “陛下。”李五拱手行禮。


    跪在地上的韋挺霎時間背後就冒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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