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自己有賭的成分,但事實證明我賭對了。”


    臨時接手房陵軍政事務的劉禪,在入城時身邊所能指揮的漢兵不過八十人。


    倘若真有人對他不利,這夥人能起多大作用很難保證。


    針對蒯祺的陰謀他們三人心知肚明,但是誰都不會捅破這層窗戶紙。


    劉禪雖說不出具體原因,但倒果為因便能知曉孟達二人的心思,自然小心警惕。


    二人卻無法猜出劉禪到底是針對他們而來,又或者有其他什麽打算,猜不透便十分畏手畏腳。


    也就隻能裝作若無其事、一心為公的樣子。


    攻取房陵的功勞自然人人有份。


    不過劉禪是不會同意孟達帶兵入城的,後者也想早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二人相約一同西進攻取上庸、西城,孟達先行,劉禪率軍在後為支援。


    於是孟達從房陵獲得一批糧草後在城外駐紮,等到後續部隊抵達,休整一番之後便告辭進攻上庸去了。


    劉禪去上庸是為了找申家談談生意,沒有攻城掠地搶功勞的意思,便表示後續進攻的軍事行動以孟達為主,自己全力配合。


    孟達深感疑惑,但還是當眾表達了對劉禪好意的感謝。


    諸葛喬悄悄找到劉禪如是說道:“公子,我觀鄧氏父子皆有反骨,若不加遏製,久必生亂。”


    這是來自世家子弟對寒門子弟的俯視與警覺,他看出了鄧氏父子為了向上爬到更高位置,能夠不擇手段突破底線做出一些不可預料之事。


    世家子弟官運亨通自然是要講規矩、講道德的,所以他們對此類人殊為敏感。


    劉禪看不出來,他的官運更亨通且上限很高。


    但出於警惕,他認為確實有必要采取些手段加強保險。


    當得知鄧輔曾有意介紹自己的兒子鄧賢與諸葛喬結交的事情之後,劉禪便借著這個由頭順水推舟,將鄧賢召到自己身邊。


    任命他為自己的監軍主簿,跟諸葛喬的監軍長史一樣是劉禪私自設置的崗位,但總的來說也是有個職位不是。


    劉禪甚至讓諸葛喬親自去邀請,對方總不會不給諸葛喬麵子吧。


    鄧輔或許看出劉禪這是要個人質的意思,但他不能自己打自己臉,所以便讓鄧賢自此跟隨劉禪。


    父子分別時,鄧輔還像模像樣的告誡了一番自己的兒子,“以後在劉禪公子身邊要少說多做、勤於職守。”


    鄧賢拱手回應:“孩兒謹記在心。”


    對於諸葛喬,鄧賢是比較佩服的,不僅因為對方是世家子的身份。


    更是因為諸葛喬確實很有才華,而且其人低調能俯下身子結交他人,有著許多世家子弟沒有的謙遜品質。


    但對於諸葛喬非常推崇的劉禪,他卻不以為意。


    鄧賢先入為主的認為,劉禪不過是有個好爹而已。


    直到劉禪過來嫌棄他這個主簿籌算的速度太慢。


    這可讓鄧賢氣得不輕,自己可是從小就被父親嚴格要求學習各種知識。


    術算的算籌小棍子甩得那叫一個虎虎生風,同齡人中就沒見過比自己算數更厲害的。


    這公子這般吹毛求疵,他自己難道能厲害到哪去……


    結果,鄧賢親眼看著劉禪坐在那,不到半個時辰便將自己一整天的計算量給弄完了。


    他嘴巴張大,半天說不出話來。


    劉禪離開前還嘀咕了一句:“就是嫌你們算的慢,吾才一直沒設置主簿啊。”


    聽到這句話,鄧賢瞬間石化,心頭仿佛插了一支箭矢。


    他翻開劉禪的草稿紙一查,這草稿紙沒有漢字,歪歪斜斜的每頁上都寫著奇怪字符。


    晚上橫豎睡不著,仔細看了半夜,才從字縫裏看出字來,滿本都寫著兩個字,精算!


    隨後他不斷旁敲側擊,終於從諸葛喬口中得知劉禪公子所用的是一套名叫‘自然數字’的奇怪字符。


    而其一行行的排列組合,名為乘法豎式計算。


    “而且,公子還有一個非常厲害的算數工具,名曰算盤,非親近之人不可學呢。”


    聽得鄧賢十分好奇,然後他跪求諸葛喬教他。


    諸葛喬拗不過,隻得將除了算盤之外的所有算術知識教給了他。


    鄧賢天資笨了點但還算勤奮,三天三夜總算學會了使用方法。


    “我學會了,哈哈,我學會了。”他大笑著從自己營帳跑出來,差點撞到劉禪。


    披頭散發加上熬夜雙眼布滿血絲,嚇了劉禪一跳。


    抬腿一腳將鄧賢踹倒之後,劉禪皺著眉問道:“啥情況,誰虐待你了?跟吾說,吾會幫你主持公道。”


    “沒有沒有,我隻是因為學會了公子的這種精算之法而興奮,一時間情難自已。”


    “啊,原來如此,你好好幹。”劉禪勉勵一句後趕緊走開。


    這個鄧賢,怕不是腦袋有什麽大病。


    而目送劉禪離開的鄧賢則是滿臉敬佩。


    與此同時,江東,陸口。


    陸議得了孫權的任命,秘密來到陸口接任都督之職。


    但是為了迷惑對手,朱然並沒有被召回去,表麵上陸口還是他在主持。


    “有敢言陸議為將者,斬!”


    正當陸議要開始實施自己的戰略布局的時候,江東忽然傳出一條流言蜚語。


    有市井流民傳言:“子明將軍久病在床、朱然將軍隻剿過山賊,都很容易對付,蜀軍並不害怕他們。”


    “蜀軍最擔心、最害怕的,就是吳郡華亭人陸議陸伯言,他們擔心出身名門且有戰功的陸議擔任陸口的統帥啊。”


    此消息一時間在多地不脛而走,吳軍四下追查,得出消息的源頭不是在水上,就是在陸地上。


    即便抓住始作俑者也無濟於事,反正消息已經傳開,吳軍象征性的抓了幾個貌似間諜的人處死後便不了了之。


    陸議十分鬱悶,這踏馬叫什麽事。


    自己肯定不能出麵澄清,這種事隻會越描越黑。


    想著冷處理吧,但是自己身邊的吳軍將士們看向自己的眼神總是意味深長。


    甚至還有不少悄悄話傳入陸議耳中,不知那些人是不小心的還是故意不小心的。


    建康的孫權也得知了此事,隨後他便下令任命陸議為右都督、朱然為左都督共同駐紮陸口。


    應該是想通過這個舉動來彰顯自己對陸議用人不疑的態度,以回擊流言。


    但是吧,一支軍隊兩個都督,這能算是用人不疑嗎。


    孫權日後會後悔他今日這個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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